他的余光瞥向冷着脸不情不愿喝酒的夏以酲。
双/性/恋不难理解,习隽野这样的好学生又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一个微妙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他果断掐掉。
不可能,怎么可能。
可笑,妈的。
他是喜欢女孩的,幼儿园拉一下有好感的小女生的手都能傻乐半天,高中看片儿撸。管都是对着漂亮女生。
绝对不可能,也太他妈扯淡了。
习隽野内心翻涌,过于震愤让他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想压下这个荒谬的想法。
齐若哲没注意到习隽野的话,凑到耳边小声问:“哎,那不是你的舍友吗?”
越是想避越避不开。
这样幽暗迷离的环境,夏以酲的眼神很纯净,没有世俗的欲望和探究,刘海垂在眉梢,有了旁边那人的衬托,显得有些乖巧。
习隽野嗯了一声,刻意避开去看夏以酲,身体里流窜着莫名的烦躁,不可避免地想到规整衣物下的骚/乱,那晚的蕾丝窜出脑海,随着闪烁的光线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的喉结滚了滚,烦躁更甚,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兑的可乐桶,一股脑喝下。
“挺猛啊。”齐若哲意外,“酒不能喝杂,可别喝醉了啊。”
习隽野擦了擦嘴,“不会。”
“两位帅哥怎么称呼?”于桦茅问。
“楚寒。”凤眼男生笑了笑,勾着夏以酲的肩,“夏以酲。”
于桦茅单手端着酒杯,眼睛盯着楚寒,“今天我生日,向二位讨一杯祝福不过分吧?”
夏以酲不爽地说:“我酒量差,喝不了。”
“喝不了你来酒吧?”一直沉默的习隽野开口了。
“喝不了就不能来酒吧了?”夏以酲唇舌反击,“谁说来酒吧一定要喝酒?唱歌不行?”
此时舞台上的驻唱正在唱一首英文歌,邀请观众上台一起唱。
习隽野冷眼看着夏以酲:“唱歌应该去KTV。”
“你管我去哪儿呢?!”夏以酲瞪他,“你又不是我爸!”
大家莫名地看着他俩,好端端的气氛,这火气起得莫名其妙。
知情的齐若哲装哑巴。
“好啦,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少说两句。”楚寒扯了扯夏以酲的衣服,一个人喝了两杯酒,祝于桦茅生日快乐。
“宝贝!”夏以酲在楚寒耳边告状,“那就是给你说的傻逼舍友啊!烦死了,在这都能遇到,你快帮我报仇嘛!”
楚寒眯了眯眼,和夏以酲说话的时候尾音带着嗲意,“哦,就是他啊……嗯,看起来就是很粗壮的样子。”
“楚寒!”夏以酲拧了一把他的屁股。
“好啦好啦,”楚寒莞尔一笑,“交给我吧,你去跳舞。”
夏以酲哼了两声,瞪了习隽野一眼,起身离开往舞池走。
楚寒把酒杯倒满酒,往习隽野身边一坐,眼尾挑了挑,直接把两瓶可乐桶放在二人面前,挑衅地说:“帅哥,划拳吗?”
第32章 【目睹】
划拳没什么稀奇的,在酒吧里都是通过玩儿游戏喝酒,最常见的就是要骰子和划拳。
骰子是多人游戏,而划拳是1v1,势均力敌还好,一旦另一方不怎么熟练,那就只有被灌的份儿。
习隽野在酒吧兼职的时候看过太多因为意气用事而烂醉如泥的人了,况且他本来就对同性恋没什么好脸色,冷漠拒绝了邀请。
楚寒微微一笑,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脚尖碰了一下习隽野的紧实的小腿,“还没玩儿就怂啦?”
习隽野的鸡皮疙瘩从小腿蔓延全身,一阵恶寒:“你离我远点!”
“干嘛?”楚寒不退反而更靠近了一点,盯着习隽野的表情,戏谑又玩味地问,“你害怕我啊?”
习隽野拧眉,眼里的厌恶非常明显:“是,这还需要问?”
楚寒嗤笑一声,将杯子里的酒喝尽,“酲酲说你傻逼又讨厌,还真是。”
习隽野听到他甜腻腻喊的那声“酲酲”,更恶心,还有一点道不明的堵,视线飘向在舞池里扭腰的人,心尖儿莫名有点发痒。
夏以酲在舞池里很瞩目,周围都是正常的男男女女,就他一个人跳得骚气又忘我,刘海被撩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张漂亮的脸蛋完全暴露出来。
直接光线昏暗没看出来,借着舞池里明亮的灯光才看到夏以酲化了妆,眼尾有一点淡淡的紫粉,眼睛水润又明亮,兴奋起来的时候嘴角噙着笑,跟钢管摩擦得像要发/情一样。
习隽野搞不明白,明明是这么骚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纯净,看似经历很多,实则单纯无知似的。
“还看呢?”
突然一道呵气如兰的气音钻进习隽野的耳朵,对方身上香水味混着酒香侵入他的鼻腔。
习隽野骤然回神,收回视线才发现楚寒距离自己极近,脚尖又在他的小腿上勾搭摩擦,一只手甚至摸到了他的衣尾边沿,想往里探。
习隽野一把逮住楚寒的手,只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呛鼻,眼里迸出凶恶的光,咬牙道:“你别来恶心我行不行?!我不喜欢男人!”
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肩靠肩坐着而已,却不想下面是这样的纠缠不清。
楚寒勾唇,“我知道啊,我就是恶心你啊。”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习隽野噎住,很是用力地推开楚寒微凉的手,“你恶心我干什么?!”
“你说你讨厌同性恋,”楚寒不答反问,“盯着我朋友干什么?”
习隽野:“我没盯。”
“我看见了。”
“我看的是美女!”
楚寒轻蔑地笑了一下,讥讽又不屑。
那样的眼神让习隽野有些不舒服,心里有些发虚。
楚寒知道叫不动习隽野喝酒,跑去勾搭于桦茅,又用自己那张好看的脸、爽快的性格迅速和大家打成一片。
一个人叫喝酒叫不动,一群人叫一个人喝酒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楚寒给于桦茅吹了吹耳边风,桌上所有人开始玩儿骰子,是很笼统的猜数量游戏, 这下习隽野没办法拒绝了,大家出来玩儿,若有人不合群就很扫兴。
游戏开始前,楚寒和于桦茅换了个位置,他坐在习隽野上家。
开局三场,三杯酒下肚后, 习隽野意识到不对———楚寒是故意坐他上家的,每次他都会卡着点儿叫出一个极限的安全数量,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叫出比上一个人更多数字,如果被开骰, 输的人就要喝酒。
楚寒很会玩儿,每次逼得习隽野只能硬着头皮叫出一个没底的数字,被人一开一个准。
而每次叫开骰的都是习隽野的同学,楚寒没有一次主动开过, 笑吟吟地看着他喝酒,全程撇得干干净净,势必要把人灌醉。
习隽野心知肚明,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有没办法指控楚寒针对他,只能满腔怒火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哎,你没事吧?”齐若哲问,“那个楚寒很会叫, 是个高手,你行不行啊?当心喝醉回不去啊,我喝完还得去找沫沫,没办法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