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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37)+番外

男人的手就要碰到许蔚明的胳膊,陆景初眼疾手快想去挡住,但许蔚明的动作更快,直接抬手,清脆地一巴掌落在对方的脸上。

“啪——”干脆利落地一声,让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动手。

“你们的说法不就是要钱?”许蔚明说,“钱我给,但是如果你们执意要闹到警察局,我也奉陪。我在这里喝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敢招惹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相信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如果你们不想到手的冥币,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你们不信大可以试试,我既然敢说,那就敢做。”

本来就生得高,眼神冷峻,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 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陆景初愣愣地看着许慕璟的漠然的侧脸,这样生气时冷然在她哥身上也看到过。

许蔚明拉着陆景初离开,二人一走,酒吧经理顿时松了口气,对那群男人说:“各位,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你们今晚的所有消费都算我的,赔偿也听你们的,让这事儿翻篇吧,真闹大了对你们不好的。”

黄头发愤愤不平,“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

陈经理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和我们老板是朋友,事儿闹大了吃亏的只有你们。”

那群男人不吭声了,前一秒还愤恨地讨说法,后一秒就蔫儿成了打霜的茄子。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经理一直维护她、照顾她。

因为酒吧老板,姓莫。

第26章 恶魔

医院急诊室灯光如昼,铁钳和铁盘相撞的声音格外清脆,酒精和碘伏的味道覆盖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

许蔚明在门口倚着墙而站,手里提着陆景初拍的片子,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里面的处理伤口的人。

“听说你在酒吧动手了?”莫凡的声音在凌晨懒懒的。

“一巴掌而已,用得着惊动莫少大驾?”许蔚明淡淡地说,“那群混混把我的人打得肋骨骨裂,手腕拧伤,我现在都嫌一巴掌太轻。”

“差不多得了,”莫凡好笑道,“你穿着裙子难不成还想一人来个回旋踢?不淑女了啊。”

“……”

“那几个人我帮你解决。”莫凡爽快道。

许蔚明盯着陆景初因为疼痛而皱起的脸,从包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含着,缓解突如其来的烟瘾,“谢了。”

莫凡:“不免费。”

“莫少还能看上我一个打工人的什么东西?”

“你那条黑色裙子,”莫凡怕他不知道哪条,提醒道,“就你几个月前在酒吧遇到我的时候穿的那条,只有胸和裙摆是黑色布料,其他全是蕾丝那款。送我。”

许蔚明被气笑:“莫少,那是限量款,我也是搞了很久、通过很多关系才买到的。”

“我知道啊,早查过了,就是因为现在已经买不到了,不然为什么现在才找你要?”

许蔚明和莫凡从小就认识,那时候许家还没落没,在商圈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后来许父行差踏错触犯了法律,屁股没擦干净,被竞争对手抓到了把柄匿名举报。

辉煌一夕之间落为笑柄,而许蔚明父母也出了车祸因此丧命。

许蔚明那时候刚上大学,家里频频出事都比不上父母双双去世对他的打击大。

那时候他怀疑过车祸并非意外,但行车记录仪说明了一切———他父母在车上争吵财产和离婚的事情,口舌之争异常激烈,他母亲情绪崩溃,似乎有动手的嫌疑,才导致车子突然失控。

许蔚明从小就厌倦商圈中的尔虞我诈,他更不喜欢经商这些东西,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以后不会继承父亲的事业,那时候许父还骂过他没志气。

所以许蔚明和那些手拿东山再起爽文剧本的人不一样,他处理好父母的事情之后就趁这个机会彻底让许家隐退,拿着父母以前留给他的一笔钱买了一套小公寓,过着和每个打工人都一样的生活,平淡、忙碌且充实。

幸运的是他并未完全一无所有,许父在世时待人亲厚谦虚,人缘不错,很多父辈的朋友都会多照顾他一点。

他和莫凡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一直不近不远的,关系变近的是这几年的事情。

许蔚明穿着女装去酒吧常被骚扰,什么歪瓜裂枣都往跟前凑让他心生厌烦,找不到合适的酒吧喝酒,这时候看到莫凡发朋友圈说自己酒吧开业,让朋友过去捧捧场。

许蔚明看到这条朋友圈,犹豫一瞬后,点开莫凡的微信,发了一条微信,从那以后就一直在莫凡的酒吧喝酒,没有人敢对他如何,大部分的骚扰没在许蔚明面前出现就被经理解决。

许蔚明舌尖裹着糖球,头顶的灯光在他清冷的脸上落下阴影,“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莫凡慢悠悠地说:“不给就算了,那我换一条,你那个白色真丝的,露后背,深V开到椎骨那条。”

白裙更稀有,价格是黑裙的两倍。

真不愧是用钱养出来的少爷,眼界儿不是一般的高。

“……”许蔚明把糖咬碎,“还是黑裙吧,明天给你寄。”

莫凡满意:“谢了,我也不占你便宜, 打工人不容易,你存那些酒算我的,晚点我让经理把钱退你。”

现在许蔚明跟他们这些资本家可比不了,没跟莫凡客气,也懒得问他要裙子干什么,说了句谢谢就挂了电话。

陆景初包扎好了,手腕绑上了厚厚的绷带,脸上的伤做了消毒处理。

许蔚明将手机揣兜里,走进去问护士:“他肋骨的骨裂真的不用处理了吗?”

“不要的, 刚刚医生都说过啦,”护士小姐说,“骨裂情况不严重,只需要静养就行,只是帅哥这几天估计得受苦了, 会比较痛,可以吃止疼药,睡觉的话尽量侧躺没有受伤的那边。”

陆景初点头,他眼睛又圆又大,加上年纪本就不算大,总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 加上这会儿又受了伤, 看上去怪可怜的。

“那我们走吧,”许蔚明扶着他,“能走吗?要不要我推轮椅?”

男人到底是好面子的生物,直男的嘴硬在此刻发挥到极致,明明快疼得直不起腰, 还是说没关系,可以走。

许蔚明扶着陆景初明显感觉他步伐沉重缓慢,“我去给你推个轮椅吧?不然你会很累。”

“真的没事。”陆景初习惯性地想笑一笑,结果扯到嘴角伤口,疼得龇牙。

许蔚明有些无奈,“别笑了。”

“……”陆景初忐忑地说:“你不生气了吧?”

许蔚明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有些冲动,给你惹麻烦了。”陆景初自我反省,“我刚刚看到你的电话神色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那群人还在找事儿?实在不行我就跟他们去警察局,确实是我先动的手, 这点我承认。”

“没有,你想多了。”许蔚明说。

总不能说刚刚神色不好是心疼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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