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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民国](203)

纠结起来的话,就开始在周边清理,绞杀,目的是接触周边的航运危险,保证航运畅通,许老官才不怕,“娘的,怕他!”

来了就打,打不过就跑,但是一些据点什么的,是绝对绝对不能丢失的,比如腰线的关口那里,他就得撑住了,不然以后想继续渗透进来,就不太好的。

来报的是这样的,晚上还要继续去布雷,他叉腰一只手点烟,很有雄风,扶桑掀开草帘子,看着黑漆漆的浮雷,布置在水面上之后,还要制造以假乱真的遮掩物。

“多少斤炸药,造价多少钱?里面的金属耗材是什么?”

这是扶桑问的。

“量级是多少,从哪里用什么运输过来的,军工厂在哪边?”

这是宋旸谷问的。

他们有很大援助的,有时候看着这些东西,感觉比钱更喜欢。

杀几个日本人助助兴也是好的。

虽然想法很残忍,但是在这个大环境下,就是如此想的很单纯的,很单纯的希望死绝,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好的坏的。

打的时间太久了,付出的太多了,举国上下现在都是胶着成一起了,汉中只是一个缩影,举国上下都是这样的焦灼,日本人的野心,想要短时间内吞掉我们,但是他又吞不下去,没想到我们不是那么好吞的。

不仅吞不下去,我们还抱住了他的双腿,打的一片混乱,他没办法抽身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抽身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最后就必须要有个结果的。

没有结果,对双方都不是很尊重,所以硬着头皮很麻木地去打吧。

扶桑看着人去布雷,他们发现了一条小水道,四个人在前,四个人在后,一颗前后八人,就跟抬花轿一样地,在浅水道里面冒着水进去,躲开视线,然后布雷结束后再回来,耗费工时,也要大半晚上的时间。

这个时间,人基本上都在水里泡着,江面上时常有日本的扫描灯光,自己造的小船,像是一片树叶一样地,小小的一只。

扶桑跟宋旸谷两个人的话并不是很多,两个人很少问吃什么喝什么这些话,他晚上饿了就会自己吃东西,是的,他半夜会起来吃东西,看着人不是很胖,甚至瘦弱,但是很饿。

扶桑也恰好也有这样的习惯,晚上六七点吃晚饭的话,她到了十一点十二点的时候,也到点吃东西了,桌子上有许老官拿来装点门面的点心。

说是点心,其实就是年糕,还有一碟子白糖。

宋旸谷就着白水吃,自己也不吭声。

吃了没一会儿,扶桑也饿了,各自一直在忙各自的,扶桑就喜欢盘账,她把许老官准这边的支出盘点了一下。

宋旸谷呢,喜欢看杂书,把许老官这边积攒的来路各种不清晰的军中训练手册指挥手册,甚至是之前苏联教官德国教官留下来的资料,都很有兴趣地在看。

她坐下来,自己拿着一个在吃,她不吃糖,这个东西的话,仔细咀嚼一下本身就有点甜味道的,不是很喜欢吃太甜。

但是宋旸谷一碟子白糖,就很起劲,一口一口地吃,吃糖多了不太好,但是扶桑不说他,知道不好也不会提醒他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有自己的喜欢,又不是天天吃,又不是今天少吃了就会影响他活着,也不是今天吃多了就影响他长命百岁,没有这样的说法。

你喜欢就好,你就是要做你爱做的事情吃你喜欢的东西,遇不到的时候很坦然,遇见了的时候,她觉得每个人要很宽容。

宽容自己,比如宋旸谷允许自己吃一块年糕但是吃半碗糖。

也宽容别人的爱好,比如说她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吃下去,一个字都不会讲。

“嗯,味道还可以。”她开口。

宋旸谷点点头,“要不要再来一块?”

扶桑举起来手里还剩下的半个,摇了摇,意思是够了。

就这么一句话,俩人吃完洗漱了一下,就睡下来了。

谁也不会起来去把年糕烤一烤,第二天许老官来吃早饭,就看见年糕少了,这个是刚出锅的时候好吃,你冷了的话就很硬很难吃。

问宋旸谷,“怎么吃的?”

宋旸谷愣了一下,许老官就知道了,生啃的,“这个东西,会不会放在炉子上面烤烤吃的呢?”

是不是没有生啃的呢?

宋旸谷无所谓,“很甜。”

扶桑也一脸的无所谓,“很香,越咀嚼越香。”

炊事班刚好开小灶,端着一锅年糕汤来,扶桑喝了一口,“也很好吃。”

真的不太挑的,许老官也看出来了,这俩人吃东西,怎么说呢,很朴素。

估计放一碟子窝窝头的话,人晚上饿了的时候吃,也觉得很香吧。

他一直以为大鸡大鱼大肉的这样子,才算是招待的比较好的,出去就跟人说了,“羊别杀了,留着产奶的,老子的兵喝不起牛奶,还能合不上羊奶的,给伤兵喝。”

他穷的要死,川军的军官派头都得有,哪个派系的军官都是这样的,但是川军的就是喜欢在老家建个大房子,然后最好是建个学校讲武堂什么的,把子侄兄弟都弄进去,还有乡里乡亲的,全部都是免费的,还发钱,这样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才是很有面子。

因此许老官也是这么干的,他在外面名声跟破落户一样的,但是在老家那边,名气很大很好,很多人崇拜尊重的,他也有开设讲武堂,用他的话说,“娃子嘛,就得打下去。”

由此可见,川人爱国程度可见一斑。

羊到底是没杀,给俩人喝了一点羊奶,许老官还眼红人家有牛奶,“是国外捐助的,可惜我们没分到,太偏心眼了,我们这么多号人,分不到一头牛,那国外的牛产奶可高了,外国人喝了人高马大的。”

说完又一脸羡慕向往,“这要是老子的兵喝了,那不得扛着枪飞起来的。”

以前在四川打内战,窝里横的时候不知道,人家省外的兵是过这样的日子,出来了才知道,人家那大皮鞋,那钢盔帽子是精钢的。

他的兵,人送外号要饭军,草鞋兵。

气人不。

在四川的时候不觉得这是自己亲儿子,出来了老给人挤兑,看人家兵吃的好穿的好,才发现自己的兵在人家眼里就是后娘养的儿啊。

光有人家的,没有自己家的啊。

打仗的时候就知道拿着去填补窟窿,打车轮战人肉战,完了论功行赏少有自己的份,倒是追责挺多的,动不动批判一下。

要不是为了中央那点物资,他早就不干了,但是人穷志短,中央到底是给钱的,只好忍气吞声,也是为的一份心意,他出来,就是代表家乡的。

出来打国战,没有丢人的道理,但是羊奶还是可以喝的,他养很多羊。

有味道,但是大家都喜欢喝,许老官很欣慰,“多兑水,再加兑一桶水,一人分一碗。”

瞧瞧,他们喝的是羊奶。

正喝的起劲,刚煮好,结果就听见尖兵来报,后方就开始枪炮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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