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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民国](102)

星河长明!

宋旸谷看她神态有点不对劲,吓傻了的样子,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嫌弃地催促,“你不赶紧走干什么呢?”

等着被抓吗?

这里离着街上那么近,枪声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巡逻兵马上就到,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愣神呢?

坚强一点不行吗?

平时不是很坚强,他有些嫌弃她心理素质不太好。

至于刚才的那种空虚的感觉,看见她要被刺刀扎透的麻木感觉,已经在一声声的讽刺责骂中消失不见了。

一只手拽着扶桑的胳膊,扶桑回神才觉得肉疼,这人手指头怕是给她捏碎,实在不是顶嘴的时候,她扶了墙一把自己站稳当,扶着老马起来,“走。”

马车是不能要了,但是马车里面有一些她的资料,她直接把整个抽屉抽出来,三个人抱着走,宋旸谷一边捡起来刺刀,一边对着那两个人戳死,“继续往里面走,胡同口承恩在接应。”

话音刚落,便办完了,他快步跟上去。

老马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大步流星,宋旸谷一边走一边把鞋子往地上蹭,把血色上??x?面覆盖一层黄土,扶桑一边走一边吸气,她肋骨疼。

宋旸谷走得最快,最无负担,扶桑你说给虚弱的,她真的疼,在宋旸谷来之前她就给人在地上摔打过了,遭受了毒打,半边脸都蹭地上去了。

对于宋旸谷的到来,那两声枪响,他居高临下往自己这边过来扶着自己起来的时候,那是一水缸的感动啊。

但是现在看他这个速度,扶桑佝偻着腰咬着牙,“您倒是扶我一把啊!”

缸砸了,司马光砸的,那些感动漏的也不多了。

宋旸谷这人是真不留神,他一心一意只想赶紧跑,还催促扶桑,“你少顶嘴,我来的时候街面上好几个巡警呢,这可不是胡同里面的巡警,到时候看着我们这样不正好,逮着我们进去关着讹钱也是有的。”

扶桑很想喷他一句,您是看不见我浑身的冷汗吗?

大爷的,我八辈子不嫁给你,我跳水缸也不嫁给你,她一只手撑着水缸,一只手在里面搅和,没办法,这些资料里面有她的签名,只能水泡了,来不及烧了。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扶桑在闭眼的时候,是觉得遗憾的,遗憾不能跟这样的人再有任何的未来,再也没有任何一种可能,无论是有结果还是没结果的。

这样的心思高潮,在宋旸谷英雄救美出现的一瞬,到达了喜马拉雅的巅峰,她觉得真的按照戏文里面说的,以身相许对不对?

她真愿意。

可是现在,扶桑呲牙咧嘴地疼,她这辈子没有遗憾。

跟这样的狗人,算了吧,谈情说爱伤心!

宋旸谷是真没觉得她疼那么严重,这会儿看她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多想,这人平时挺坚强啊,再坚持一下,“还有两三分钟就到了,胡同口就在前面儿了。”

像模像样地指了一下。他有一些心思,也不愿意直接说出来的,就比如今天,约好的要在咖啡厅见面的,喝咖啡,他觉得这人应当很满意自己,特意在媒人上门之后,约他出来表达一下对自己的喜爱之情的。

现如今男女之情,开放许多,也浪漫许多,很多新式人家都是看好了,男方会写信给女方,女方愿意呢,就回信,一来二去,约见面,女方答应。

写的信呢,或者叫情书,是要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的,一起参谋一下,尤其女方父亲看看,火眼金睛一来看看女婿的文笔,二来看看字体,见字如人,三来呢,看看他的三观,非常的有讲究。

到扶桑这里,他是不可能写信的,他觉得扶桑也不可能,所以约见面就很合适,欣然赴约,但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浪漫感情,就是在她家胡同口等着她,跟她前后脚一起到。

所以他在街上,早早地等她很久很久,看着她出来,看着老马避让到胡同里面去,又看着老马开始往里狂奔。

他紧跟上面去,并且有急智,安排承恩在另外一边胡同口接应。

可以生死之交,但是你让我写个情书,这辈子没可能。

如今我也想不到扶你一把,就如此地在男女之情上,格外木讷。

扶桑咬着牙,继续跟着走,也属实不是服软的时候,也不是多说的时候,走吧,疼死也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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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旸谷:我瞎扶桑:我不行也得行

第60章 晦气

好容易上了车, 承恩在胡同口站着,看到他们一头脸的血也面不改色地掀开帘子,眼角余光看着这个回形胡同的另外一端已经闹起来了, 巡警一个劲的往那边涌过去, 街面上人生熙攘。

他把帘子放下, 哒哒哒地就走了,他觉得还得是马车, 跑得快还不起眼,迎面一个骆驼队过来,两边驮着货物刚进城, 驼铃声音清脆悠然。

扶桑直接就平躺在里面去了,她得斜着躺, 姿势非常别扭,没办法,她疼啊。

她得去找伍德, 好在脸是朝着外面的,“去找伍德先生, 直接去他家里, 然后打电话喊他医院回来!”

宋旸谷看她一眼,转眼间就到伍德洋房那边去了,老阿妈不在家里, 大概出去听戏去了,伍德白天不在家里, 只在家里吃早餐,佣人阿妈会一手西式餐点, 能让他早上吃的比皇帝还要好。

宋旸谷站在院门外面, 眼看着扶桑腰子也不捂着了, 头也不缩着了,自己往院墙南边两三米处,一处小花坛的上面挂着一个绿色的邮箱,然后她从邮箱的后面,伸手摸索出一个钥匙来。

先开了大门,然后又进院子,从地毯一角的下面,摸出来楼房的钥匙。

就是承恩看了,也不由得侧目,挺熟啊。

扶桑进去就拉着电话,自己跟个死狗一样躺在沙发上,“快回来,我就要死了,带着药跟绷带,有外伤还有跌打。”

伍德那边忙着呢,上午这个点儿真的人很多,有钱的病人永远都排着队,先前老袁先生的家属也在,他们一直想要一个结果的,看看老袁大人的死因能不能从医学上证明真的就是日本军医干的。

日本人的医院肯定是不能去,这家是自己人开的,可以来,伍德在一边看了很久了,他不太擅长法医这个领域,就是看看的,自己脱下来衣服,“有个朋友,我先走一下。”

到关键时刻了,不太想让他走,血检什么的还需要伍德帮忙的,“能不能出结果再走呢?”

比划了一下,“就一会儿,不然怕到时候需要你看一下,我们不太擅长血液疾病。”

伍德领带松了一点,他浑身上下就非常德系医生的装扮,非常的一丝不苟,“让助理在吧,有问题可以给我家里挂电话,我先走一步。”

自己拿着箱子,去办公室就开始划拉,他刚才觉得自己不太擅长领域之外的事情,但是助理在旁边仪器化验看他这个划拉的东西,觉得他是个全才,什么都会一样,全能型人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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