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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155)+番外

睡了午觉醒来,她忽然想,她凭什么因为谢钦而难过,她照样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于是又打起精神去铺子里卖辣豆腐,沈瑶的豆腐铺,上午卖嫩豆腐,下午卖辣豆腐,铺子里请了两名长工,她过去时,人满为患,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忙了两个时辰回家,暮色四合,炊烟袅袅,沈瑶主仆相携去厨房做膳,刚迈出通往后院的甬道口,却见中间那堵墙已被夷为平地,

那身长玉立的男人优哉游哉在亭子里踱步,指着亭中那一桌佳肴,

“肆肆,饿了吧,我给你张罗了一桌菜,咱们趁热吃。”

沈瑶震惊地看着自家院子,就这么被谢钦给并入了那宽阔的谢府,一丈之外的谢府亭台阁谢,小桥流水,而她这呢,像是谢家一个落魄的厨院。

她愣是逼着自己没当场骂人,八风不动地撩了撩碎发,转身往外走,

“不必了,隔壁庞婶子留了我的饭,我去她府上吃。”

她急需喝口凉茶压压火气。

第69章 番外平行世界沈瑶VS谢钦12

火气在胸膛滚过一遭后, 很快又平复下来。

谢钦是当朝首辅,弟弟以后还要混迹京中,不能得罪此人。

对熟悉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发泄脾气, 对外人不可以。

沈瑶压下怒火,去了隔壁庞婶子家用膳,邻里街坊三年多, 大家都很喜欢沈瑶的爽朗与大方, 平日哪家得了新鲜的鱼或宰了鸡鸭之类,都会邀请沈瑶过去。

夜里,沈瑶默不作声坐在窗口,瞥着那空荡荡的院子许久, 纤指在桌案上敲打了好一会儿, 沈瑶决定冷漠处理。谢钦身负朝廷, 家里还有个老母要应付,哪里比得过她悠闲自在,她家业便在此处, 林豫也走了, 她无所顾虑, 谢钦能耗得过她?

沈瑶照常起早贪黑忙铺子的事。

那堵墙被夷平后,更方便谢钦出入。

晨起他给沈瑶准备养身子的燕窝人参汤, 沈瑶自然不会喝, 谢钦也不介意, 跟在她身后去铺子, 沈瑶忙着磨豆腐,他便在一旁搭把手, 他毕竟从未干过这样的活, 笨手笨脚的, 偶尔弄脏了豆腐,沈瑶也不责他,当了个睁眼瞎。

后来,他便捡着粗活干,或帮忙泡豆,或转石磨,慢慢的在长工的帮助下也开始上手。

只是无论他做什么,沈瑶熟视无睹,压根当这个人不存在。

铺子里的人皆知,那高高俊俊的男人是沈瑶前夫,均客客气气的。

每到午膳光景,沈瑶独自坐在屋内,其余长工下人挤在一张小桌用膳,压根没有谢钦的地儿,平陵猜到沈瑶不会搭理谢钦,只得亲自送来食盒,谢钦便在树下吃。

沈瑶支着修长的玉腿坐在炕床上喝茶,目光掠过纱窗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树下的谢钦,男人穿着一件茶白的长衫,通身无饰,像个落魄的书生,也不知道他折腾个什么劲。

碧云聪慧,趁着沈瑶在铺子里忙碌时,悄悄回了宅子,在原先那堵墙的地儿支起两个木桩,又把旧的床单被单给收拾出来,给拉出一面布墙,堵谢钦是堵不住的,好歹能遮掩了视线,叫沈瑶心里自在些。

宅子被谢钦并了后,沈瑶越发不爱回去,一日有大半日都在外头,只夜里回来用晚膳歇个觉。

无论她在哪,谢钦都跟着,只等沈瑶睡下了,他方才回书房忙公务,除了软磨硬泡,逼着沈瑶适应他的存在,别无他法。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耗着。

某一日傍晚,沈瑶带着碧云采购回铺子,铺子里的长工又卖完了辣豆腐,一伙人挤进狭窄的后院,洞开的膳间内的木桌上摆满了热喷喷的菜肴,干黄豆都被倒入土砻里给碾好了,只等着浸泡,硕大的浸黄豆的大木桶备满了热水,整个后院充满了烟火气。

忙了一日的人回来,看到家里被收拾得熨熨帖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心里着实是舒坦的,只是偏这个人是谢钦.....长工们瞧见那一桌子菜流出口水,见沈瑶面无表情,谁也不敢做声,起先大家掂量着沈瑶的态度,不敢亲近谢钦,可日子久了,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人都是有惰性的,都想坐享其成。

大家都看着沈瑶,等沈瑶吩咐。

沈瑶目光落在门口男人身上。

谢钦今日换了一件月白的长衫,衣摆猎猎,清致磊落。

任何一件寻常的袍子挂在他身上都能沾染那身独特的清越气质,袖子往上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腕,他略有些尴尬地看着沈瑶,

“菜备好了,吃一点吧,别浪费了。”

原先他在沈瑶那三进的宅子里给她做膳食,沈瑶不吃,为了避嫌日日在铺子里跟长工们一道吃,谢钦无奈,只得来这边帮厨,他就这么靠着厚脸皮在沈瑶跟前刷存在感。

沈瑶目光沉下来,就这么吃吧,遂了谢钦的意,不吃嘛,东西都备好了,仅有的那套碗具全部被他用了,她总不能真的把菜都给扔了重新再煮,多少有些矫情了。

沈瑶摆摆手,示意众人进去吃饭,

路过谢钦身边时说道,“辛苦你了。”

谢钦脸上的喜色悄悄往上爬,正想进去帮着沈瑶布菜,扭头却发现沈瑶招呼完大家,独自出了门,谢钦抬步跟了过去,沈瑶百无聊赖坐在前面的铺子口,在木笼里寻来剩下的半碗油豆腐,油豆腐不用炒便可以吃,沈瑶便吃了十来个油豆腐裹腹。

她不吃谢钦准备的晚膳。

谢钦那一瞬间眼眶都给气红了。

他们二人,一人慢条斯理对着红彤彤的夕阳恬然扯着油豆腐皮吃,雪白的裙摆铺在凳子上,时不时托腮朝路过的行人招手,那眉梢的风情被斜阳映得发烫,便是九阳巷最绚丽的一朵花。

另一人空空落落立在门框边上,落寞又清冷,偶尔忍不住了瞥了那女人一眼,又为她妩媚多情的姿态给吸引住。

两个人就像晚风里一幅画,一个招摇,一个内敛。

那熟悉的小伙子撑杆从前方小桥掠过,循例跟沈瑶打招呼,

“沈娘子,您生得这样美,为何每日都穿得这么素净?”

一不知情的老汉挑着货担从她跟前走过,冲那小伙子笑道,

“你不知道吧,她男人在边关战死了,自然收起了艳丽的衣裳。”

身后门框处的谢钦心情五味陈杂。

夜半,沈瑶安置完铺子的事,对完账目回了宅子,谢钦便跟在她身后。

沈瑶走到门口扭头时,月华如练,那高大的男人正低着头踩着她的影子,跟着她亦步亦趋。

沈瑶眼睫微微一晃,谢钦恰恰抬眸,二人的目光在半空接住。

看清彼此眼底的光。

四濑俱静,唯有富有节奏的蝉鸣啾啾。

谢钦目光极深的凝望她,眸如深潭,黑不见底。

沈瑶被他看得略有些不自在,信手往里一指,

“咱们谈谈吧。”

谢钦愣住,这是自林豫离开后十来日,沈瑶第一次与他搭话。

沈瑶想说什么,谢钦门儿清,他忽然转身往隔壁摸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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