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反驳。
程洁慈双手环胸：“你现在明显就在为一个男人寝食难安啊。又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拒绝不就是大美女最擅长的事吗？”
白黎蒙上被子，“我是上台表演兴奋的，睡了，你们别出声。”
被窝里，白黎脑子里还嗡着顾明野的话，他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很燥热，好像夏天提前到来了，对她说：“做我女朋友。”
他入侵了她的梦，上一秒她被他训练着，下一秒，那垫在她身下的毛巾就用在了他的身上，他赤坦着的腰腹紧实有力，被她用过的毛巾擦拭，汗水却越来越多了……
白黎严重睡眠不足，第二天上课趴在桌上会周公。
课室外，有几个男生经过，在坐的同学目光都被引了出去，除了睡着的白黎。
顾明野目光往里扫了眼，而后朝徐珉洲他们说了句：“你们先走，我等个人。”
徐珉洲眼神往里瞧了眼：“送水的小师妹？”
顾明野面无表情道：“下午的设计图画好了？”
徐珉洲脸色大变，赶回宿舍。
“铃铃铃～”
下课铃一响，白黎幽幽翻了个面，想换另一边脸睡，就让钟茜茜推了下胳膊，“下课了大小姐。”
“唔～”
白黎从桌子上爬起来，边揉眼睛边打哈欠，蓦地看到靠窗的走廊正站着道长影，黑衣黑裤，双手环胸地倚在凭栏边，目光朝她落来。
白黎嘴巴张到一半，硬生生阖了回去，猛地扭回身，背对着他！
“怎么了？”
钟茜茜起身低头看她。
“我，我再看会书，你们先走吧。”
白黎随意堆了个借口。
慕晴都有些无语了：“上课睡觉，下课恶补。”
白黎埋头翻书，不敢看窗外的人。
等课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黎感觉有道暗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堵住她的出口，猛一抬头，就看到他靠在椅背上，落了句：“你就是这种学习态度？”
白黎本来的紧张被他这风凉话一吹，努了努唇，说：“是啊，我上课睡觉，作业照抄，考试还挂科，不学无术，花钱如流水，脾气很差，所以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顾明野眸光往她身上一转，微侧着压下眼睫，白黎让他的眼神看了一秒就撇过头去，不敢跟他对视，而他的话就落在耳背——
“是挺有挑战性的。”
白黎心跳鼓鼓：“所以你就是觉得逗我好玩而已！”
“我这人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大学是保送的，本硕只用读五年，房子租在学校后门，大平层配露台，上课从来不开小差，作业从来都是别人抄我的，双学位，平时没有花钱的爱好，脾气也不错，”
“你还脾气不错？”
白黎听到这都惊悚了。
顾明野语气吊儿郎当道：“这不是跟白小姐比么。”
白黎站起身，“我要出去，你起开。”
刚才出门就怕他当着同学的面叫她，现在课室里就剩他们俩了，白黎也紧张。
“白黎，我这人从不强迫人，如果你大学想找人谈恋爱，”
他说到这，白黎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看见他站起身，双手插兜，眉眼朝她压下：“我是最佳人选。”
“为什么……”
白黎在他转身出去时，忽然紧着声带嗫嚅道：“为什么突然找我当你女朋友……”
顾明野的要求太突然，连句“我喜欢你”也没有，她听过这么多告白，从没见过一个男生说“如果你大学想找人谈恋爱，我是最佳人选”，又拽又野。
顾明野看她的眼神里有探究的笑，微歪了下头，说：“不是你先动的嘴吗？”
白黎被他这话说愣了，“我、我动什么嘴了，我又没亲你！”
话落下，顾明野眉梢一挑：“你想？”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是要清白的。”
顾明野撇了番话：“我不喜欢玩暧昧，不喜欢被人钓，不喜欢被人前一秒说’你怎么才来’，下一秒就跑去见别的异性。”
白黎木木地抬头看他。
忽然在他这番话里看到了自己，被人玩暧昧的是她吧，被周牧觉前一秒说“这是我妹妹，多担待”，下一秒就不拒绝另一个女生的酒。
不知怎么的，白黎眼眶忽然红了。
顾明野本来还站在道德制高点，见面前的姑娘被他说的好似还委屈了，一时有些绷紧神经，脾气软了些，嗓音也低了些：“我是说，有意思就试试，我时间宝贵，没空玩没结果的感情。”
听到这，白黎嘴角往下一压，酸楚全冒上了喉咙。
“你、你真的能教会我游泳吗？”
顾明野听她快哭出来的声音，软绵绵，像一掐就流水，一时间有些无措，没哄过姑娘，不知道怎么做，碰也不敢碰，只说：“这种事不能靠我单方面努力……”
“你应该说会！”
白黎仰头朝他道：“我再也不要让人从水里救出来了，我自己能游上岸！”
顾明野瞳仁微愣，而后喉结滚动，说：“你会学会游泳。”
学会了，就当我女朋友。
白黎吸了吸鼻子，“我现在被你弄得心情不太好，你如果想追我，就得哄我。”
顾明野听罢，嗤笑了声，弯腰看她：“你这脾气怎么一阵阵的，没吃饱吗？”
“你才没吃饱呢！”
白黎气哄哄道：“闪开，我要出门。”
她站起身走出座位，顾明野才发现她今天这身奶黄色的Polo针织短袖下是一条黑白格纹半身裙，蹬着一双黑色马丁靴，看着俏皮又春天。
他落了声：“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白黎走在前面，跨着个单肩包：“你是不是没追过女孩子，这种事都要师妹教。”
“我是没追过，你追过吗？”
白黎步子蓦地一顿，那双自裙下露出的细腿又白又软，顾明野觉得她没骨头，眼神往旁边避，而她这时却忽然走了过来，有股馨香，像粉玫瑰，迷人饱满。
“你没谈过吗？”
顾明野浓眉皱起，白黎哼了声，双手叉腰：“说得自己多拽，原来还是个雏的。”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胳膊忽然让道手臂钳住，白黎微微吃痛，刚要开口，就见走廊里有人拍着篮球经过，顾明野把她带到了里侧，替她挡住了。
一瞬间，白黎忽然发觉到跟他在一起的好处。
“白师妹倒是有经验。”
顾明野肢体上护着她，嘴巴却很硬。
白黎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找对象就是想要这个吗？”
顾明野眉头一凝，垂眸盯着她看：“你是什么都敢问啊。”
白黎反正在他面前是肆无忌惮破罐子破摔的，反而喜欢戳穿他，想看他出糗，以扳回她那些丢人的局面：“我们圈子里的男生见多了，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你别把自己说得多好，本质就是个男的。”
顾明野走下楼梯，听白黎在那儿发表大言不惭又显得自己很懂的言论，走到拐角时，黑色冲锋裤下的双腿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