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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177)+番外

“别改嫁,我不会死。”这一声短促又急切。

谢云初身子蓦地一紧,随后觉得好笑,心里慢慢柔软下来,劝了他一声,

“一个男人若连自己身子都不顾念,我指望他顾念我和孩子?你再这样,我必然改嫁。”

他很委屈,埋首在她身后,什么话都不敢说,就孤执地抱着她不放手,“云初...”嘴里喃喃唤着,语调一声比一声低落,带着恳求。

梦里恍惚有个影子渐行渐远,他怎么都拽不住她。

这一声声低喃,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她心弦,谢云初无奈叹了一声,慢慢踢开厚底绣花鞋,上了塌。

*

王书淮夫妇酣睡之时,朝堂可炸开了锅。

信王连夜收到证据后,一面请人去京兆府报案,一面着人递消息给都察院的御史,御史翌日清晨便参了汉王一本,汉王自知昨夜计划没得逞,正慌得六神无主,被御史弹劾后,颇有些慌张,皇帝自然看出他不对,神情间已信了大半。

那王书淮可是他肱骨大臣,如今江南税政全靠他一人撑着,倘若他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局面将无法收拾,好不容易弹压下去的豪族必定猛扑,大晋江山岌岌可危。

再者,国库空虚,可就等着王书淮将之填满呢。

平日儿子们你争我斗,只要不动摇国本,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有人碰触了底线,皇帝也绝不容忍。

当即吩咐都察院和刑部接管案子,这话无疑是给汉王当头一棒。

那王家三老爷正是都察院副都御史,再这么下去,哪还有他的活路?

汉王吓得冷汗涔涔,是日中午,绞尽脑汁悄悄寻到信王,决定与信王推诚布公,

“三弟,咱们俩都被王书淮那个混蛋给耍了,上回他伤了我嫁祸于你,这回又借你的手来对付我,三弟,咱们堂堂皇子,岂能被他一介臣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切莫上了他的当。”

信王眯着眼看着对面信誓旦旦的汉王,笑问,“你怎么得罪了王书淮,王书淮气到要剁你的手?”

汉王苦不堪言,将捡了谢云初的绣帕一事说明。

信王脸色猛地一顿,旁人不晓得汉王底细,信王却心知肚明,光听个开头,便知道这位二哥做了什么龌龊事,一股极致的恼怒涌上心头,信王眼底迸出森寒的目光,

“果然该死!”

汉王以为信王骂得是王书淮,附和道,“可不是嘛,那个混账仗着父皇宠幸他,仗着有点功勋在身,便没把我们皇子放在眼里,三弟呀,你想想,他敢得罪我们俩,意味着他背后肯定已寻了靠山,这个人是谁,已不言而喻,且不如这样,咱们先联手对付了王书淮,随后将大哥拉下马,咱们再各凭本事如何?”

信王笑眯眯道,“好。”

“只是,我若放过你,帮着二兄扭转乾坤,二兄许我什么好处?”

汉王当即许了一些好处,信王不信,非要汉王立下字据。

汉王咬咬牙,写了一张模棱两可的凭据。

信王送走汉王,转背入宫觐见皇帝,将方才汉王如何笼络他的话全部捅到皇帝跟前。

事情一经泄露,汉王方寸大乱,跪在皇帝跟前喊冤枉,将所有事推到王书淮身上。

上回王书淮可是帮着他作证,瞥见一神似信王亲信的刺客掠进观瞻楼,如今汉王想反咬王书淮一口,狗才信他。

朝臣越发觉得汉王此人不可深交,一点情面都不讲,往后谁还敢给汉王效力。

上回王书淮帮了汉王一把,还让皇帝略生怀疑,以为王书淮与汉王来往颇密,今日之事也算是释了疑。

皇帝给气狠了,抓起御案上的砚台对准汉王砸了去,汉王登时头破血流,跪在地上呜咽不止。

皇帝当即下令,除去汉王身上一切职务,让他回府软禁。

汉王当场昏厥过去。

*

谢云初这一觉睡到傍晚,模模糊糊的霞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外头积雪未化,她来不及睁眼,唇齿仿佛被什么轻轻摩着,有软糯湿润之物滑入她口腔。

谢云初下意识合住牙关,咬住了他,一股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他痛得呜了一声,他双手扣住她柔软的蝴蝶骨,将她半个身子靠在软枕上,保持着不被他倾轧的姿势。

舌尖的痛越发刺激了男人绷紧的神经,他不怒反笑,脑海里回荡着她清凌凌的笑声,

你死了,我便改嫁。

气得浑身气血倒涌,任凭舌尖血腥混沌,几乎扫射着她齿关,一寸寸剥夺她的呼吸和意识。

谢云初被他禁锢在床栏与他胸膛之间,感觉到男人贲然的气息,身子不自禁蜷缩,膝盖往上顶住他腹部。

王书淮看着怀里的女人,肌肤白的近乎透明,优美的天鹅颈被迫仰着,线条柔美。

她眉目近在迟尺,那薄薄的红色如同潮水慢慢蔓延而上,最后染上那晶莹剔透的耳珠。

他咧起唇角,缓缓退出来,换了战场。

她身子太过纤细,被他连同被褥一整个抱在怀里。

王书淮只裹了一件白色的素衫,左肩处可见明显的隆起,可见太医已帮他包扎,昨夜身上那股血腥气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股独属于他的青松般的清冽,谢云初轻轻抖着身子,眼底波光潋滟,试着转移他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醒的?”

王书淮百忙当中还回了她的话,“申时便醒了。”

醒了看到她乖巧的睡在他身侧,半个身子挤在他怀里,那一刻心柔软得要化开,哪怕受再多苦也值得。

“喝药了没?”

“喝了。”

谢云初嘴里尚存一些血腥气,哆哆嗦嗦叹了一声,“你受着伤,别胡来....”

他果断重新滑回来堵住她的嘴。

谢云初躲开他,往被褥里一拱,拱出一段妖娆的曲线,王书淮握住她雪白的足,欺上她柔软的腰身,他任凭她阖紧膝盖,并不强迫她,却也没放过她。

谢云初感觉到那隔着布料送进来的绵绵热浪。

热浪如潮水一阵又一阵漫过她周身,眼瞳里仿佛有什么在晃。

他很熟稔地掌握着她的软肋,一点点瓦解她筑起的高墙。

最近那次的记忆一瞬间被勾起,他曾那样取悦她,她并非不愿的,“你别急,待你身子好了....”

不等她说完,王书淮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动作越烈,谢云初的话被堵在嗓眼,身子深处的渴望不停跟理智作斗争,谢云初阖着眼,额前的汗密密麻麻往下落。

王书淮额心抵住她后脊,二人一道蜷缩在被褥里,身子俱已湿透,

他出了汗后,身上的疲软反而褪去一些,灵台也十分清醒,舌尖的痛时不时刺激着他大脑,他汗津津贴着她背心,沉声道,

“云初,当初长公主赐婚时,我心中本不高兴,后来得知那个人是你,我却欣然应允,你是恩师的掌上明珠,你知书达理,你贤名在外,或许在那时,我便知道,你是我王书淮要寻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