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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166)+番外

她躺下去深吸气,五脏六腑都被一股热辣辣的气息给缠绕,她身子渴得很,急需止渴。

王书淮望着她,那双黑鸦鸦的眸子里已覆着一层迷离,缀着绰绰约约的欲//色,柔弱无骨的美在他面前无尽的释放。

他怎么可能不想。

只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王书淮这里从来都分得很清。

他俯身过来,将她半搂入怀里,

“初儿,我来帮你....”

这一声暗哑又缱绻的初儿唤得她眼底水色都在晃,若是前世他这么唤她一声,那苦苦守望的一生捞起来也不至于全是心酸。

她望着暗夜里的虚空,声音依旧冷静,“你怎么帮?”

王书淮没有回她,温热的气息贴着她双颊缓缓往下。

第74章

今日有廷议, 王书淮一早上朝去了。

谢云初起得迟,温热的朝阳软融融地流淌在她周身,她躺在床榻上好一会儿没有动。

想动却动不了, 一动,骨子里那股酸软的劲便要泄出来。

谢云初闭着眼深长叹了一息。

一次取悦而已, 算什么。

正掀帘,外头传来脚步声, 林嬷嬷捏着块帕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姑娘醒啦?”

谢云初听着她语气里的揶揄,瞪了一眼过去,“嬷嬷这是做什么?”

林嬷嬷忍俊不禁,

“没什么,就是姑娘昨夜动静闹得大了些。”

小夫妻两感情好, 做下人的乐见其成。

谢云初气结。

那是她喝了酒的缘故。

她也没料到王书淮竟然还有这样的花花肠子,害她指甲都给抠破了, 羞色不知不觉爬上两腮, 她懒得跟林嬷嬷解释,起床梳妆用过早膳,便去看孩子。

今日天气不错,谢云初吩咐乳娘抱着珝哥儿去廊庑晒晒太阳, 自个儿又牵着珂姐儿往琉璃厅走。

昨夜那酒蹊跷,那一桌共七位女眷,独独她一人饮错,还是人人有份?

窦可灵,许时薇和苗金燕倒是无碍, 回去跟丈夫睡一觉便没事。

王书琴和王书雅还有那位周敏怎么办?

谢云初不放心,打算去瞧瞧。

一进琉璃厅的穿堂, 就看到小孩子们撒丫似的跑,珂姐儿很快挣脱乳娘的手飞奔过去,别看珂姐儿人小,她劲儿大,步伐如飞,跟个小猎豹似的,很快便窜去了人群中。

谢云初沿着抄手游廊往正厅去。

今日她起的颇晚,平日这个时辰,琉璃厅该是热闹的,偏生没听到什么动静,跨过门槛,敞厅内没几个人,不仅没人,还有一种诡异般的安静。

王书琴和王书雅凑在正厅东面的小厅画画,窦可灵与许时薇在那儿交头接耳,其余人不在。

就连一贯在这里张罗家务的三太太也不见踪影。

窦可灵二人见她过来,连忙止了话头,招手她过去,

“二嫂,昨晚出事了。”

谢云初登时一惊,忙坐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妯娌三人聚在月洞窗下的小四方桌坐着,窦可灵往长房的方向指了指,

“我也是方才听到的,原来昨夜大老爷的人不小心拧了壶花酒来,被大少爷拦住倒掉了,倒完后,酒壶不小心被搁在了茶室....”

听到这里,谢云初已猜到了大概,脸色不由凝重。

“府里酒壶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小丫鬟没认出来,昨晚吃席时,敏敏姑娘吃多了盐水花生吩咐小丫鬟去斟茶,那姑娘拿错了那个酒壶,倒出两滴,再掺了些茶水,那茶水里便掺了些酒液,幸在酒液不多,敏敏姑娘喝了也无大碍,就是人有些昏呼呼的,半夜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恰恰被煦哥儿瞧见,将她送回了房.....”

“事儿倒是不大,可到底有损姑娘家的清誉,何况人家是客,在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没法给周家交待。”

“三婶晓得了,半夜便叫人查,一问得知,昨夜那酒壶搁在茶室后,有两个丫鬟碰过,总之,昨夜有两人喝错了那花酒,大嫂至今不见踪影,想必喝了花酒的是大嫂。”窦可灵如是说。

谢云初:“.......”

她气得手指深深嵌入帕子里,面上罩着青色问,“后来呢,事情怎么处置的?”

许时薇耸耸肩道,“今日三太太与三老爷,以及大太太夫妇清晨便入宫去了,三太太大约是去宫里告状,一来要处置大老爷,二来呢,怕也是为了煦哥儿的婚事。”

谢云初冷哼几声,

“是该好好治一治了。”

想起昨夜受的罪,谢云初愤慨难消,“周姑娘怎么样了?”

这时,里间的王书琴走了出来,听到他们在议论此事,满脸颓丧接了话,

“从昨夜哭到现在,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窦可灵问她道,“琴儿,她是你表姐,与煦哥儿也是青梅竹马长大,你实话说,他们二人有没有情意?”

王书琴面露晦涩,挨着谢云初坐了下来,

“哎,不瞒你们说,我哥哥对敏儿怕是有些念头,否则昨夜也不至于火急火燎去搀人家,他不知敏儿吃了那种酒,没当回事,哪知道敏儿拉着他不放,幸在哥哥发现不对,连忙去找我娘,我娘猜到是大老爷,径直吩咐我爹爹去寻大老爷的人拿了药丸,敏儿现在羞愧难当。”

“至于情意.....”王书琴不是当事人也不能断定,便模棱两可道,“我猜有那么几分。”

“我也这么认为。”窦可灵笑道,若不是没有情意,一个未嫁的姑娘哪里会随随便便去旁人家里住。

原本两厢情愿,长辈出面做主,婚事倒是顺理成章,就是突然被大老爷和大少爷惨了一脚,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即便成婚,心里总归有个疙瘩。

*

此时的长春宫,一贯端庄从容的三太太,当着长公主的面指着大老爷炮语连珠喝骂道,

“一个堂堂老爷,当着那么多晚辈,竟然吩咐小厮去取花酒,也太不成体统了!这事可是害我颜面丢尽,母亲,父亲,我行事从来本本分分,也算挑不出错儿,如今叫我怎么去周家做人,如何给我那二嫂二兄交待?”

长公主一清早都顾不上去奉天殿,被这事给闹得脑额疼,她撑额坐在罗汉床上,眉峰拧紧没有说话。

国公爷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大老爷,也不好吱声,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大太太立在长公主身侧,只顾着抹泪,对着咄咄逼人的三太太羞愧劝道,

“好妹妹,原是我们夫妇不是,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先给你赔罪,可现在头一桩要紧的是煦哥儿的婚事,妹妹瞧着,不若我随你去一趟周家,亲自给周家赔礼,再把婚事定下来。”

长公主闻言抬目深深瞥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被她盯得脊背一凉,倏忽闭了嘴。

这才恍觉自己失了言。

煦哥儿是长公主和国公爷头一个嫡孙,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其婚事在朝中也十分瞩目,长公主在心里恐怕还没看上周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