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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139)+番外

王怡宁一笑,捏着帕子露出嫌弃道,“罢了罢了,那军营汉子臭,我可不喜。”

江梵道,“那就寻漂亮的书生...”

沈颐眼珠一转,指了指谢云初,“对,就照着云初家的书淮寻,浑身的仙气儿,亲着都香。”

谢云初见她好端端招惹到自己身上,抓起身侧一个引枕扔了沈颐一脸,

“你扯我作甚!”

沈颐接过引枕,往谢云初脸蛋上戳,“你就爱端着,你家书淮端着便罢,你也端着,你们夫妻两夜里有话说吗?”

江梵在一旁眨巴眨眼,“夜里还顾得上说话?”

沈颐摊摊手,“也是哦。”

谢云初气笑了,“真该把书琴留下,抽你们俩耳光子。”

王怡宁倒是想起一桩事,严肃得盯着侄媳妇,“你如今怀着孕,可不能纵着书淮乱来,自个儿身子要紧,明白吗?”

谢云初哭笑不得,“没有的事。”

沈颐斜了她一眼,“没有的事?他成日不是江南便是出京,你也放心?”

谢云初不知该怎么说,“我很放心,二爷不会乱来的。”她随口应付道。

三人免不了又要夸王书淮洁身自好,乃君子典范。

谢云初笑而不语。

不一会时辰不早,众人要散去,王怡宁吩咐丫鬟取来一些胭脂水粉给沈颐等人当回礼,

“这是原先宫廷贡品,我如今是不需要了,你们需要什么都给拿走。”

王怡宁现在素面朝天,歇了打扮的心思。

丫鬟们端来几盒各式各样的胭脂盒子堆在长案上,都不曾开封过,让沈颐等人挑。

沈颐跟江梵各自选了些需要的,沈颐见谢云初不动,便挑了个唇脂给她,

“呐,这个很配你的唇色。”

谢云初接过来闻了闻,“这香气很淡,闻着不错。”

王怡宁道,“就是梨花香,便是吃到嘴里....”王怡宁说到这里,语气一滞咽下去了。

女人涂唇脂,男人吃唇脂,这是一种闺房乐趣。

江梵和沈颐心知肚明,没有接话。

倒是谢云初没有经验,失笑道,

“能吃啊,那我试试。”

沈颐瞪了她一眼,“傻丫头,不是给你吃的....”

谢云初脸色登时一愣,慢慢明白过来,将唇脂搁下了。

她跟王书淮从来没玩过这样的把戏,也不需要。

第62章

二月二十二, 春风浓烈,日华绚丽。

王怡宁约谢云初去西城龙安寺上香,

“近来两个孩子睡不安稳, 我去求个平安符。”

谢云初看得出来王怡宁是想去寺庙给姚泰和超度,没有戳穿她, 就着话头道,

“我也给两个孩子祈福。”

虽说是给孩子祈福, 却不兴带孩子去寺庙, 二人结伴坐王怡宁的车马出行。

王怡宁将马车内垫的厚厚的,将主位让给谢云初,“你去躺着,我坐着便好。”

谢云初也没跟她客气,小腹隆起很快, 现在的弧度比过去又深了些,她轻轻抚着, 侧身躺下。

王书淮离开后照旧吩咐齐伟跟着谢云初, 齐伟不放心车夫,亲自给少奶奶赶车,他有功夫在身,马车控制得很稳当。

龙安寺离着王府并不远, 两刻钟便到了。

下了马车,平日人满为患的山门却是门可罗雀。

王怡宁疑惑道,“这可真是稀奇了,这龙安寺后院开了一院子好梅花,今日天气好, 该是赏梅的时候,怎么不见踪影。”

“那咱们赶上好时候了。”谢云初笑。

两位姑娘由婆子丫鬟簇拥着往里去。

二人穿得都很素净。

王怡宁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褙, 胸襟别着一串珍珠十八子,耳垂缀着两个珍珠坠,发髻上再嵌着几朵素色花钿,再多的也就没了。

谢云初素净归素净,有王怡宁做陪衬,便显得艳丽。

她穿着一身藕粉素面马面裙,上罩樱花粉的短褙,头插一支嵌粉珊瑚的抱头莲簪子,一对玉色的镯子,颇有几分清致脱俗的气韵。

王怡宁回眸看她,她那张脸白如凝脂,在日头下发光,

“瞧你,怀着孕,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王怡宁受此打击,明显憔悴不少。

谢云初搭着她的手相携进去,“心地宽,气色也跟着好了。”

城中的寺庙规制较小,无山路盘旋,进门去便是平整的青石砖院,过白玉石拱桥,大雄宝殿在望,早有王家的婆子过来打点,先拜了佛,便有知客僧迎着二人去后面厢房抄经做平安符。

折腾好一会儿出来,已是午时初。

二人站在一处爬满绿茵的藤架下,下方是英红柳绿的花园,清风徐徐,暖香肆意,花园有一处□□延伸至后面,王怡宁往里指了指,

“后头便是梅园,园中有一四角亭,你去吹吹暖风,赏赏梅花,我去善堂客院瞧一瞧,打点个好院落,待会咱们午歇了再回去。”

谢云初晓得王怡宁顾忌着她怀孕,亲自过问饮食住处去了。

“都听小姑姑安排。”

谢云初身边除了春祺和夏安,还有桂嬷嬷等七八人,大家浩浩荡荡携着她去了花园。

王怡宁则往善堂方向走,一面交待身边的珍嬷嬷,

“拿一百两银子去往生堂,请人给那混账超度,省得两个孩子不安生。”

珍嬷嬷去了。

一行人绕过观音庙,折往东北角的善堂,却见上方白玉石台上独独立着一人。

他身穿墨色的蟒龙纹袍,高大巍峨,一双冷淡的眸子平视远方。

王怡宁看到他露出讶异,“信王表兄?”

信王朱昀垂下眸,认出王怡宁,连忙从石台绕下来,二人立在石径处说话。

信王比王怡宁年长两岁,今年二十八,年轻时信王也带王怡宁跑过马,二人交情还算不错。

石径处横着一株朱砂梅,花朵虽小,花瓣却婀娜明艳,有松风阵阵,梅香萦鼻。

王怡宁含笑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信王颔首道,“父皇偶感风寒,三日前我赶回来探望他老人家。”瞥见王怡宁眉间含伤色,开导道,“你的事我知道了,世事无常,你想开些,过去满路荆棘,未来必是一马平川。”

王怡宁没料到一贯冷脸的信王说出这般真情意切的话,眼眶不由酸痛,她忍着泪意,“多谢殿下宽慰,我已经好多了。”

“泰和临终前我去见了他一面。”

王怡宁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垂下眸勉强维持住镇定,王书照和王书煦替她去看过,带了话回来,王怡宁知道姚泰和去的很平和。

信王道,“他很懊悔,说是他没有护住妻子孩子,若有来生,一定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怡宁闻言眼底抑着的泪顿时汹涌而出,往事历历在目,悲伤成河。

信王更知道王怡宁的心结在何处,他道,

“妃子笑乃宫廷禁药,前朝末帝的后宫,便有不少妃子死于此药,死状惨不忍睹,我大晋开国后,将此毒列入禁药名录,用者杀无赦,姚家此举犯了天子忌讳,即便你求情,他最后也一个死,你释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