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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角攻的差劲前男友(37)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麻醉气体的后遗症,江鹤川听得头疼,“请帮我报警,或者联系陆柚,可以吗?”

窗外蹲着的陆柚给家里人还有警察发了地址,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仓库隔音好差。

他继续偷听。

里面的张斯洛沉默了一会儿,“可以。”说着拿出手机,真的在拨打报警电话。

“张斯洛,你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这个时候了,说什么报警?”陆誉突然出现了,一把夺过张斯洛的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手机砸在铁皮上,发出巨大声响。

偷听的陆柚吓了一跳,示意三个保镖和他一起蹲下偷听。

和之前的耀武扬威、风光无限截然相反,现在的陆誉说是街边骗钱的流浪汉也有人相信。他一把抓住江鹤川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拽,厉声道:“该死的狗东西,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陆柚趴在窗户角上,反正窗户背对着陆誉他们,也不会被发现,看到陆誉拽他男朋友的头发,合理怀疑陆誉是在嫉妒,毕竟陆誉他爸那边有秃顶基因。

他在发现有车辙时就联系家里人了,估摸着寻人大部队快到了。

里面的闹剧仍在继续上演。

张斯洛在一旁手足无措,抓住陆誉的胳膊,“陆少爷,别这样,让江先生帮你把口中的寄生虫取出来,就放他走好吗?”

陆誉抬手将人甩开,他想吐,不知道是因为嘴里的虫子,还是因为听了张斯洛虚伪造作的言语。

绑架的事确实是他做的。

反正他一无所有,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张斯洛,当初的伏小做低、甜言蜜语,全都是这个贱人的伪装,口蜜腹剑才是真实。陆誉只觉得怨恨不平,毕竟他虽然花心,可自认对相伴多年的张斯洛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到头来居然被这样对待。

张斯洛在利用他,想要攀上江鹤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陆誉自然更清楚,不过他们是在相互利用,说不上是谁吃亏。

他现在只想取出舌头里那只该死的虫子。在说出很多不该说的之后,他才意识到,比起变成哑巴,失去权势才是最恐怖的,可惜为时已晚。医生尝试取出,失败了,告诉他虫子的口器掐住了一根血管,受到刺激就有要往血液注入毒液的可能。陆誉无法,也不敢冒这个险。

江鹤川被拽住头发,被迫仰头,并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产生害怕的情绪,只觉得莫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薄唇轻启,吐出并不能汉语来表达的两个字节。

下一秒,陆誉跪倒在地,如同虾米般卷缩,手指伸进口中,用力抠挖,试图扼制舌根处的疼痛,从喉咙中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声。

江鹤川眼瞳黑沉,折射出无机质的光泽,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

陆誉在张斯洛面前倒下,张斯洛倒退半步,随之感到的是难言的激动,那种激动让他指尖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张斯洛将头藏到身后,去扶陆誉,故作不解,“你怎么了?”

陆誉没办法回答他。

江鹤川掀起眼睫,凤眸黑幽,“解开。”

在这个命令被下达后,陆誉喉咙处的疼痛有所缓解,他死狗一样躺在水泥地上,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气无力,“怪物,你是个怪物!”

江鹤川耐心告罄。

让这个家伙死……

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从仓库左侧透风的窗户处看到了一张一闪而过的熟悉小脸。

窗外的人猫儿一样招招手,对他展露笑颜。

下一刻,“嘭”的一声,门被破开,黑衣保镖们拿着电棍、防暴叉涌入仓库,一转眼就将陆誉还有张斯洛包围。

陆柚也走了进去,本意是想潇洒出场,结果一上来被仓库里的灰尘呛到了,“给我老实……咳咳,一点,都不许动!”

保镖手脚麻利地为江鹤川松绑,将锁链切断。在确定仓库中除江鹤川之外只有两人,陆柚就让保镖冲进去了,再不进去,他担心绑匪的生命安全,没法和警察那边解释。

陆柚还在咳嗽,三步并两步抓住自家男朋友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口鼻,拉着人往外退,直到完全退出去,站门口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咳嗽才有了缓解。

这绑架也是够离谱的。

被绑架的人好好的坐在那里,绑匪倒在地上,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伙的家伙在一旁搀扶。仓库不大,也没什么遮挡物,能看得出里面没有其他能称为同伙的家伙,里面的人手上也没有凶器,所以直接破门而入就行。

陆柚轻拍两下自己的胸口,塞到江鹤川手里一块巴掌大的小面包,“先垫一垫,待会儿去做完笔录,再去吃东西。”

这小面包还是上午咖啡店给VIP客户的赠品,味道不错,陆柚已经吃了一块了。

“还是你已经吃过了?”

吃了张斯洛给的东西。

“没有。”江鹤川没吃任何东西。

坐上去警局的车,借助车内灯光,陆柚终于看到了江鹤川手腕上的青紫,看起来是会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程度。

江鹤川肤色冷白,像是浑然一体的玉,有些磕碰就会格外明显,更何况是被铁链还有胶带紧紧绑了那么长时间,血液都不流通了,青紫的痕迹如同裂痕,也不知道当事人有多不舒服。

他刚才还抓过这个手腕,无异于雪上加霜,“你放心,陆誉肯定没好果子吃。抓他的时候,应该趁乱给他两拳的,还要狠狠揪他的头发。你头皮疼吗?”

“不疼。”

于江鹤川而言,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龇牙咧嘴,就算是手腕也更多的是酸涩,只是看着可怖,比起身上的青紫,恋人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他有些手痒,揉了揉面前的小卷毛,“在咖啡店等很长时间吗?”

“怎么可能?”陆柚给江鹤川看他发的消息,下巴微抬,带了些神气,“我没收到回复,立刻就感觉不对劲了,马上就给老师打电话问了,才不会等。”

江鹤川也很捧场,把陆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厉害,那么快就找到了。”

陆柚:“一般般吧。”还是多亏知道剧情。

不过,陆誉的突然倒地的特殊反应,做笔录的时候要怎么解释?他也得想一想自己跑到这么一个废弃仓库的理由。

就说是之前来到过这里,觉得挺适合关人的?

“我就知道你们小情侣是有些感应在的。”江母一上来就帮忙找了个浪漫且玄学的借口,看着与自己并不亲近的儿子,也没勉强,确定人没什么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陆母同样放下心,眉心却并没舒展开,开口提议:“要不然把定位器做成戒指或者项链戴在身上吧,不会被随便屏蔽的那种。”

陆父觉得可行,江父也没什么意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