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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63)+番外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双手牢牢圈住她,炙热的胸膛贴了过来,那身清冽的气息迅速霸占她的五官。

沈妆儿身子一僵。

湖面灯火跳跃,她的心亦跟着咚咚直跳。

两世夫妻,她与朱谦都不曾有过恋人般的亲昵,床笫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那是欲望,他从来只在激烈之处咬噬她的唇,那算不得亲吻。

被他这般从后方拥住,亲密又暧昧,还是头一回。

本该油生一些安稳惬意甚至甜蜜,她有的只是浑身冰凉。

强忍着心底的情绪,缓缓将他推开,脚步轻盈踏入内室,

“今夜我身子不适,还请王爷去前院歇息。”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明晃晃地拒绝他。

第36章

“今夜我身子不适, 还请王爷去前院歇息。”

每一个字说出来十分平淡,却如同千斤压在他心口。

他只觉胸闷气短,险些呼吸不过来, 怀里的温香软玉骤然落空, 无措,落寞,彷徨交织在他脑海。

他木了一瞬, 黑漆漆的眼直视前方,

湖面微风清漾, 夜半蝉鸣,酸楚从心尖滑过。

虽不明白何处惹了她, 却也晓得,他现在不该走,也不能走。

经过这段时间历练,朱谦也渐渐清楚了女人的性子,当真这么回了前院,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如今的她, 可不会再哄他回后院。

他离京在即, 怎么舍得与她怄气,任大好时光从指尖划去。

他亦不能与她怄气。

敞轩正中摆着一张长几,长几上还有未晕开的墨渍,他轻轻捡着墨锭, 不轻不重一圈圈地将其揉开,那黑漆漆的一摊墨水, 清晰倒映他的容, 是冷静自持的, 亦是温和的。

遥想去年元宵, 她曾寻他要一盏花灯,他却以公务繁忙予以拒绝。

制一盏花灯给她,且让她消消气。

翌日晨起,沈妆儿睡得昏天暗地起床,揉着眼险些睁不开,她昨夜做了个噩梦,梦到前世一些事,脑子昏昏涨涨的,百无聊赖坐在床榻,朝外唤道,

“留荷,备水,我要沐浴。”

出出汗,些许能去一下郁气。

沈妆儿扔下这话,提着裙摆径直去了浴室,水原来已备好,沈妆儿脱去衣裳,将自己浸了进去。

留荷抱着衣物进来,“王妃..”嗓音略有些沙哑。

沈妆儿吃了一惊,抬眸打量她,见她眼下黑青,似是一夜未睡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妆儿急得在浴桶里坐起身来。

留荷闻言抱着篮框在她跟前跪了下来,哽咽道,“王妃,您昨夜为何要斥责王爷?王爷昨夜一宿便挨着敞轩那罗汉床将就一晚,您怎么这般狠心!”

沈妆儿呆住了。

朱谦昨夜没走?

他那冷冰冰的性子,得了她这话,还不掉头离开?

沈妆儿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总之朱谦近来对她耐心大好,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当然不会因此退步,只是不想连累丫鬟们担心。

“多大点事,我以前被他冷落的时候,你忘了?”

留荷擦着泪起身,嘟囔着道,“那时,奴婢也是向着您的,只是近来王爷对您十分的好,您千万别恃宠而骄,您还没孩子呢....”

留荷生怕沈妆儿将朱谦气走,朱谦转背纳个女人进门,沈妆儿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留荷一面替她搓背,一面灌输这样的念头。

沈妆儿懒得与她解释,只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再过几日王爷便要离开,王妃不许再给王爷使脸色。”

早膳便摆在临水的敞轩,沈妆儿换好衣裳出来,冷不丁往罗汉床瞥了一眼,他身子那般高大,又如何能在这狭小的罗汉床上将就?

苦肉计?

近来他也没什么事要求她吧?

兴许是见她被皇帝夸赞,不敢给她冷眼,便受着了。

沈妆儿慢条斯理用了一盘春卷,一碗红豆枸杞燕窝粥,将肚儿给填饱,方望见敞轩前挂着的那排灯笼添了盏新的。

上回朱谦寻她要回去一盏,她兴致缺缺并未添上。

听雨帮着她将灯盏取下递给她,沈妆儿抱在怀里打量,灯面上画了一幅画风妍秀的青绿山水,朱谦画风一向奇骏宏伟,极少有如此细腻的画风。

撇了撇嘴,扔给听雨,默了片刻,道,“挂着吧。”

朱谦办事速度极快,午时温宁便将那庄子的地契交到她手里,“办得极为隐秘,王妃放心,无人晓得这庄子是您的,此外,人手已安排好,不久后会送去庄子....”

话落,忍不住斟酌问道,“王妃,您为何突然备起这庄子来?那可是十王爷的地盘...”

温宁晓得近来主子吃醋吃到怄火,却又不敢质问沈妆儿。

他便来打听些消息。

沈妆儿笑眯眯将地契与那些武丁的卖身契给收好,气定神闲睨着温宁,

“我听闻此处有一山泉,调理身子甚好,待入冬我便去那里修养一阵,对了,温长史,还得请你一家随行。”回头将温宁一家都给带走,留个空架子给六王,沈妆儿心里这般谋划。

都能连他带上,必定不会有任何携私之事,温宁放心下来,

“多谢王妃好意,我等哪有这个福分享受...”

沈妆儿也不急着劝说,届时再见机行事。

午后,皇宫传来一道圣旨,宣沈妆儿入宫。

皇后在官眷献银一事上落了面子,打算掰回一局,是以与皇帝提出赐宴,以嘉奖女眷。皇帝应下了,不过末尾添了一句话,

“让煜王妃协理。”

皇后闻言面色一青,她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给六王妃将功折罪的机会,结果皇帝将这个机会给了煜王妃?

皇后生生忍下这口气,派人传旨到煜王府。

沈妆儿并不稀罕这露脸的机会,宫里那些娘娘们心眼有多深,她心知肚明。

只是旨意已下,抗旨是不成的。

念着昨夜甩了朱谦脸色,也并未去前院通气,自个儿收拾一番便入了宫。

宴席便在两日后,沈妆儿这两日都会留宿皇宫。

皇后也不是好相与的,既然皇帝非要煜王妃来协理,那正好,趁机收拾沈妆儿,给她吃点教训也不错。皇后以历练煜王妃为由,将宴席诸事干脆扔给沈妆儿,想让沈妆儿出糗。

沈妆儿出身小门小户,煜王府亦没几个人,不曾有操持宫宴这样的经验,等着她求饶。

为了让所有妃嫔与皇媳们看沈妆儿的笑话,皇后干脆将西配殿挪出来给沈妆儿主持事宜。

一应宫女内侍名册都交给沈妆儿,随她派遣。

她压根不知,沈妆儿前世视线模糊,畏光,住在西配殿的时候多,这里一花一草一木她皆熟悉在心,不仅如此,朱谦登基后,宫里依然留下不少女官,每个人是什么性情,擅长何物,沈妆儿心中有数。

她本就坐镇过后宫,端坐在朱漆描金座屏下,眉目清敛,不容轻掠。

一应事务安排下来,毫无错漏,人尽其责,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