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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62)+番外

翌日清晨,朝会散后,百官但见煜王妃一身白衣跪在正阳门前,愿以每月食禄并自己余下的嫁妆,悉数献给朝廷,以资军演。

蒙兀要参与军演的事早已在朝中传开,煜王妃此举很快在官署区掀起悍然大波。

户部尚书霍林鸣闻讯顿感棘手。

这事是奔着他来的。

半个时辰后,昌王妃率领自家一派官员女眷,齐齐跪在正阳门口,各自奉上金银首饰银两等,均表示出助阵军演的决心。

霍林鸣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满朝皆知,户部给六王挖渠修漕的银钱有,却克扣军演的经费。

国家大事,在祀与戎。

到了下午,几名御史联名弹劾霍林鸣贪污枉法,以权谋私,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圣上。

皇帝将各部堂官悉数叫去奉天殿,几方人马吵了个热火朝天,霍林鸣以军费超支为由阻拦折子,原则上是说得过去的,可惜他此人不经查,他本是六王的钱袋子,这些年帮着六王在江南与漕运上没少敛财,朱谦早就盯着这帮人,再伙同昌王,将霍林鸣参了个底朝天。

六王党上蹿下跳,极力保全,皇帝意见尚在两可之间。

昌王今年四十,麾下军将如云,皇帝要办军演,却也不乐意见长子权势过大,六王朱珂恰恰是他制衡长子的棋子,如此轻易将户部尚书拉下马,让朱珂痛失一臂,皇帝还是犹豫的。

朱谦早就将这些看得透透的,夜里悄悄面圣。

皇帝瞧见他进来,脸色依然不好看,

“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朱谦在他脚跟前跪了下来,“父皇,儿臣研制出一新型炮火,名为虎蹲炮,此物重达三十斤,可随马潜行,倘若蒙兀骑兵来袭,可装备一只神炮营,将之轰杀。”

皇帝听到这,精神一振,连忙坐起身,拽住了朱谦的手腕,神色凝然,“儿,此言不虚?”蒙兀骑兵纵横草原无敌手,中原与西域诸国均深恶痛绝,若大晋能在军事技术上有大改进,那将是史诗级的变革。

“这次军器监擦枪走火便是在试验此物?”

朱谦颔首,“正是,此物乃神器,儿子不敢声张,故而虚晃一招,转移诸人视线,以防蒙兀探子打听到机密。”除此之外,更是为了防止昌王与六王忌惮他。

皇帝神采奕奕看着儿子,一掌拍在他肩膀,

“儿啊,半夜面圣,又献神器,绝不是仅仅为了告诉父皇这个好消息吧?说,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朱谦伏在地上,陷入了寻思。

眼下他确实可以趁机提军费要求,可他更清楚,赢得帝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抬起一双清湛的眼,

“父皇是儿臣心中最敬佩之人,亦是百姓最颂扬的君主,儿臣以为,父皇不必泰山封禅,亦能名垂千史。”

皇帝闻言微的一怔,封禅一事自提出,朝野几乎默不作声,这说明什么,说明百官不同意,可谁也不敢到他面前来说话,除了朱谦。有能耐,有胆魄,还能以天下苍生为重,唯朱谦耳。

沉默半晌,方才抚了抚他肩,“谦儿,还当你会趁机与父皇提军器监军费之事,不成想,你竟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他笑了笑,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儿子,露出几分怜爱,

“好,朕答应你。”

有了朱谦,昌王便不敢生出二心。

父子俩达成了某种默契。

“儿臣定替父皇开疆拓土,震慑蒙兀。”

“哈哈哈,好!”

翌日晨,皇帝便将霍林鸣革职查办,又褒奖了那群捐献银两的女眷。

得知捐献银两能博得圣心,京城贵妇们坐不住了,纷纷打开库房捐献银子首饰,亦有自个儿不乐意的,被丈夫催促效仿。

仅仅两日,户部堂下接受捐赠的小衙被堵得水泄不通,皇帝闻言十分感慰。

可此事一言两语不足以表彰,皇帝特下旨慰勉煜王妃,又晓得沈妆儿家世不显,哪有太多陪嫁供她消遣,不忍她清苦,特开了私库,厚赏沈妆儿黄金百斤,五十锦缎,并一些古董字画之类,以彰其德。

京城贵妇们齐齐吐了口血。

她们跟着出了银子,只得了一句褒奖,而沈妆儿则是名利双收。

六王朱珂回了王府,气得将书房能砸的砸了一地。

六王妃霍氏跪在他跟前哭哭啼啼,

“王爷,您得想办法救救父亲呀....”

朱珂俊脸一阵泛青,“平日叫他收敛些,他偏不听,如今本王的户部拱手让人不说,还连累本王被父皇责骂...”

脑海情不自禁闪现沈妆儿那张韶艳的脸,再看面前嘤嘤啜泣的妻子,朱珂忍不住苛刻道,

“你往日嫌弃七弟妹鄙陋,口下不积德,你瞧瞧人家,一举一动端庄大方,不仅将七弟照料得妥妥帖帖,亦能帮夫君在父皇面前挣得脸面,你以为父皇为何赏赐她,那是在嘉奖朱谦!”

“七弟妹一出面,替朱谦拿下本王一个户部尚书,你呢?除了整日在府内吃醋耍性子,你还会什么?”

霍氏呕得吐血,满腔傲气被揉了个粉碎,原想说朱珂怎么不瞅瞅自己左一个侍妾,右一个美人,那朱谦府内可是干干净净的,倘若朱珂能像朱谦那般守身如玉,她至于拈酸吃醋嘛!

可惜眼下她还得求朱珂替她父亲周旋,是半字辩驳不得,只得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朱珂听得烦闷,摆摆手,“你回房,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

霍氏泪眼婆娑离开了。

沈妆儿虽不是贪财之人,可看着皇帝真金白银赏她,还是高兴的,托腮趴在罗汉床上,对着那一箱闪闪发光的金子,忍不住畅想回头搬去邬堡,该要置办些什么。

朱谦这两日格外的忙,每每在书房忙到深夜方才用膳,户部尚书的人选得定,六王为了不让昌王捷足先登,自然是极力反对昌王的人选,朱谦便有机可乘。

皇帝心如明镜,点了擅长理财的户部侍郎胡赟,继任尚书,此人两不相靠,可朱谦还是趁机塞了一名心腹去到金部任郎中,执掌税种征收一事。

胡赟有了前任户部尚书教训,立即批了军演的经费折子,皇帝对虎蹲炮寄予厚望,也不会许人克扣军器监的银两,朱谦算是大获全胜。

心情甚好回到天心阁,便见小妻子抱着一金元宝出神。

以前怎不知她是一小财迷?

眼见朱谦迈入,沈妆儿一骨碌爬起来,指着那一箱子金元宝,满脸防备道,

“王爷,这些都归妾身吧?”生怕朱谦充公。

朱谦哭笑不得,“自然是王妃私产,本王绝不染指。”

话落眼神直勾勾盯着沈妆儿,“此次多谢王妃替我周全!”

他朝沈妆儿一揖。

倒是郑重得紧。

沈妆儿只得敛衽下榻,朝他回了一礼,“交易罢了。”连带坑了京城那些贵妇们一笔,也很解气。

沈妆儿着人将礼箱抬去库房,扶在敞轩旁的栏柱迎风而立,湿漉漉的湖风拍打在她脸颊,格外凉爽,她穿得单薄,一件杏色的短臂罩衫,下裳是一条长长的收腰素裙,腰肢不盈一握。暖风掀起裙边,衣角翻滚如同叠浪,仿若要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