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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41)+番外

朱谦眼神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凉,“王妃不是从沈府带来两名丫鬟?还留着作甚?”

沈妆儿越发奇怪了,杏眼微愠,“王爷不喜欢她们?”

朱谦被这话呕得心口发胀,便是伤口也连带溢出血色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喜欢。”扔下这话,便起身去了浴室。

沈妆儿看着他玄色的身影,无语地摇摇头,罢了,不喜欢隽娘与容容,以后不让她们跟前伺候便是。

跟着朱谦进了浴室,温水早已备好,朱谦正在漱口,沈妆儿将左手食指挑起,挽起袖子浸了湿帕递给他,朱谦接过洗净,旋即张开双臂立在屏风处,沈妆儿先替他解开系带,寝衣掀落,露出精壮的上身来,他身姿挺拔毓秀,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凌厉又充满着力量美。

这是重生后,沈妆儿第一次替他更衣,难免有些笨拙,脸颊也泛出一层浅浅的红。

朱谦瞧着,心口那股郁气便散了些。

沈妆儿不可能舍得将他推给别人,之所以给他预备通房,无非是担心自己生不了孩子。

想起昨夜她在昌王府受的委屈,他嗓音也跟着缓了几分,

“王妃,孩子的事不要着急,我们会有的....”

沈妆儿正踮着脚在箱柜里拿衣裳,听了这话,险些滑脚,衣裳被她扯出一半,往下滚落,她慌忙接住抱在怀里,双目迷茫望着他,

是啊,他们是会有孩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再过一段时日,孩子也该来了,沈妆儿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忐忑,像是给自己信心似的,她重重点头,“好....”

尾音发颤,果然是不自信。

沈妆儿走到他跟前,将衣裳抖开,欲给他穿上,朱谦却握住她细软的胳膊,定定看着她,幽深的瞳仁漾起一抹灼色,

“我承诺你,嫡长子出生之前,不会纳妾。”

不是不会纳妾,而是先要嫡子。

沈妆儿顿了一下,沉默点头。

朱谦极重正统,当不会宠妾灭妻,只要有了嫡子,谁也越不过她去。其余的,她现在也管不着。

再抬眼,已是云淡风轻,她先帮他披上外衫,再垂首替他系玉带。

多年不伺候他,沈妆儿着实手生,一时半会还没摸到那玉带的卡扣。

低低垂首,露出一截白皙如冰雪的后颈,纤细的腰肢儿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朱谦嗓间有些发干,看了一眼伤处,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缓缓往外一推,

“我来。”

待朱谦穿戴整洁出去,沈妆儿又唤了留荷进来替她更衣,

留荷挑了件藕粉的宽衫替她换上,“王妃,今日是端午节,温长史刚刚遣曲风过来,说是已备了一车礼,礼单捎了来,请您过目,该要添什么便添,随后便送去沈家。”

沈妆儿原想回去一趟,只因朱谦受了伤,也不好离开,只得应下,“温长史行事一向稳妥,不必加什么,着人送去吧,再迟了礼数便不周到。”

换了一身藕粉绣梅花的通袖出来,衬得气色越发明艳。

见朱谦坐在窗下的坐塌未动,问道,“王爷,依例今日得入宫请安,偏偏您又受了伤....咱们还去吗?”

朱谦抬眸朝她看来,留荷正给沈妆儿别上一串水晶的十八子,细皮嫩肉的模样,配这身粉艳倒也正好。

“不去了,这几日我都歇在后院。”

沈妆儿心头一哽,下意识问道,“为何?”

朱谦抬眸定定看她一眼,迟迟回道,“不便见外客。”

沈妆儿泄了气。

二人用完早膳,那头温宁带着一名太医候在门口。

朱谦坐在软塌一侧看书,沈妆儿正在翻看上月开支账簿,温宁掀帘进来,躬身给二人行了一礼,禀道,

“王爷,今日昌王进宫给陛下请安,该是将昨夜刺杀一事禀了陛下,陛下震怒,派人封锁皇城大肆搜索,又遣了太医来给您看伤,人就在外头候着。”

“让他进来。”

不一会,温宁将太医领入,太医给朱谦把了脉,瞧了伤势,重新给换了药膏。温宁吩咐曲风送太医出府,自个儿又折了进来,看了一眼沈妆儿,眉眼如常笑着,移目至朱谦身上,便敛了几分,道,

“折子昨夜送去司礼监,冯掌印两厢不敢得罪,一面将折子发去内阁票拟,一面禀了陛下,陛下震怒,发话要严惩,着皇后下口谕敦告与宴的女眷,并罚相应官员半年俸禄。那份褫夺诰命的折子递去内阁后,宁尚书欲托王钦拦住折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没拦住,折子被准了,冯掌印连忙批了红,刚刚得讯,礼部与吏部已着人去了宁府,将宁夫人诰命夫人的卷轴给收回。”

朱谦全程并无任何表情,只在听到王钦没阻拦折子时,将书册放下,

“还以为内阁要费些功夫,王钦倒是识趣。”

“是,臣也觉意外,不过折子已在司礼监留档,王钦拦也拦不住,回头陛下问起,他担不住干系。”温宁笑着,又与沈妆儿道,

“王妃娘娘,那宁夫人教女无方,如今也算吃了教训,还请王妃消气。”

沈妆儿没料到朱谦径直夺了宁夫人的诰命,算是给宁夫人重重一击,难得他在恩师府与自己之间维护了她一回,或许也算是维护他自己的面子。

“多谢王爷费心。”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待温宁出去,沈妆儿又跟了出来,连忙唤住他,

“温长史,今日端午,王爷受伤,我走不开,便不入宫给岑妃娘娘请安了,还请长史安排人奉上节礼入宫。”

温宁闻言心下苦笑,以往敬献给岑妃的节礼都是沈妆儿亲自预备,如今通通撂给他,看来上回岑妃伙同皇后给朱谦安排侍妾的事,惹恼了沈妆儿,沈妆儿这是不打算给婆母面子了。

他还能说什么,当家主母与宫里娘娘之间,他果断选择站在沈妆儿这一头,连忙施礼,

“臣晓得怎么办。”

沈妆儿看着温宁清瘦的背影,不由感慨,前世今生,整个王府,唯一让她顺心的也就一个温宁,恰恰听雨打后院抱来一篮子新鲜的花,沈妆儿便吩咐她道,

“将我库房收着的那套金镶玉头面包好,送去给温长史的夫人。”

听雨笑着应是,“奴婢这就去。”将篮子塞给小丫鬟,去屋内取了钥匙开库房去了。

温宁这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朱谦以养伤为由,拒绝见客,昌王府一派的几位王爷派人携厚礼上门探望,温宁客客气气招待。

此外,那宁尚书更是有城府之人,敦促夫人携礼上门给沈妆儿赔礼道歉,试图挽回些颜面,却为温宁笑眯眯拒绝,

“夫人见谅,王爷与夫人俱受了伤,如今在后宅静养,想必不方便见客。”

宁夫人脸色发黑,灰溜溜离开了。

这一厢宁夫人吃了闭门羹的事传了出去,众人方晓得这煜王妃不好惹,当下再也不敢轻待,那宁夫人回了府,受了一肚子气,也万分懊悔不该纵容女儿逞能,眼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闭门不出,先安心将女儿伤势养好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