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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33)+番外

这头沈玫儿迫不及待问妆儿,

“嫂嫂告诉我,对面的郡主府极是气派,明儿我也去瞧一瞧。”

“快别,里面园林极多,假山环绕,长廊高低不平,你去了,可是让我担着干系。”沈妆儿笑着拒绝。

沈玫儿不高兴了,秀眉蹙起,“我哪有这般虚弱,我在家里日日都要绕着园子走,三郎还主动陪我呢。”

沈妆儿失去过一个孩子,实在不敢大意,任凭沈玫儿百般央求,就是不答应。

大少奶奶王氏见状便岔开话题,“听闻二姑爷前阵子考中了武举?”

提起丈夫,沈玫儿便有说不完的话,“是呢,得了个第三名。大哥也很不错,秋闱过了,只等明年春闱了吧,大哥这般刻苦,定能高中进士。”

王氏与大少爷沈慕夫妻感情一向甜蜜,充满期待地笑着,“我相信他。”

沈家二老爷任正四品的监正,沈家三房有沈妆儿,唯独长房不出挑,王氏与沈慕心中铆了一口劲,想要出人头地。

沈妆儿在一旁问道,“二姐夫武举结束多久了,吏部那边可有消息?会给他授一个什么职位?”

广宁伯府空有一个爵位,老爷子去世后,杨家在朝中彻底没了人,原先还能靠表姐淮阳侯夫人在淮阳侯跟前说句话,上回广宁伯夫人站在了沈家这一头,已是将表姐给得罪了,自然不会豁下脸去低头。

玫儿宽心道,“还没消息,三郎打听过了,武举派官,得要吏部与兵部合议,快则年前定下来,慢怕是要到年后了。”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

沈妆儿思忖道,“兵部先理出空缺,再由吏部论资排辈,授受官职,着实需要一段时日。”

事实上,吏部单月小选,双月大选,走门路的如过江之鲫,僧多粥少,好的空缺怕是早早被定下,若无人打点,运气不好,兴许要等上个几年。

除了三品以上官职空缺,由廷议廷推,余下的便是吏部三位堂官自行拟定,再交予内阁审议,司礼监批红。

等等,司礼监....

沈妆儿想起了刘瑾,顿时有了主意,“玫儿,你别急,容我替你想想办法。”

沈玫儿闻言,便以为她要去寻朱谦,连忙摇头,“妆儿,切莫因为我跟太子低头,吏部尚书王大人最是公正公允,他定不会埋没了夫君....”

沈妆儿闻言失笑,“谁说我只能寻他,我还有旁的门路。”

刘瑾如今是东厂提督,兼任司礼监秉笔,有批红之权,她与刘瑾的关系,知道的不多,沈妆儿也不会到处嚷嚷,刘瑾身份贵重,不能让他沾染不好的名声。

“我试一试,不成你别怪我。”沈妆儿也没把握。

她也不打算让刘瑾破格,无非是希望刘瑾留个神,莫让杨三郎被人顶替了。

先前刘瑾曾告诉过她,若有事,便派人去澄清坊灯市第三个街口的药铺留话,回头刘瑾自会来寻她,那个药铺该是东厂的暗桩。

沈妆儿打算明日亲自去一趟,怎知翌日醒来,打了个喷嚏,略有头重脚轻之感,想来是昨日入宫,着了凉,上午鼻涕便流不停歇。

沈妆儿这一病,可是愁坏了家里人。

丁姨娘亲自过来照料,文姨娘带着秀儿杵在屋子里,有心帮忙,却无处着手。

过了一会,老太太带着玫儿,恪儿与王氏过来探望,原不算小的东次间,竟是拥挤不堪。

沈妆儿倚在塌上,十分不好意思,一面掖着帕子擦鼻,一面笑着道,“祖母,您快些回去,莫要过了病气给您,”

老太太立在珠帘下细细打量她,见她精神还不错,该是小病,也就松了一口气,打算过来坐一坐,被王氏与恪儿强行给搀走了。

沈妆儿赶了老太太,又将玫儿给赶出去,怀了孕的人,身子最是虚弱,一个不留神便生了病,等到屋子里清净下来,沈妆儿仰头倒在床榻,忽然笑了出来。

在王府时,她每每生病,也就身旁丫头婆子上心,朱谦极少过问,最多是温宁遣人来关怀两句,回了娘家,打个喷嚏便惹来一屋子。

被人放在手心上宠着的感觉,久违了。

中午歇了一觉,出了一身汗,有好转的迹象,用热热的水泡过身子,换了一身干爽舒适的厚褙子出来堂屋透口气。

天色将晚,晚霞在天边铺了一层锦毯,瑰丽多姿。寒风肆掠,生生将她掀了个倒仰。

风灌入她眼角,逼出盈盈的泪花,沈妆儿愣愣地看着夕阳,打了个喷嚏,懊恼道,“今日风怎么这般大....”

话落,忽然听见上房的方向传来嘈杂的响声,沈妆儿心中涌上一股不安,侧耳细听,还是听不清,便嘱咐听雨道,

“快些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听雨应了一声,利落地往老太太正院赶。

留荷搀着沈妆儿进了里屋,守门的女婢将厚厚的布帘给掩上。

沈妆儿坐在窗下,擎着一杯热茶驱寒,留荷在一旁劝她少喝些,怕喝多了不用晚膳。

廊庑外响起听雨急切的脚步声,沈妆儿心神一凛,连忙起身,掀开珠帘来到外间,听雨已气喘吁吁进了屋,顾不上行礼,上气不接下气道,

“姑娘,大事不好,杨三郎今日在马球场上打死了人,人已被顺天府带走。”

沈妆儿一口茶呛在喉咙,猛咳了几声,胀红了一张脸,抓着听雨手腕问道,

“玫儿知道吗?”

听雨眼眶一酸,重重点了头,“二小姐已经知道了....”

沈妆儿脸色一变,顾不上披大氅,迅速拨开听雨往正院跑,听雨连忙折身跟了过去,留荷急得入内拿来一件厚厚的海棠缎面披风,飞快地跟了过去。

追到明熙苑外,匆匆往沈妆儿身上一裹,二人一左一右搀着她往正院走,

“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先别慌,您自个儿还病着...”

沈妆儿满脑子都是前世孩子流产的情景,眼下沈玫儿听说了杨三郎的事,能不动气?她自己受过的苦,决不能让亲人再尝受...

果不其然,刚踏上正院的廊庑,便听到里面哭天抢地的,

“快去请大夫!快!”

“玫儿,孩子最重要,你先保住身子,其余的咱们再想法子....”

是曹氏心急如焚的哭声。

沈妆儿心口涌上一股血腥,红着眼,推开留荷与听雨,几乎是冲进了正院,绕过屏风进了东次间,见沈玫儿缩着身子侧躺在罗汉床上,一张脸煞白如雪,几乎是气若游丝地喘着气,而在她身下,已有血色瘆了出来。

沈妆儿见状,一阵眩晕,扶着屏风稳了稳身子,连忙奔过去,蹲下来拽住了沈玫儿枯瘦乏力的手腕,

“玫儿,你听说我,你一定要沉住气,你若保不住这个孩子,今后就难再生了....”

她当时就是这样啊....

沈妆儿已辨不清是在心痛前世的自己,还是心痛眼前的姐姐,一双目通红如血,咬了咬牙狠道,“玫儿,你信我,我一定救出杨三郎,他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