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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13)+番外

“已经和离了,咱们再纠缠不放,有损殿下威严,这不合适吧?”

温宁失望地看着他,“你没瞧见殿下又是吐血又是昏厥的,为了谁?你以为殿下会放手?”

曲毅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将薄荷叶吐掉,醒神道,“您的意思是殿下要重新追回太子妃?”

温宁敲了敲他脑门,“这是自然,无论娘娘现在是何身份,在东宫眼里,她就是咱们的主母,明白了吗?行错一步,小心你的命!”往廊庑走了几步,又扭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扔下这句话才往殿内去了。

眼下明白朱谦心思的只有他,若不提点这些混蛋小子们,回头怠慢了沈妆儿,犯了朱谦忌讳,吃不了兜着走。

曲毅立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冷风,掉头出了东宫。

翌日晨,沈府下人瞅着满院子五花八门的活物目瞪口呆。

一大筐肥美的大闸蟹,一篓子半斤大的龙虾,十来只麅子,三只家汤羊,一头又黑又肥的野猪,各类野鸡野鸡鲟鱼野兔数不胜数,还不知打哪弄来了一小篓子红莲,这东西可稀奇,三小姐犹爱用红莲煮汤喝。

这是做什么?

沈府老管家看着风尘仆仆的曲毅,颠着一颗心问,

“曲大人,这..这是何意呀?咱们郡主与太子殿下已经和离,您是不是送错地儿了?”

喝了一夜冷风的曲毅,此刻端着一杯热茶,猛地往嗓音里灌了一口,驱散了肺腑的冷气,稍稍回了回心气神,

“哪里的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殿下念着太子妃...额..念着郡主喜欢这些,便着属下送来,即便不成夫妻,情分还在,咱们太子殿下可是储君,沈家以后还要在朝堂立足,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走动,跟亲戚似的,不也挺好?”

一通话恩威并施,将老管家给唬住了。

这要是换做旁人,老管家定将人赶走,但对方是太子。

连忙着人将曲毅恭敬地迎入厢房喝茶,转身寻沈璋与曹氏做主。

曹氏听闻消息,大吃一惊,

“有这等事?”

倒是为难,拒绝地太干脆,担心得罪太子,收下显然不合情理,于是悄悄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冷冰冰地扔下两个字,“不要。”

曹氏来到前院,看着一院子山珍海味,哭笑不得,这太子也真是稀奇,妆儿嫁过去时不当回事,转背来献殷勤,朱谦那性子实在不像是纠缠不休的人,奇怪了。

曹氏磨破了嘴皮子,曲毅都不肯带走,最后大喇喇拍了拍裤腿的尘起了身,

“夫人海涵,咱们做臣子的,只是听命行事,若不送到沈府,太子殿下那头,我可没法交差,打军棍那还是少的...”施施然跨出了门。

曹氏也不恼,连忙吩咐仆人装车往回送,东宫进不去,便送去煜王府。

温宁得信,立即寻皇帝要了个旨意,皇帝将差事交给了刘瑾,到了午时,便有一辆明黄的宫车停在沈府大门前,曹氏闻讯,连忙开中门迎接,一个清秀的小内使自宫车内走出。

正是刘瑾的心腹。他手肘搁着一拂尘,笑眯眯上了台阶,

曹氏忙吩咐人去请老太太与沈妆儿,却被小内使拦住,

“不必惊动郡主。”

曹氏便只能依他。

小内使道,“陛下口谕,宫中得了些贡品,一并赏予郡主与沈府尝个鲜....”

林林总总共有二十来框活物,比上午东宫送来的还多。

曹氏差点晕过去,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恩典。

待人离去,曹氏掀开那明黄的绸缎,瞥一眼,咦,这不是上午那头又黑又肥的野猪吗?

曹氏连忙回了老太太院子,趁着沈妆儿不在,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

“母亲,这皇家整得是哪出?”

老太太按着眉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朱谦一醒来,便往沈府送东西,打着什么算盘?

是诚心补偿沈妆儿,还是别有用心?饶是老太太见多识广,一时也没个谱。

圣上赐的东西,推拒不得。

皇帝每年中秋会赐下一盘月饼与各功勋府邸,各府先是将月饼奉在祠堂,拜上三拜,方分与各房食用,慎重得很。

如今眼巴巴往沈府送来这么多山珍海味。

不吃,那是大不敬。

老太太想了想,吩咐道,“此事不必告知妆儿,太子总不能回回打着皇帝的名义来送东西,皇帝不会陪着他耗,还有那么多功勋世家看着呢,以后只要是东宫送来的,一概扔回煜王府。”

“儿媳明白了。”

东宫正殿内,朱谦又给温宁写下一些单子,皆是五湖四海的名贵药材,他要给沈妆儿好好补身子,温宁接过单子,不由犯难,却还是没有迟疑,吩咐曲毅去办。

曲毅当日傍晚便整来两车名贵药材送来沈府,沈府的管家透过门缝瞥了一眼,见是曲毅,将们一拴,装个睁眼瞎。

可把曲毅给气疯了。

这辈子,都没人敢让他吃闭门羹。

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着人将那头野猪供奉在祠堂,又派人将消息传到煜王府,到了夜里,温宁便得知,沈府打算将那头野猪供在祠堂三个月,以谢陛下圣恩。

供奉三个月,那不成了干货,哪还能吃,温宁很快明白,这是沈家在警告他,莫要往沈府送东西了。

温宁瞥了一眼坐在案后,一本正经给太子妃做灯盏的朱谦,默默吞了下口水。

堪堪和离两日,皇帝便浩浩荡荡地往沈府送山珍海味,此举叫各王府妒红了眼。

六王妃霍氏坐在圈椅里,气得将绣帕捏成了一团褶皱,

“父皇也真是的,那沈氏刚回府,便眼巴巴送东西去,听说都是些珍奇猎物,平日花银子都买不到。”

六王朱珂懒洋洋躺在铺着虎皮绒毯的宽塌上,旁边犹有两名美姬侍奉在侧,他阖着眼,手中把玩一颗新得的碧玉扳指,幽幽道,

“你若有本事救驾,父皇同样也会赏你。”

霍氏缩了缩脖子,悻悻地闭了嘴,瞥了一眼那两名美姬,心中怒气横生,却作声不得。

朱珂却在这时想到一桩事,挥开美姬,狭长的凤眼眯起,锐利地看着霍氏,

“本王记得你们霍家与淮阳侯府是同宗吧?”

六王妃的父亲霍林鸣被发配边疆,霍氏已势颓,但霍家一族在京城盘根错节,其中淮阳侯府霍家正是同宗旁支。

而淮阳侯府的长媳正是沈娇儿。

霍氏闻言神色轻轻一亮,眼底也荡起了几分涟漪,

“正是,王爷问这做什么?”

朱珂眯起了眼,瞳仁闪过一丝锋刃般的亮芒,

“你设法与淮阳侯府走动,探一探沈家对于沈妆儿再嫁是什么态度?”

霍氏闻言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纤指抖得厉害,颤声问道,“王爷...是有何打算吗?”

自她父亲被发配边疆,霍氏整日疑神疑鬼,生怕朱珂将她休弃,另娶新妇。

她那日在床笫之间听朱珂提起过,皇帝曾说只认沈氏这个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