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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婢女要上房(95)+番外

她抓着那刀背用力推却完全推不动,急道:“我认识你们蒙将军!求二位大哥快放我进去!”

“将军不在!”那两人未有一丝松动。

“我要见的是昭王!”

“昭王殿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两个守卫完全是生面孔,连身上着的铠甲都和之前的守卫不同,倒是有些像第一次见苏公子时,在花街上疾驰撞过她的那些马车上的人。

看来这里已不是蒙羲的人在把守了。

她看了看身后,玄姐姐已被扛了出来。

县令府的家丁就那几人,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四平八稳的将人抬上抬下已是不错了,哪还能指望他们硬闯。

于是硬的是不行,只能软磨下去:“是小女子太心急了一时眼拙!竟未看出二位大哥原来是熟人。”

那两守卫莫名其妙的交换了下眼神,相互表示不认识她啊,这是使诈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看你是个姑娘给你留三分颜面,抓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二位大哥别急,”她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可眉间的阴云却是散不去。她将早就跑的凌乱无比的长发撩起,绾在头顶。

“大哥再想想,有回在快活楼,你们苏公子还买了个舞妓送我。”

说这话也只是在赌。她自然不确定这二人那日是否曾贴身跟着,但既然是苏公子的手下,提他总归会管点儿用。

“哎!”其中一个守卫当真认出了她,然后一脸惊奇的指着她:“你……那晚是女扮男装?”

“是是是!”香儿赶忙认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苏公子可在?劳烦大哥您给通报声,十万火急!”

那认出她的守卫附耳给另一个说了些什么,之后两人明显客气了许多,说道:“姑娘请在此稍候,这就给您去通报。”

不消一会儿,那守卫便小跑着回来,客气的伸手向府内让了下,说道:“姑娘请!苏公子在琉璃阁等您。病人也一同抬进去吧。”

病人?呵呵,果然是早就设计好的阴谋,显然苏公子是知晓这一切的。那么见他大概跟见昭王殿下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吧。

她随守卫来到琉璃阁的一间宽敞屋子里,虽较上回的正厅小些,却是镂金铺翠,五光十色。尽头是一串清泪琉璃帘,将后面的罗汉榻半遮半掩的隔开。

抬着尉迟玄的那个垫子倒是极厚实,所以她直接让家丁们将其放于地上。

人刚一落地,就听到琉璃帘后有个阴柔的声音命道:“除了两位姑娘留下,其它人都退下吧。”

这回昭王殿下没再假借身份,也没再暗阁窥觏。他盛装端坐在罗汉榻上,手中抱着那盏莲花灯,一旁是他的心腹内官上官雀。

先前的声音便是来自上官雀。隔着琉璃帘香儿有些看不真切,只是听这声音既不是女人,又不似男人。这倒令她想起之前御赐宝瓶失窃案时,那个府牢守卫所谓的,尖锐的、不男不女的那个来访者的声音。

难道这一切还有关联?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坐于罗汉榻上的男人,是苏公子没错。只是这身行头……

“苏公子?”她试探着问道。

“大胆!”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见了昭王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苏公子便是昭王?

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若说头一回从花街撞上时是为了掩人耳目低调行事,那也没必要之后几回也都……

那既然是他,因何上次要赐毒酒?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识身份,出言无状冲撞了他?那他又因何要给假药害他人性命!

“昭王殿下,”她还是跪了下去,并恭敬的叩拜。

然后直言不讳道:“奴婢愚钝,不知何是时开罪了殿下,以至于让殿下一而再的对奴婢和亲人下手?”

“噢?躺着的那人是你亲人?”昭王奇道。

“是!”她斩钉截铁无一丝犹豫,一双泪目直直的盯着垂帘后之人,不卑不亢道:“这里躺着的将死之人,是奴婢的亲姐姐。而府中已死的上官县令,是奴婢的姐夫。”说完不免下巴抽搐了两下,憋不住那愤恨,两行泪瞬间大颗的滑落下来。

“啪”一声,那莲花灯的一片叶子掉下,落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便是几滴艳红滴落在上面。

那水灯的花瓣是封了树蜡的灯纸所做,堪比琉璃!硬生生的攥破怎能不划伤掌心。

上官雀看了看昭王的手,一切便明了于心了。他取出个干净的帕子想要给殿下先缠上,却被推开了。

只有他知道那回动杀机时,殿下内心是有多挣扎、多悲苦。也只有他知道此刻殿下见到这丫头哭,是有多心疼、多想呵护。

这丫头不知不觉间在殿下心里生了根,长出了枝桠。到底是如殿下所说,仅仅是因为有缘而越得不到便越想要,还是那几十年无处安放的思亲之情,在遇见她的那刻,以怪异的角度绽放开来。

又或是……

就在上官雀瞎想时,昭王少见的温柔腔调响起:“起身吧,这白玉砖太凉。”

香儿看了看一旁的尉迟玄,非但未起身,反而狠狠在那硬玉铺就的地面上磕了个头!

“不管殿下那日是因何要赐死奴婢,都请殿下绕了奴婢的姐姐!奴婢的命能让殿下消气的化,您现在就可以拿去!奴婢绝不逃脱不反抗。”

“本王说了地上凉要你起身!”

昭王这突然爆发的盛怒,连一旁的上官雀都深感惶恐。

她也不敢再执拗,哆哆嗦嗦的听命起身。眼下救人要紧,绝不能再意气用事激怒他,就算是骗也要骗得他平心静气给出解药为止!

昭王见她学乖了,便勾起一丝笑意,眼中又落回满含的柔情:“别怕,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何况是区区一瓶解药。”

“殿下此话当真?”她满脸狐疑的看着帘后之人。嘴上虽是轻信的样子,心下却明白这人的话从来都不可信,这次也断不会那么好心。

“自然是当真,不过你拿什么来换呢?”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温柔的笑着。仿佛谈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场风花雪月。

“殿下想要什么?”她虽知这种对话下来定是会被强人所难,但眼下却是庆幸有得谈便好。

昭王停了手里的动作,也顺手将那破碎了的莲花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向前探了探身子,凝视盯死了她道:“你要祛她身上的烙印,便要将自己的身子给本王来烙;你要救她的命,便要将自己的命交给本王。”

“呵呵,”她冷笑中却带着一丝满足,“说来说去,殿下还是要奴婢的命,简单。”说完便视死如归的站定了身子,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样子。

但心下又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若只是要她的命,从先前一进来便已是上了案板了,怎会如此麻烦再谈交易?

果不其然,昭王竖着食指玩味的晃了晃。

“本王只说要你将命交给我,并不是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