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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只想活着(260)

上次他在牡丹村暂时停留的时间太短,几乎没有与村民接触过,虽然早就对这里的风俗有所耳闻,但也没料到,情况已经严重到如此程度。

殊不知,如果他和唐臻长的丑些,气度差点,何以至于,几乎全村皆被触动?

哪怕自家没有合适的姑娘也想替亲戚家的姑娘,抓住难得的机会。

唐臻恍然大悟。

“留子去父?”

岑威愣住,继而莞尔,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殿......”他及时找回理智,强行改口,“哥哥英明。”

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是牡丹村的行为确实是留子去父。

村民对外来郎君的友善,仅限于村中的姑娘怀孕之前。除非外来的郎君,既能找到第一个愿意和他生孩子的姑娘,又愿意马不停蹄的留下第一个孩子。

唐臻似笑非笑的睨向岑威,“这些事,怎么没有写在册子上?”

“你要是提前知道这里的麻烦,还愿意来吗?”岑威不答反问,没等唐臻回答,又追问,“如果什么事都写在册子中,你所见的所有皆是预料之中的事,还会觉得有趣吗?”

唐臻认真的思索这番话,不得不承认,岑威的担忧非常有道理。

两人捋顺村民此番行为的原因,皆没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继续按照原本的节奏,边品鉴牡丹名品,边欣赏与京都截然不同的景色。

即使没有在牡丹村,太子和龙虎少将军也是很多人眼中可以做女婿或者只与女儿春风一度,留下个孩子的好人选。

他们连那些老狐狸的算计都不怕,怎么会在牡丹村中畏惧?

牡丹村很大,岑威带着唐臻从南边的入口进村,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只是远远的看见位于村子正中央,庞大的令人震撼的花棚,大概的轮廓。

岑威听出唐臻的呼吸变化,停下脚步,问道,“似乎还要走半个时辰,我背你?”

唐臻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更没有执念,非要像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各方面都不比任何人差。闻言立刻应下岑威的话,主动爬上对方的后背。

再次出发,岑威刚走出不到十步,忽然有两个穿着细布长裙的姑娘,各自捧着盆牡丹停在两人面前。

“郎君来牡丹村做什么?”身着粉衣的姑娘笑意盈盈的开口,仿佛会说话的眼底满是好奇。

毫无疑问,这是个足够漂亮的姑娘,虽然气质仪态远远比不上沈婉君,光论容貌却半点都不逊色。

她身边,穿着紫色长裙,看上去比较文静的姑娘,容貌甚至还能更胜半筹。

唐臻单手撑着下颔,手指漫不经心的在岑威的肩头留下字迹。

‘村花’

‘好艳福’

岑威不动声色的抖了下,肩头异样的触感却并未减少,耳侧毫无预兆的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轻笑,带起的热气令痒意越来越难以忽略。

他来不及仔细分辨,令人陡然心烦意乱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有几分嘲讽,下意识的做出反抗。

模样并不显夸张却格外有力的手掌,以牙还牙,毫无预兆的朝未知的地方拍去,颇有警告的意味。

面对两位姑娘,岑威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动容,他主动后退两步,说出早有准备,不会出错的答案,“听闻这里能够赏花,便带哥哥来看看。”

唐臻猝不及防的被打屁股,尚未弄清瞬间的升腾的情绪该如何解释,便听见岑威又在叫他哥哥,久无波澜的心忽然被烦躁占据。

等他回过神,两名容貌姣好的姑娘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臻转头打量她们的背影,忽然道,“她们生气了,你说了什么?”

岑威轻笑,眉宇间依稀可见得意,脸侧的酒窝也变得明显起来,“我告诉她们,我们既不是表兄弟也不是堂兄弟......是契兄弟。”

既然有马上就要过门的妻子,不能劝退热情的村民,他只能换种方式为他和唐臻争取清净。

唐臻心中有所猜测,依稀记得像是在哪本杂书中见到过相同的词语,联系上下文,不难理解它的意思。

未免会错意,导致徒增尴尬,他谨慎的虚心求问,“什么是契兄弟?”

“可知龙阳之好?”岑威不想形容的太粗俗,怕污唐臻的耳朵。

哪怕有自信,觉得唐臻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真的被问到头上,岑威也难免心虚,怕唐臻觉得受到侮辱,要跟他闹。

心中不知不觉的开始筛选,能够安稳度过危机的方式。

先前说他们是表兄弟,太子叫哥哥的时候似笑非笑,眼底晦涩难明。换成他叫哥哥,太子的脸上却立刻浮现笑意。

如果唐臻因为契兄弟的说辞生气。

他立刻承认,自己才是雌伏之人,唐臻只是被引诱的误入歧途,不知道能不能让太子开心,不再与他计较。

想到此处,岑威竟然觉得在他的设想中,唐臻轻易被哄好的模样很是可爱,脸上的笑意再次加深。

唐臻却没给岑威这个哄人的机会。

他挑起眉梢,脸侧搭在岑威的肩上,将岑威提起契兄弟、龙阳之好,几乎没有波澜的侧脸尽数看在眼中,认真的琢磨,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被他列入约炮名单中的人。

很好,起码不崆峒,非深柜。

眨眼之间,唐臻就有了主意。

如何在深入交流的方面达成共识,暂且不提,他想先验货。

希望急于求子的牡丹村,不要让他失望。

接连六次偶遇刚好路过的姑娘之后,岑威和唐臻又遇到姑娘的爹娘。

牡丹村富裕,村民在不干活的时候,穿着几乎不比岑威和唐臻现在的装扮差什么。按照岑威的话说,牡丹村的普通村民,如果是在河南省或陕西省,至少是个小乡绅。

看上去在牡丹村颇有地位的男女,先是热情的与岑威和唐臻打招呼,然后询问他们来村子的原因、关心他们有没有找到住处、主动提出家中有六盆珍品牡丹,如果他们感兴趣,可以先给他们看,但是要付钱。唐臻一改此前不与陌生人交流的自闭模样,饶有兴致的应下村民夫妇的话,拿出一两银子,赏花的同时顺道解决他和岑威的晚膳。

因为只会在牡丹村停留大半日,唐臻深知没有时间耽搁,故意在吃饭的时候为难岑威,令岑威亲自去为他寻好茶漱口。

然后趁着岑威不在,佯装醉酒,告诉这对只是想要在他和岑威的身上挣点小钱的夫妇,他并非只是小有钱财。

在唐臻的酒后自述中,他不仅有钱,儿女也多,虽然到处留种,又不愿意承认这么多的儿女,但是每个孩子和孩子的生母都能从他手中得到大笔的钱财。骂骂咧咧的控诉拿了他的钱财,还想朝他要名分,贪得无厌、像是无底洞的女人们。

然后话锋陡转,说起他和岑威酒后乱情,暂且试试的故事,整体突出两个要点。

‘酒后乱情’

‘既然睡了,那就多睡几次试试。’

远远看到岑威身披夕阳余晖,大步返回的身影,唐臻哂笑,举着酒壶,昂头饮尽,低声抱怨道,“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位,总是防备着我,我已经足足六个月,六个月没有在醒来之后看见身边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