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太子殿下只想活着(139)

未免沈婉君尴尬,岑威在岑戎的建议下挑选出回礼,每次得到沈婉君送给他的东西都会给出相应的回礼,不知不觉的掏空岑戎的私房钱。

要怪只能怪岑威穷,要养的人太多,根本就没有私房钱。

如此,岑戎和岑威离开湖广的时候皆以为婚事尘埃落定。

只等岑壮虎亲自去湖广替岑威提亲,然后定下婚期,开始三媒六聘。

收到消息的岑壮虎和岑壮牛心思难得细腻,对岑戎关怀备至,生怕岑戎会因此颓丧,影响大家庭的和谐。他们很快就给岑戎安排了第二场相亲,去关西七卫小住三个月。

未免场面难看,岑威自然不能去。

岑壮虎和岑壮牛从龙虎军年少英俊的小将中挑出九人陪岑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谁能得到关西七卫贵女的青睐,就能被岑壮虎认做义子。

岑戎满脸感谢,回去问亲娘,他是不是抱来的儿子,再次喜提女男男三人混打,出发的时候只能躺在马车里与岑威告别,表达不能亲自为弟弟筹备婚事的遗憾。

可喜可贺,岑戎的遗憾没有成真。

岑威不仅没当成新郎,还在岑壮牛携发妻喜气洋洋的去关西七卫提亲之后,亲自筹备两场新郎不是他的婚事。

一场属于岑戎,另一场属于岑壮虎。

岑壮虎去湖广替儿子向沈婉君提亲,在沈府的花园与沈婉君的亲娘,沈思水的亲姐姐迎面相遇。

不久之后,沈思水满脸不善的告诉岑壮虎,他姐姐对岑壮虎一见钟情。

岑壮虎下意识的低头,小心翼翼的观察茶盏中的倒影,粗糙的眉眼,凌乱的胡子,从太阳穴划到嘴角的疤痕清晰可见。

很好,确实是他。

事后岑壮虎无数次对岑壮牛和弟媳也是妻妹的岑二娘强调,他这是吃了没有妻子提点的亏。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沈思水嫌弃岑威根基薄弱,想给独女找更好的归宿,所以委屈沈夫人背黑锅。

第一次,岑壮虎以配不上沈夫人婉拒。

他能理解沈思水的想法,心中却难免气愤。

他的儿子,让沈思水和沈氏女挑选已经是天大的委屈,凭什么还要被沈思水嫌弃?

即使沈岑联姻继续,也休想再选他的两个儿子!

第二次,岑壮虎依旧婉拒。

萦绕心间的愤怒退却,还账再次成为重中之重。

即使心照不宣的人选被否决,联姻也还是要继续。

他和弟弟都是孤身扎根岑家村,岑戎和岑威是他们唯二的血脉,再论就是岑大娘和岑二娘的幺弟,他们病恹恹的小舅子。

可惜小舅子只有个女儿,腼腆瘦弱,看上去比小舅子更需要照顾。

哪怕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他们也该给侄女招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嫁到湖广......要不他还是认几个义子,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次,岑壮虎继续婉拒,心中腻歪的厉害,嫌沈思水拖泥带水,敢做不敢认。

没料到沈思水勃然大怒,质问岑壮虎凭什么看不起他的姐姐。

岑壮虎这才敢相信,沈思水真的想要将姐姐嫁给他做续弦。

他愣在原地,终于理顺这件事的细枝末节。

沈思水的独女先看中岑威,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看不上岑威,为了继续联姻,沈思水又推出姐姐,看中岑威的老子。

......岑壮虎权衡利弊,捏着鼻子应下,然后按照沈思水的要求,大张旗鼓的去沈府向沈夫人提亲,表达对沈夫人的爱慕之情。

仅剩的倔强嘲讽沈思水白日做梦,他只有一个儿子,岑威不中用,还有岑戎,绝对不会轮到沈家的血脉。

根本就不会有沈家的血脉!

岑威捏了捏眉心,低声道,“我不知道父亲在湖广经历过什么事,他回来之后,嘴边总是念叨‘欠债’二字。”

唐臻神色微妙,不知不觉的走出阴影,看向岑威的眼底含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好奇和催促。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亲如一家人?

他不信!

“父亲和兄长的婚事只相隔半个月,期间发生很多......”岑

威眼角下瞥,少见的将不高兴体现在脸上,“不愉快的事。”

比如沈思水明明答应苏迪雅先过门,又在关西七卫的送嫁队伍已经到南阳府之后改变主意,担心沈夫人晚进门会在苏迪雅面前没有长辈的威严。

岑壮虎对沈夫人,满心都是债主和还债人之间的复杂情感。

岑戎和苏迪雅却是真正的一见钟情。

再加上沈思水临时反悔,虽然岑威不在意,但知道内情的人都因此替岑威不服气,可想而知,人心会向那边偏。

岑威提起自己和沈婉君,岑壮虎和沈夫人,尚且能保持平静,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复述他知道的事。说到苏迪雅却不知不觉的被岑戎的情绪影响,明显是面对自家人和外来人的区别。

唐臻见状觉得有趣,故意没有提醒岑威。

最初发现沈婉君随沈夫人来到河南,岑壮虎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表现出来。在他看来,娇养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古怪些,朝令夕改,不算稀奇。

真正不长眼的人是能做主的人,沈思水作为罪魁祸首,责无旁贷。

未免尴尬,他特意让岑威去巡视各地军营,等到沈婉君被沈思水接走,再回南阳府。

沈夫人只是继母,岑威愿意见就见,不愿意也没什么。

岑壮虎没想到,沈婉君住几个月,沈思水丝毫没有来接人的意思,家中却鸡飞狗跳,几十年没分开的兄弟,不得不分家过日子。

气得岑壮虎搬去军营,直接将府邸让给沈夫人和沈婉君,直接导致岑威的尴尬。

因为怕在儿子面前丢面子,密信也没有能够写家长里短的位置,岑壮虎从未与岑威提起过家中的事。

岑戎虽然与岑戎无话不谈,但是他正值新婚,委实没有多少心思能够留给弟弟,更不想让这些事勾得弟弟心烦,于是也没说。

岑威巡视完各地军营,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正好在回廊处遇到沈婉君。

“然后呢?”唐臻饶有兴致的问道。

岑威面露费解,语气毫无波澜,“沈姑娘指责我负心,故意躲着她。”

“哇哦!”唐臻战术后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嘲热讽,“她好像也没说错,你爹故意让你去巡视军营,难道不是躲着她?”

岑威低下头,俯视坐在石椅上的人,表情非常认真,“如果时间允许,我每三个月就会巡视一次军营,这本就是我平时应该做的事。”

“是是是,少将军恪尽职守。”

唐臻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完全没有兴趣,最重要是,他短时间内都无法培养出听话的士兵,懂太多也用不上,不必急于一时,现在他更好奇岑威与沈婉君的事。

他随口敷衍岑威,认真的追问,“你怎么回答,沈婉君又说了什么?”

岑威眼底的疑惑更浓,他坐在唐臻身侧,犹豫了会才开口,“我告诉她,我没有故意躲着她。她说,她不信,然后问我,既然没有故意躲着她,为什么还不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