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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带你看星空(30)

然后先踏进了那个枝蔓围成的圈圈。

秦深颤着小心肝跟着踏进来,知道这些事植物,但是亲眼看着活过来一样的各种动作和伸展,他还是觉得像是踏进了一个怪物口中。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两个人坐在里面待着,秦深不时低头看屁股下面的枝蔓。

这枝蔓从河流那边从河流过来,按说上面应该有水,而且植物这样被人坐着,应该会被压出一些枝叶,但是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点没有水的痕迹。

她进了后面黑漆漆的洞口,在河对岸时候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现在在洞口依旧只觉得黑漆漆的,往里面半米的距离都看不清,他们差不多就坐在洞口不远处,里面出吹来的风,很暖,却不会觉得热。

坐了一会,秦深低头戳戳自己的腿上的伤,现在一点不疼,只是还留着疤,“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秦戎侧头,“好好养着,吃肉,喝血。”

秦深顿时秒懂,而后苦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哦……您伤还一点了吗。”

秦戎点点头。

秦深低着头,手指不敢戳地上的枝蔓,就戳着自己的腿,破破烂烂的裤子。

“秦罩这个叛徒,他居然是个叛徒。”秦深和秦罩两个人,跟了秦戎快要二十年了,说这话的时候,失望,愤怒,肃杀,还有伤心。

特别现在他和秦戎还成了备用粮……

秦戎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山谷,眼眸沉沉,轻起唇,“他也不过是为人卖命。”

而想要他命的,呵,秦戎扯了扯嘴角,嘲讽而冰冷。

她从后面的洞口出来,绕过枝蔓围绕的圆,站在秦戎面前,秦戎坐在枝蔓上,仰头看她。

她一只手指立起往下,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捧着,像是凝结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又像是一滴中间加着一点血色的琥珀,中间透着一种扎眼的鲜红。

递到他嘴边。

秦戎抵了一下牙齿,而后张开了嘴。

她摘了一朵花,小小的花朵在她手掌心里不断变大,变成一个小碗一样大小。

“抬手。”

秦戎乖乖抬手,她手指尖一划,他的中指开始往那朵花里流血。

秦深撩起自己的手凑过来,“大仙你也放点我的吧,王爷还没养好,伤重。”

充耳不闻,于是秦戎摇了摇头。

放了半多花那么多的血,她止住了他指尖的血,而后拿着那朵花转身走,进了河流,一路踩着河流往前走,在漫山遍野的枝蔓中越走越远,身影消失。

“王爷,您还好吗?”

秦戎点点头,不知道她后来给他吃的是什么,至少是比那些花朵有用的东西,秦戎指了指自己腹部的剑伤,很明显,剑伤已经愈合了很多,而且他一点都没有失血感。

“没事。”

秦深稍微舒了口气,轻声问,“王爷,我内力恢复了八成了,您呢?”

秦戎抬起手,做了个七的手势。

秦深眼珠子转起来,看不见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于是指了指周围藤蔓上开出的小花,“王爷,我们再吃点?”

秦戎摇摇头。

秦深又抬起左掌,右手指在上面做了个走路的动作,“我们?”

秦戎试探性的,把手往藤蔓外面伸,没有屏障,但是手指有点热热的灼热感,“待着。”

秦深对他向来言听计从,仰头望天,四周山壁真的是高得看不到边际。

“回去定要将那些贼人,碎尸万段。”

山谷很空,很清,秦深坐在里面,左左右右偏着头到处打量。

秦戎仔细看了一圈,“你有看见虫子,蝴蝶之类的吗?”

秦深顿时了然,他就说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这山谷里,只有植物,花,没有虫子,没有任何其他活着的东西。

秦深摇头,伸长了脖子看河流,“里面看起来也没有鱼。”

“……”秦深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沉默了。

暖暖的风从后面吹来,面前是漂亮的风景,坐着柔软的草垫。

但是,怎么叫人心头这么凉呢。

似乎,有声音。

秦戎动了动耳朵,凝神听,“花溪带着人找下来了。”

秦深呸了一声,“妈的,这个死阉贼。”

声音越来越清晰,“少督主,看那里!”

秦戎和秦深抬头,花溪也带着人往这边看。

两边同时看到了对方。

花溪带着人还在山壁上,顿时尖声轻笑起来,“哈哈哈~王爷果真是命大,这都没摔死呀。”

秦戎冷静的点点头,“叫你失望了。”

花溪笑着,捻着兰花指,从山壁上带着人加快速度飞下来,落在了河流对岸,他轻功高,对岸全是些枝蔓高高浅浅长着,单脚立在枝蔓上,比周围站着的人都高出两个头,“咦~王爷惯来会享受,还给自己铺一个花朵环绕的草垫子呢~”

他身后的小太监提着嗓子接口,“只是怎么看都像个花圈呢~王爷这是担心没人张罗身后事自己先张罗上了?”

秦深呸了一声,“你们这群死阉贼,走狗。”

几个人脸色微变,花溪冷笑,抬手挡住身后要上前的人,“诶,对秦王爷客气点,秦王爷可是锦太后的宝贝儿子,咱们虽是奉了锦太后的旨意来处死这逆贼,但礼数不能缺了。”

拂尘一摆,挑着眉居高临下逆着坐着的秦戎,“王爷自己做个了断吧,大家也都好看些。”

“你休想,你这死阉贼,不要脸的走狗,你定是不得好死……”

花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深,拱手朝远方天际,“秦侍卫说对了,咱家可不就是锦太后娘娘的走狗,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眸光一冷,“既然王爷自己下不了手,那咱家也只好替了王爷了。”

他身后跟着的锦邱宫的太监们已经跃跃欲试。

秦深想要站起来,秦戎却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秦深侧头,压低声音,“王爷,我们内里恢复得差不多,杀他个片甲不留。”

秦戎盯着花溪,眸光很沉,“坐着。”

花溪看着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捂着脸轻笑,“哟哟哟~这还是我们那个如铁男儿的秦王了吗?”他是知道的,秦戎被秦罩下了毒,又重了秦罩一剑。那么高没摔死,已经是命大,现在肯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秦深也看见了。

后面在空中急速靠近的人,非常快,也只是那白色的衣裙才看出了是她。

几乎已经是一道影子一样过来,但是那么快的速度,她的长发,她的裙摆没有一点扬起来。

秦深秉着气,大概明白了秦戎的意思,他们要确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她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和王爷两人,几分胜算,几分逃跑的概率。

“你们一起的?”

她几乎已经到了花溪一群人后面的半空中,这一群内家高手,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她轻轻润润的眼眸看着秦戎,秦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