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畅快一笑:“好,我就欣赏江师弟的这种气魄。”
他很快敛了笑,严肃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
“到何处去寻酒。”
江眠眨眨眼,“你没有门路?”
“没有啊,我又不爱喝酒。”沈临风说:“时间太赶了,离这里最近的镇子御剑过去也需要大半个时辰。他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现在下山去买肯定来不及。”
江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轻声说:“酒的事交给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江眠把酒交到沈临风手里。
“哪里来的?”
江眠说:“天道宗人才济济。”
沈临风闻言忍不住笑了,也不再追问,点头说:“那确实。”
他凑近了嗅了嗅,“这酒行不行?”
“烈酒。”江眠说:“能醉死一头牛。”
沈临风放心了,将酒一揣,御剑离开了。
目送沈临风如流星般消失在空中,江眠转向秦无咎,冲其一笑:“小师叔,你想起净渊里是什么样子了吗?”
秦无咎没说话,看神色应是记起来了。
江眠眼睛亮起:“跟我说说吧,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是该好好准备。”秦无咎说:“净渊之内的景象,非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江眠一脸惊奇,想到从小到大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一般这种集结了恶灵的地方,都会互相吞噬,最终会出现一只为祸世间的大魔。
他问:“难道里面有三头六臂的大妖怪?”
秦无咎没有回答,只冲他高深莫测的一笑:“待会入内你就知道了。”
江眠发现了,秦无咎在这里找到了新的乐趣。谜团一个接一个,他明明知道答案偏不告诉自己,有时候还会故意吊他的胃口。
次数多了,江眠也懒得生气了,反而觉得小师叔身上多了点生气,挺好的。
眼看着秦无咎离开,江眠几步追上去:“小师叔你等等我。别走太远,咱们还要跟姓沈的汇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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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果真有一队弟子带着怨魂归来。
江眠,秦无咎,沈临风悄悄尾随,打晕了三人,摘下他们身上的弟子令牌,混入队伍之中。
偷袭自己本门师兄弟什么的,江眠完全没有压力,他又不是天道宗的弟子,他是清风明月阁的弟子!
厚重殿门缓缓开始,带起的震颤震的人心口发麻。
江眠,秦无咎,沈临风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低着头跟随众人走了进去。
沈临风上次连大门都没摸进去,点背的被恰好在此处的沈啸逮住了。此次顺利进入店内,他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一些。
不着急,一步一步来。
殿内也同外面一样,墙壁上布满重重符咒。深重的颜色衬得气氛庄严,
入了殿内没多久,就遇到了等在不远处的白长老。
白长老全名白松,其人跟松柏一样高大强健。
白松跟温文有礼的徐越不同,他身负重剑,一双虎目凛凛生威,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剑四处挑战,以战斗为乐。
这样的人,注定心底不会太细腻。
进来的弟子冲白松施礼后,站在原地等候另一位长老的到来。很快大殿尽头出现一抹白色身影。
那人渐渐走近,竟是徐越。
徐越今日授课出现意外的事,白长老早有耳闻,得知他状态不佳,就想着让他休息几日,没想到徐越竟还是过来了。
“明悟人呢?”白松问。
徐越答:“他喝醉了,起不来身。”
白松一脸无奈,又像是习以为常:“好吧。”
江眠立刻去看沈临风,恰好沈临风也在找他。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一碰,江眠用眼神责备:你怎么给他喝那么多?
沈临风不甘示弱:我怎么知道你买的酒这么烈!
江眠咬牙,很好,人的本性就是如此,第一时间推脱责任。想不到堂堂一宗的少宗主同样不能免俗。
他还欲在用眼神争辩几句,夹在两人中间的秦无咎向前一步,挡住了两人交缠的目光。
两人瞬间偃旗息鼓。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降低存在感。灌醉明长老到底是谁的责任,可以等他们顺利自净渊出来后再行讨论。
两名长老到齐,队伍再次出发。
在经过最后一道门卡时,白松作为领队现行进入,徐越则站在门外等候弟子跨入。
江眠三人的心悬了起来,可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步,两步,三步……
沈临风还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刻,他捧着手中用来盛放恶魂的容器,将头埋的低低的,小心谨慎地擦着徐长老身侧过去。
顺利通过。
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徐越忽道:“等等。”
顿时,江眠觉得空间内的空气都变的稀薄起来,他不敢回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
被发现了?
是一个人,还是全部?
余光中瞥见徐越朝这边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们的心尖上,最终徐越在沈临风面前停了下来。
沈临风下意识屏住呼吸,已做好了被拖出去送到老爹面前的准备,却不想徐越递了一张弟子令牌过来。
是他从其他师兄那里抢来的。
沈临风微愕,迟疑着接了过去。
徐越说:“收好。”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吧。”
直到徐越的气息消失在眼前,沈临风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万幸万幸,没有被发现。
他收好令牌,给江眠递了个眼神,表示有惊无险,今日定会成功。
之后沈临风的目光又落到了前面的徐越身上。他很快意识到,并非是运气好。他自小就在徐越跟前晃悠,对彼此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换句更浅显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对方化成了灰,他们都能认出彼此。
今日是徐长老放过了他们。
不知是否是因为那孩子的信,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沈临风心中是高兴的,暗道徐长老果真是心地最善良的人。
很快,队伍再次停下。
开启净渊还需要宗主玉令,白松,徐越分立两侧,各自结印。
一枚玉令自白松袖间飞出,漂浮于半空,吸收着二人输送的灵力,玉令之上光芒大作。
很快,一道缝隙凭空出现。
那缝隙越来越大,像是一个引人入内的白色漩涡。
江眠起初等在殿外不觉得如何,真的站到此处,被那入口处溢出的精纯灵力吹拂的几乎站立不稳,秦无咎握住他的手腕扶了他一把。
江眠凑过去耳语道:“我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