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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病美人师叔偏爱我(17)+番外

那些人并没有帮着江眠,但这么多人在,他也别想轻易逃走。

江眠很有作为俘虏的自觉,不吵不闹,安安分分,任凭别人见他安置在火堆旁。

山林寒冷,也无处避风,江眠想保留力量以便逃跑,并不敢浪费,只能更靠近火堆取暖。

他旁边坐着几名身着白衣的天道宗弟子,各个低眉敛目,气氛冷肃。

江眠好奇心爆棚,实在想弄清楚小师叔跟这些人的恩怨,便冲左手边的方脸修士道:“这位大哥,我家……秦无咎跟沈宗主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江眠目光中带着求知欲小心翼翼的看过来,桔色火光映照下,让他更显年少。

见江眠态度好,又想起同是被秦无咎迫害的人,方脸修士顿觉亲近,倒是不与他为难,只问:“你不知?”

江眠老实摇头。

“是这样,姓秦的曾是我天道宗弟子,老宗主对其垂怜有加,很是看重,本是想培养他做长老,没想到此人贪得无厌,为夺取本门秘宝,屠了宗主满门,最后更是丧心病狂将老宗主的头颅挂于城墙上,实在可恨。就连少宗主的腿,也是他废掉的。”

江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这,灭门砍头、废双足什么的,确实有点凶残啊。

随后又觉不对,小师叔不是清风明月阁的人吗?何时入的天道宗?

现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江眠暂时把这个疑问抛到一旁。

方脸修士回想起秦无咎的所作所为仍愤怒不已:“少主当时在外除妖,匆匆赶回,却已经太迟了。”

“那沈老宗主是不是做了什么,才惹得秦无咎如此?”江眠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脸修士虎目一睁,登时不悦:“你想替姓秦的开脱?他为什么这么做?那家伙就是天生恶人,恶事做尽,还要什么理由。”

江眠话一出口就知不妥。人总是会有私心,会下意识维护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他是如此,面前的这名修士亦是如此。

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相信着自己看重的人。

江眠现在是阶下囚,可不敢招惹,忙道:“我说错话了,不是那个意思。大哥消消气,消消气。姓秦的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可能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收了怒气说:“老宗主是好人,不仅收留我们这些流浪在外的孩子入宗,还会在人间遇灾的时候,命弟子下山布衣施粥。仙门乃至寻常百姓,没有人说他不好。山下甚至有人替老宗主立了神像,享受香火供奉。老宗主这样的人本该飞升九天,没想到一朝殒命……”

方脸修士越说越难过,最后安静下来。这人不说话了,江眠也不开口,空气中只有火苗燃烧树木发出的噼啪声响。

江眠用枯枝拨弄了一下篝火,火星四溅,他抿紧双唇,眉头紧锁,很认真的在发愁。

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棘手,这是屠宗灭门的大仇啊,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方脸修士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后,见江眠耷拉着眉眼,一副难过的样子,以为他是在害怕,安慰说:“别怕,宗主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除了秦无咎那祸害。你就跟着我们,待到解决了秦无咎,你就可以回家了。”

江眠大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大哥。”

那人难得笑了下,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江眠心中虽有骗了老实人的愧疚感,可保命更重要,接下来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天刚明,江眠就被推到帐中。

白衣男子坐在上首,江眠下意识去看他的腿,之后很快移开目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有弟子来报,确实有一名红衣妇人去见了秦无咎,两人关在院中不知商讨些什么。他们生怕被察觉,不敢离得太近。所以并不知他们商讨的内容。

江眠闻言精神一震,心中感动媒人说媒的坚定,比忙自己的事还要上心,这么早就上工,简直太努力了。

花婶的出现,让众人更信了江眠的话。原本对他的怀疑、排斥和厌恶,现在也变成了怜悯。

江眠把这些人的反应尽数看在眼中,想来这伙人在小师叔手中吃过大亏,否则也不会被他骗成这个样子。

确定秦无咎并非成为废人,而且还在图谋什么,帐内陷入一片死寂。

江眠左右看了看,主动道:“我、我可以帮你们套取信息,找到他的弱点。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在茶水中……”

主位的白衣男人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冷声道:“天道宗还用不到一个孩子去除魔。”

江眠对此人有点畏惧,脖子一缩,说:“是。”

他旁边的方脸修士拍拍他的肩,低声安抚他没事,宗主不是冲他。

江眠勉强笑了下。他心下很慌,你们宗主还是放我走吧。

天道宗大门大派,报仇自不会假手于人,白衣男子执意要靠自己来亲手复仇。

他也不是莽夫,想要取胜,还是要好好商讨一番对策。

天道宗长老都被留了下来,江眠则被安置在一个安静的帐子里休息,还有人给他处理伤口。

江眠终于寻到机会,趁着不备,打晕给他换药的弟子,换了那人的衣物,悄悄溜走,直奔城内而去。

**

江眠在城中疾行,来不及走正门,他直接跳入院中。

回来的路上他想好了,收拾包袱带着小师叔往相反的地方跑。那些人显然对此地不熟,出发越早,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然而他没想到,那媒人竟还没走。

事情紧急,江眠只想快点把人打发了,进了厅内,开门见山说自己并没有娶妻的打算,上次是乌龙事件,以为是给哥哥寻的亲事。

花婶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处着处着自然就有感情了。我让人送来的画像你看了吗?我跟你说,那姑娘啊……”

江眠在心里算着时间,不得不截断她的话:“不了,我哥哥身体不好,我要照顾他,就不拖累人家好姑娘了。”

花婶看向秦无咎,秦无咎说:“眠儿是害羞,不必介怀。我不会成为他的负累。”

江眠气死了,这人这个时候怎么还添乱呢,到底知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啊。他站到秦无咎面前,目光发沉的盯住他。

秦无咎目光在江眠身上一瞥,问:“你身上这是什么衣服?”

江眠没有回答。

秦无咎并没有过于纠结衣服的事,他坐着,交谈的时候不得不仰起头看着江眠,然而这样也丝毫不显弱势。

瞧着江眠气咻咻的样子,秦无咎觉得好玩,他这小师侄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面对他的时候胆子越发大起来。

大概有点恃宠生娇的味道。

嗯。

恃宠生娇。

秦无咎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这个词用的妙。

江眠凑近秦无咎,声音从齿缝间溢出来:“小师叔,你不要惹我。”

他真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