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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77)+番外

他梦到宴示秋和他玩笑、眉眼间满是轻松揶揄,又梦到宴示秋抱着一册书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小憩,被他吵醒后便随手卷起书敲他的脑袋,还听到宴示秋用各种语调喊他,一般喊他“见昭”,气恼时喊他“越浮郁”,实在无奈了便拖长了调子说“我的殿下”……

越浮郁在梦里一直在笑,醒过来后抱着怀里的宴示秋也忍不住笑。只是这笑并没能持续多久,越浮郁的表情便在逐渐的冷静中变得僵硬起来。

……笑什么呢?

老师不会高兴的。

越浮郁坐起身,指尖在空中虚虚的描绘着宴示秋的脸,他想起了夜里宴示秋起初那一连声的“不行”……

越浮郁沉着脸起身,潦草穿好了衣裳,然后打开门,问不知守在外面多久了的砚墨:“什么时辰了?”

昨夜越谦和秦太医父子俩是直接到越浮郁房门前找的他,之后秦玉言马上就被派去外围守着了。越谦在人前并没有直言宴示秋被下的是什么药,只单对着越浮郁和秦太医时比较明白的说了,所以之后才被动静吵醒的姚喜和砚墨并不清楚宴示秋具体的情况。

即使后来越浮郁去盘问越谦,两人的说法也都很隐晦。越谦不会跟人说宴示秋中了什么药,秦太医自然更不会说,即使是对着伺候宴示秋的小厮砚墨,秦太医也嘴严得很,毕竟这事儿……不是什么适合与人言的小事。

所以这会儿一夜过去,砚墨和姚喜还是不知道宴示秋到底是怎么了,只大概猜到是二皇子动手脚往冰盆里下了什么药、大皇子知晓后连夜赶来报信,之后太子殿下将中了药神志不清的宴太傅带到了他的房间,而秦太医一直在研究冰盆里的毒,但似乎没什么起效。

砚墨担心自家公子,实在是坐不住,所以跑到了越浮郁屋子前的院子里守着,这会儿可算看见门开了,砚墨连忙站起身回道:“巳时刚过,殿下。公子他怎么样了?秦太医说还是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这可怎么办啊殿下?大皇子也问了好多回了,这会儿姚喜独自在那边屋子里守着大皇子呢……”

才过巳时,那时辰还早,越浮郁本以为自己睡了许久,这下看来倒是没睡着多久。

“老师没事了。你回老师房里,给他拿身干净衣裳来。”越浮郁道。

越浮郁待宴示秋有多上心,砚墨也是清楚的,当下听到越浮郁这样说,砚墨登时放了下心,忙应道:“是。”

砚墨转身朝宴示秋那间屋子过去,很快抱着一整套换洗衣裳回来了。他下意识就想要走进屋子去伺候,越浮郁却没让他进,只接过衣袍后便将门关上了。

砚墨只好又回到了院子里守着。

……

越浮郁将宴示秋的干净衣袍放到了浴池边,然后取下了堵着热水水道的塞子,顺手将冷泉水那边堵上了。

调试好了浴池里的水温后,越浮郁才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将还在熟睡中的宴示秋抱起来。

洗净宴示秋身上的痕迹,给他穿上衣裳,遮挡住那些泛红的印子,再把他抱到屋内的小榻上,等回过身去收拾好了床榻,越浮郁才又折回来将宴示秋抱回了干净的床上,给他盖好薄被。

做完了这些后,越浮郁松了口气,又赶紧将自己和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收拾干净了,把脏衣服被子全都塞进衣橱里,最后开了半扇窗通风。

越浮郁再回到床边时,宴示秋还在睡。他伸出手探了探宴示秋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热。

“好了。”越浮郁看着宴示秋沉静的脸,掩耳盗铃道,“这样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老师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越浮郁在床边坐了会儿,又起身开了门,吩咐砚墨去叮嘱厨房熬着粥,等宴示秋醒了之后能有东西吃。

砚墨应下后刚要离开,侧面廊下越谦就走了出来,姚喜紧跟在后面……越浮郁说了要招待好大皇子,千万不能让他离开了,姚喜便一步不落的照做。

越谦站到院子里,看着门内的越浮郁,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意味:“……宴太傅没事了?”

越浮郁懒得搭理这人,反手关上了门,重新回到了床边守着宴示秋。

宴示秋这会儿已经不似半夜里那么脆弱狼狈了,除了仍然带着破碎伤口、有些发肿的唇之外,表面似乎全然看不出先前经历过什么。

越浮郁动作小心的打理着宴示秋的头发,心想……他骨子里果然流着肮脏的血,所以才会对一直以来那么照顾他、为他着想的老师,产生这么大逆不道的禽兽念头,强行给老师当了解药,又在药效明明解了之后,还趁着老师睡着了继续折腾他……

可是,是老师自己答应过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这么一点小事,老师不会生我的气,不会反悔的,对吗?”越浮郁用指腹轻轻擦过宴示秋的唇,又说,“我已经把发生过的痕迹都藏起来了……”

……

宴示秋是在将近傍晚时才醒过来的。那药太过消耗心神,为了解药又耗尽了体力,宴示秋刚睁开眼时,人很是恍惚,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一声小心翼翼的“老师”,把他拉回人世间。

宴示秋的目光循声落到越浮郁的脸上,夜里那些事的记忆也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浮现……宴示秋闭了闭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越浮郁这个学生才好。

宴示秋这样的反应让越浮郁更加忐忑:“老师……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来吧……”

越浮郁起身去倒水,宴示秋抿了下唇,想要自己坐起来,奈何腰软腿软,不好细说的地方还隐秘的泛着酸楚,不容宴示秋遗忘的强行提醒着他发生过的事情。

“老师……”越浮郁倒了水回来,见宴示秋要起身,赶忙轻手轻脚的上前扶他。

宴示秋坐起身靠在床头,端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老师饿了没,厨房一直熬着粥,我让人端一碗过来好不好?”越浮郁又道。

宴示秋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越浮郁的脸上,发现越浮郁唇上干燥发白、状态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见昭。”一出声,宴示秋自己就顿了顿,他的声音太过喑哑,许是脑海中正好又不停在回想夜间发生过的事的缘故,宴示秋总觉得自己的声音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情.色。

又喝了一口水,宴示秋才在越浮郁的目光中接着说:“什么时辰了?”

越浮郁往外看了一眼:“天快黑了,老师。”

宴示秋又问他:“你今天吃东西了吗?”

越浮郁微微一怔,然后弯唇笑了起来:“还没有,想等老师醒了一起吃。”

宴示秋点了点头:“那就端两碗过来吧。”

直到砚墨端来了两碗粥,宴示秋和越浮郁一块儿慢腾腾的吃完了,粥碗又被端了出去,两人都没有提夜间发生过的事。

见宴示秋神色间还是困倦,越浮郁便说:“老师再睡会儿吧……正好越谦还在驿馆,留人家这么久也不合适,我把人送回越诚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