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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57)+番外

就这样,一行人带着户部给建阳府的御洪款项,终于进入了建阳府的城门。

建阳知府冉新携了一众下属在城门口相迎,见谁都是堆着一脸亲热的笑,对太子和皇子们就说丰神俊朗,对宴示秋这个太子太傅和荣遂言这个京官就说年轻有为,满脸都写着阿谀奉承四个字,他身后的其他官员们也是差不多的作态。

只是很可惜,并无人搭理他的奉承。越浮郁很冷漠,冉新越奉承他越冷漠。大皇子越谦很平静,冉新说什么他都一脸温和的微微颔首。六皇子年纪不大,性格好动也不爱读书,冉新无差别夸丰神俊朗的时候,他回过头问同行的荣嬷嬷什么叫丰神俊朗。

宴示秋瞧着倒是霁月清风脾气很好,但他也不怎么爱出声回应。荣遂言倒是回应,只是张嘴闭嘴都是关心建阳府的百姓们,又问起今年堤坝修缮了吗,新的御洪工程建得怎么样了……弄得冉新代表的建阳府一众官员很是局促。

建阳府洪水多发于八月中旬,但户部每年拨款的时间都和今年差不多,送到建阳府时往往都快八月了,如果是每年拨款到了之后才开始修缮工程,那着实有些晚,但每年仍然是这个时间送达款项,这是因为这个拨款主要是拨给明年的份额。

早年建阳府知府还是冉新的岳父庞自宽时,他上书京中提了这个建议,说是提前送达来年的款项,能以防来年拨款拨款过程中出现问题,也能提前做好修缮预算。算起来也就是将以前的拨款时间提前了半年而已,建阳府水患素来严重,京中就允了。

但实际情况,建阳府是钱款一到便马上“花”出去了,哪管这是今年还是来年的份额、这笔款项又是用于什么事项的。建阳府公中没钱,就算有,也鲜少用在修缮御洪工程上。

今年和往年一样,修缮工程并没有正经开始,只是在得了信知道今年会有皇子高官到来之后,冉新勉强拨出一点款项、安排了点能够支撑着糊弄的修缮工作。但是,两个月前递回京城的折子中写的是那时便已经开始御洪事宜、会为保障老百姓不受洪水侵害做好万全准备。

没想到荣遂言会一来就问御洪的事,冉新含糊着回应了,当下面上还是带着奉承的笑,等回了冉府之后他便马上拉长了脸,来到后院大发脾气。

惊鹊温柔小意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大人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接今儿要进城的贵人们了吗,怎么还把自己气成这样了,多伤身啊。”

冉新接了茶,猛灌了一口,然后砰的放下茶杯,又将惊鹊抱到了腿上坐着,很是不悦道:“倒是本大人小瞧了他们,个顶个的脾气大,那个太子连马车都没下来就算了,连那太子太傅都敢坐在马车上不动,真当本大人说一声下官,还真就屈居人下了不成!还有那大理寺少卿,三句不离御洪,倒显得他有多能耐,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才是这建阳府的父母官,不过是来送钱的,越俎代庖个什么劲儿!”

惊鹊便靠在冉新怀里,怯怯的说:“这么厉害啊,那大人会不会很为难?”

“怎么会!本大人可是这建阳府的天!”冉新哼了一声。

“就是呀,大人可是惊鹊见过最有本事的人了。那些贵人里虽然有皇子,但初来乍到看不清形势罢了,不然哪敢给大人甩脸色看,他们在这建阳府的吃穿住还都得仰赖大人您呢!”

说起吃穿住,冉新又是怒气横生:“何止是甩脸子,他们简直是不知好歹!本大人特意给他们在建阳府里最大最贵的那家酒楼定了几桌子接风宴,可他们倒好,都说不去!还有本大人安排的客栈,连那个大理寺少卿都说不去住!倒是本大人原本心太善了,给了他们这不识好歹的机会!”

惊鹊便一脸惊讶不解:“这些贵人们怎么这样啊,实在是太不会做人了,想来是在京中被惯坏了,大人可千万别为他们生气,平白伤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他们不住大人安排的客栈,还能住哪儿呀?这人真是奇怪。”

“人家可是皇子和重臣,哪不能住,自然看不上本大人的安排。那个大皇子,和二皇子不是同胞的亲兄弟吗,就说要去二皇子人家那儿住……二皇子那宅子是好,当初好不容易腾出来,本大人正要下手,谁想到二皇子就来了建阳府,迎了尊不好惹的佛进来,宅子也没了。”

说起这事儿,冉新顿时更怒了,又骂骂咧咧了一阵,然后很是勉强的叫了管家过来,让他转告吩咐下去,赶紧加大加快御洪工程的修缮,免得荣遂言他们心血来潮去江边检查。至于所需的钱款,自然从刚到的那一批款项里取用。

惊鹊接着软声说话,心下百转千回,想着或许这次来的贵人当真能信……至少这次的贵人们,似乎并不吃冉新阿谀奉承那一套。

……

越谦和他的随侍青柏往越诚的府中去,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同行,都选择了直接入住建阳府中隶属皇家的驿馆。但建阳府这驿馆显然维护得并不上心,连安阳城都比不上,他们在安阳几乎是能直接入住,但建阳府这边还得等人拾掇拾掇。

这期间,六皇子便在驿馆内跑来跑去,荣嬷嬷实在追不动他,荣二公子荣明风也没那么多耐心哄着六皇子,干脆就让荣五公子荣明安去照顾,荣明安很是顺从的应了差事,然后紧紧跟着六皇子以防意外。

宴示秋他们就站在马车边,越浮郁一点都不在意旁人目光的在给宴示秋打扇。荣遂言目不斜视,仿佛眼前并没有发生“太子殿下在伺候人”这种事,用随口说说的语气道:“看来这建阳府不怎么纯粹。”

……

“殿下!大皇子殿下到了!”

二皇子越诚在这建阳府的府邸之中,仆从颇有些兴高采烈的来到越诚面前禀报。

越诚闻言却不见半分高兴,神色莫名的看向仆从:“你高兴什么?”

仆从一愣:“殿下……”

越诚猛地将手边的物件砸了过去:“你高兴什么!”

仆从霎时抖着腿跪下了:“奴才……奴才不敢……”

越诚哈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在高兴些什么,不就是觉得我这个二皇子废了,大皇子前途无量,他现在居然来看我,我可不是该高高兴兴赶紧迎出去摇尾巴吗!”

越诚早就知道越谦会来建阳府了,他虽然不往京城回信,但文皇后和越谦这几年仍然会时常写信到建阳府来,说些他们在京城的近况。

越谦来了建阳府之后会到他这里来,越诚也不觉得意外。他虽然不高兴,但并没有打算把越谦这位皇兄拒之门外,在仆从面前发了一通火之后,越诚就起身来到了前院的花厅中,越谦已经进来了,正坐在厅内用茶。

“阿诚。”看到越诚,越谦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越谦已经做好了越诚会冲他发火的准备,但没想到越诚突然对他一笑,越谦意外得一愣,又喊了一声:“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