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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52)+番外

六皇子越识如今十岁,是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年纪,但许是被荣太后保护得太好,面上瞧着颇有些天真,还很爱与人亲近撒娇。

这会儿被荣二公子荣明风从马车内抱下来了,越识便兴致冲冲跑到宴示秋和越浮郁跟前,仿佛一点也看不到越浮郁脸上的冷淡不喜似的,大声喊道:“太子哥哥,宴太傅!大皇子哥哥呢,我怎么又没看到他呀!”

越浮郁是懒得搭理他的,宴示秋对这位六皇子虽目前说不上多讨厌,但也谈不上热络,只保持着恰到分寸的客气,毕竟立场在这儿呢。

“大皇子殿下先去栓马了。”宴示秋客气回道。

越识就小大人似的说:“大皇子哥哥总是在栓马喂马的路上!”

简单打发了六皇子,宴示秋瞥见站在一边小心谨慎的徐芳州,突然开口喊了声“徐大人”。

越浮郁正想叫宴示秋回屋子里去,外面虽然没什么太阳了,但宴示秋怕热,必然还是难受。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宴示秋喊徐芳州,越浮郁只好暂且安静下来,只站在宴示秋身边安安静静的。

徐芳州也有些意外于宴示秋会突然叫他,愣了下之后朝前走了两步:“是,宴太傅。”

宴示秋语调沉静的接着开口:“刚才路过府衙,见似有些不平静,我忍不住有些好奇,正好这会儿也不忙,不知道徐大人是否方便与我说说?”

闻言,徐芳州倒是镇定得很,毫不犹豫的接过话:“让宴太傅见笑了,是下官还不够称职。刚才在府衙前闹事的那家人,前些日子刚死了儿子,这事儿说来他们也是苦主,所以他们如今不肯承认结案,日日到府衙前闹事,下官也只能忍着,总不能将他们拿下关进牢里,唉!”

宴示秋就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是吗,徐大人辛苦了,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何内情?”

见状,徐芳州并不敢放松:“哪有什么内情!不过是那家人的儿子上街买东西,路上不小心和人起了冲突,两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那家人的儿子不幸脑袋磕到了街边摊子的桌角,没救回来,就那样丢了命。那日和那家人的儿子起冲突的人,当日就被抓到了衙门,开堂审案事实脉络清楚,证人也有,那犯人自己也认了罪,除了喊自己是不小心失手杀人并非蓄意谋害之外,可并不曾喊一句冤枉,下官也没有动过刑,审案时也有老百姓到堂外围观见证全程。下官审理后定了问斩,因着是人命案子,卷宗也传回了京中由刑部复核,这才在前两日结的案。”

宴示秋点了点头:“听着并无什么问题,可那家人为何还提起了徐大人您的儿子?”

见他是要刨根究底了,徐芳州倒也对答如流,叹了声气说:“这事儿下官也头疼不已!那日街上冲突,犬子携下人们路过罢了。犬子性情有些好动,见有人打架,便忍不住停下上去劝架,可也仅此而已了,案子本身当真与犬子无关。可那家人自从得知那日劝架的少爷是下官的儿子,便觉得是下官有意包庇自家人,推了别人出来顶罪,一日日的在衙门前闹啊!”

徐芳州说这些时很是顺畅,要么就是说的是实话,要么就是他早打好了腹稿。

宴示秋面上平淡,似是听完了便不再好奇,同徐芳州告别,叫上越浮郁往屋内去了。

见越浮郁这位太子殿下很是顺从的跟在宴示秋身后,徐芳州神色有些复杂。

进到安排给宴示秋的屋子里后,越浮郁便问他:“老师是想管刚才衙门门口的事?”

宴示秋启唇正要回答,但转念一想,从陈述句变成了问句:“见昭觉得该管吗?”

要越浮郁本心来说,那是不想管的,天下说不清的事多了去了,哪能都管得上。但既然宴示秋都这样问了,越浮郁不想让宴示秋多费口舌劝说自己,便点了点头:“既然遇见了,自然要管。”

宴示秋笑了下,又问:“为何要管?”

道理方面,越浮郁是明白的,他坐到宴示秋身边,轻轻握住宴示秋的手,让自己的思绪尽量纯粹善良一点:“若这是争权,面对的是政敌或是对方用来攻讦我们的工具,那便不能心慈手软,让善心占据上风。可这不是争权,如今面对的只是普通老百姓,君舟民水,一滴一流均该被放入眼里。纵然涉及到一州父母官,但于我们并无半分威胁,我们有能耐管,那便得管。”

越浮郁的手凉,宴示秋觉得舒服,也就没有把手挣脱出来,接着越浮郁的话又补充:“此事也可以和争权扯上关系。刚才府衙前的事,不止我们瞧见了,六皇子暂且不提,单说大皇子也并不蠢笨,只要有心扬名,必然会就这事管上一管。”

“若是事实当真如徐芳州所说,他并无错处,案情并无冤屈,那倒也无碍。若是徐芳州有意隐瞒,那几个所谓闹事的百姓所言才是事实,届时大皇子管了这事,传开来便是大皇子明察秋毫为民做主,你这个同行的太子殿下却什么也没有做,这般对比,于你不好。”

越浮郁还是抓着宴示秋的手,待他说完了,便认真点了点头:“老师说的是,那我这就让姚喜出去查查,此事既然发生在大街之上,想必证人并不会少。”

宴示秋想了下,又说:“还是让砚墨去吧。姚喜在宫中时日长,但没什么与市井百姓打交道的经验,砚墨在这方面比较机灵,也容易融入普通百姓之间。”

越浮郁顿了顿,哦了一声,安静了会儿后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老师……你别总是夸别人,我才是你的学生。”

宴示秋闻言一愣,随即冒出错愕:“见昭,砚墨是我的小厮。”

越浮郁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那要不老师把他遣走吧,他能做的事我都能做,我以后也可以一直跟着老师,给老师做小厮。”

宴示秋将手抽出来,往越浮郁脑袋上一拍:“说什么胡话呢。”

越浮郁就闷闷不乐的哼了声。

过了会儿,他又忍不住了:“老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没有一个小厮派得上用场?我只会给老师找事做,不像小厮能帮老师省事。”

这下宴示秋不禁蹙起了眉头:“见昭?”

看着越浮郁的眼睛,宴示秋又无奈起来:“不一样的,见昭,你别总是把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那今晚我陪着老师睡觉好不好?”越浮郁突然话锋一转,“我身上凉,可以让老师舒服点。”

宴示秋:“……”

怎么说呢,越浮郁的意思他明白,但这话说出来的方式让人听着觉得怪怪的。

还有……越浮郁刚才突然那么低沉,别就是为了能说出这句话吧?

“你还嫌弃六皇子爱撒娇。”宴示秋无奈笑道,“人家才十岁,你都十七了,还不是这么喜欢撒娇。”

越浮郁就突然抱了下宴示秋,轻轻一下,抱完就撤开了:“我和他不一样,我只对老师这样。老师你下次不要对他脸色那么好,他会蹬鼻子上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