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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25)+番外

那自然是二皇子越诚故意为之的。

昨天刚到围场那次,没能找越浮郁的不痛快,越诚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下午和他大皇子兄长一块儿狩猎,辛辛苦苦打了只威风的狼回来,也没能得到皇帝亲爹的另眼相看,于是越诚按捺不住,还是想来找越浮郁的麻烦。

但是又考虑到昨天大皇子对越浮郁身边那太傅的暧昧态度,越诚就觉得不能再叫这个兄长一起,于是今天先和其他人一块儿作势要去狩猎,然后他特意找了个机会单独折了回来。

“哟,太子殿下这是在骑马啊!”虽然比越浮郁还小几个月,但越诚的马术非常娴熟,快马故意靠得极近,然后勒着缰绳扬起马前蹄、在马的一声嘶鸣中停了下来。

越浮郁正骑着的棕马被突然靠近的同类气息刺激了下,有些急躁的鸣了一声,四蹄抬起一点又落地,还朝越诚那匹马打了个响鼻。

越浮郁坐在马背上抓着缰绳,宴示秋站在棕马侧面也虚虚握着,见状他抬手轻柔抚摸了下棕马的头。

越诚却是嘻嘻哈哈不以为意,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没吓着太子殿下吧?要我说太子殿下你这马骑得也忒不得劲了……哟,宴太傅原来也在呢,看我刚才都没瞧见,你怎么在为太子殿下牵马啊!宴太傅你这样可不好,毕竟是太子太傅,代表的是太子殿下的脸面,牵马这种事……唉,不过我也理解你,你就是个不受待见的臣子,哪能拒绝太子殿下的吩咐是不是?”

虽然越浮郁表情阴沉带着明显的戾气,宴示秋面上也越发冷淡,但半点都不影响这位二皇子的发挥,他跟串能自燃的长鞭炮似的还在噼里啪啦个不停:“不过太子殿下,我还是得为宴太傅说句公道话,虽然宴太傅家中没什么权势、又是被父皇强塞给你的,但毕竟人家好好一个探花郎嘛,来给你做太傅多少有点屈才,你还是得对人家好一点才是,怎么能让人家干奴才的活呢?”

“又说起来,太子殿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我记得你老早以前因为从马背上摔下来,惊动了整个皇宫的人,之后就怕得不肯再骑马了,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兴致?哦!难怪太子殿下要宴太傅帮忙牵着马呢,原来是怕摔啊!”

说这些话,越诚的嘴皮子十分溜,颇有只要没人打断,他就能接下去说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宴示秋语气冷淡:“二皇子殿下。”

越诚压根不搭理他:“太子殿下你还是小心着点吧,你心血来潮不自量力非要骑马还是小事,回头又摔下来连累了宴太傅这么瘦弱的书生可怎么办,还是太子你就是故意的,想让宴太傅回头也被父皇惩罚?”

“越诚。”越浮郁语气冷然,带着明显的憎恶阴鸷。

越诚流畅的话就突然打了个顿。

越浮郁扯了下唇角:“据说,半月前父皇在殿试上为孤选了宴太傅做老师,皇后娘娘得闻后气得在争奇园碾踩了一片花,之后又带着你去父皇面前,想让你也到东宫,陪着孤一块儿听宴太傅讲学?”

此事被提及,越诚霎时怒不可遏:“你!”

越浮郁接着嘲讽:“可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三年才有一个的探花郎,大越历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一个有状元之才的探花郎,就你也配做他的学生?宴太傅是孤的太傅,将来不论如何都能比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要位高权重,你且回去把《三字经》背熟罢,免得连皇后娘娘都不好意思送你去国子监,与你那君子端方的大皇兄做同窗。”

宴示秋原本冷淡的脸色随着越浮郁的话而缓和了点,甚至分了下神,心想原来越浮郁还挺会说……不愧是他的学生,一样口才了得!孺子可教!

越诚则是已经被气疯了,越浮郁很知道怎么揭他这个二皇子的逆鳞。尤其是拿他如今快满十四但始终未能记全《三字经》这事儿来说。

放到旁的读过书的人身上,十三四岁背不出《三字经》,大概也就是年幼时学了、太久没接触过所以记不清了。

但越诚不是,他就是背不下来默不出来,启蒙一直卡在了《三字经》上。文皇后和大皇子越谦都曾想过无数办法,甚至想着可能越诚只是背不下这一篇书,索性给他换了其他启蒙书籍,但仍然没有成效。

越诚仿佛是没有读书这根筋,越学就越急,越急就越不成,后来文皇后和大皇子都默认放弃了,越诚心里憋着气,就想文不成那他习武吧,然而连在屋内被人伺候着读书的累、他都忍受不了,何况是演武场上风吹日晒的练拳脚。练到如今,也就马术这一项在同龄人中算是拿得出手了。

越诚最厌恶旁人提他背不下《三字经》这件事,就算是他最不敢触怒的皇帝亲爹提起来,他都要当面发一场火,何况是当下,面前是他本就最为讨厌的越浮郁,还有个刚刚还面色冷淡、现在似乎已经带了点笑的太子太傅宴示秋。

余光里又瞥见东宫那内侍走了近来,越诚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但又不愿意就这样拍马离开,显得他怕了越浮郁似的……一时间颇有点骑虎难下,他捏紧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

——马鞭。

越诚突然目光一聚,然后恶向胆边生,非常突然的扬手就朝越浮郁那边挥下一鞭。

宴示秋和越浮郁同时变了脸色,越浮郁正想躲避,紧接着却发现越诚这一鞭并非冲着人来的,而是非常毒辣的落到了越浮郁骑着的棕马身上。

鞭子落到身上,本就并不多温顺、刚刚又一直警惕着近处同类的棕马霎时大受刺激,高鸣一声的同时猛然奔了出去。

越浮郁刚适应了坐在马背上轻跑一段,还是宴示秋陪在他身边照看的情况下。这会儿棕马突然失控,越浮郁根本无法应对,只能迎着凛冽的风紧紧抓住缰绳、勉强将上身伏低了,又下意识抓住棕马的毛发,却未曾料到过紧的力道更刺激了棕马。

宴示秋虽然本就站在马侧,但他只是虚虚牵着缰绳以防万一,这样突然的变动让他被棕马撞了一下,摔倒的同时缰绳不由自主从手中松脱,宴示秋只能看着越浮郁被朝前狂奔乱跑的棕马带远。

“太子殿下!”刚走近的姚喜和砚墨看见这一幕,俱是惊恐万分。

而始作俑者二皇子越诚,此时还没想起来为后果害怕,只抓着马鞭坐在马背上洋洋自得。

宴示秋沉下脸,从地上撑起来,没去管身上沾到的泥土和草屑,径直大走两步来到了越诚的马边,直接伸出手将越诚往下拉。

这附近几乎没有侍卫,就算有,也只是站岗,而离宴示秋最近的一匹马就是越诚此时坐着的这匹。

越诚被拉得身形一歪,却紧抓着缰绳不松,让宴示秋没法得逞,嘴上还高兴道:“我这只是……”

宴示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厉声喊:“砚墨!”

砚墨连忙回过神,想也不想就一块儿去扯越诚。姚喜惶惶又茫然,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宴示秋此举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跟着一块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