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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概率百分百(51)+番外

话音刚落,秦灿开始使力,手把手地推着谢以津的手向前走,针管一端的药物开始向另一端缓慢流淌过去。

“就是这样的力道,悠着点,手腕给力。”

秦灿说:“一开始就是很难把握好力度,多做两次就熟练了。我去年大概推了得有一百管,所以下次前辈你要用的时候,也可以和我提前说一声,我可以提前帮你准备。”

青年灼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谢以津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一些痒。他低下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漏了一些,但是剩下了差不多五百微升,也够这次用的了。”

谢以津观察了一下针筒的读数,看向秦灿的脸:“我会先简单测试一下,如果效果理想的话,我们可以在现有的课题上进行一些延伸。”

秦灿:“好。”

秦灿终于松开了谢以津的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默契地安静了一瞬,才重新各自忙碌起来。

秦灿拿起纸巾擦起桌面遗留下来的药剂,谢以津则将刚配制好的药剂装在了离心管里面,没有人再说话。

自从醉酒面颊吻事件后,秦灿每次和谢以津单独相处时,气氛总是会有些微妙的尴尬,似乎一点点的寂静都变得格外难熬。

当然可能只有秦灿一个人是这么想的,毕竟谢以津看起来平静如常。

秦灿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哦,对了,郝七月这丫头你也知道,一直没大没小的。”

他看似无意地提起道:“周一的那个演出,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没必要强求自己,直接告诉她你有事情,去不了就行。”

“我知道你之所以答应她们,是因为我之前和你说团建活动可以试着多参加几次。”

秦灿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你也……不是说每次都一定要参加的,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哈。”

“没关系的,这次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所以还是履行承诺比较好。”

谢以津将药剂放到了冰箱里,转过身,看向秦灿:“不过再有下一次的话,我确实会优先考虑我自己的时间安排,再来选择是否参加这样的活动。”

秦灿沉默,半晌后“嗯”了一声。

“不过仔细想想,那天演出结束的时间还真挺晚的。”

过了一会儿,秦灿有些突兀地再次开口道:“估计到时候结束都是凌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谢以津想了想,道:“这周的进度很快很稳,病理分析需要等成虫七天的阶段才可以拍图,所以在下周三之前,咱们是没有太多的实验安排的。”

秦灿缄默片刻,打开了水龙头。

他低下头,一边清洗着使用过的针管,一边开口道:“但是我听说,那个表演的形式……还挺新颖的,观看的大部分都是女性观众,也不知道咱们两个大男人去,到时候会不会有些尴尬呢?”

“我个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谢以津道:“艺术本身不应该被性别束缚,每个人都有欣赏的权利,不是吗?”

水龙头发出的水声一直没有停下来,秦灿很久都没有再次开口,似乎在专心清洗着手中的器械。

谢以津没有多想,抬起手,将冰箱门关上。

下一刻,他听到身后的秦灿突然低声开口道:“……我看你是真挺想去看的,是吧?”

水声很大,秦灿的声音又压得很低,谢以津没有听清,他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秦灿:“你说什么?”

秦灿没说话,他的下颌紧绷。

须臾后,他才抬起手,将水龙头关上,有些僵硬地开口道:“……没什么。”

谢以津“嗯”了一声,只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不过,我之所以会答应她们。”谢以津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去。”

秦灿从水池前直起身子,愣住:“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

“直觉是一部分。”谢以津说,“而且我发现,每当别人向你求助的时候,虽然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情愿,但又从来都不会去拒绝。”

“你好像很难对别人说出‘不’这个字。”

谢以津冷静地总结道:“热心善良是你的优点,是你身上吸引人的特质,但与此同时,你自己生活中的一大部分烦恼也都源于此。”

秦灿:“……”

秦灿一瞬间是很想反驳什么的,但偏偏谢以津说的却是一针见血的大实话。

而且更恐怖的是,秦灿有这么多的朋友,但是迄今为止,关于他“生活中的烦恼也源于善良”这一点,除了秦灿自己清楚之外,只有谢以津一人看出来了。

谢以津又补充道:“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至少当时你在了解情况后,没有拒绝我提出的互助请求。”

秦灿的身子一颤。

他微张开嘴,正想问“那为什么只要我去了,你就会答应她们?”的时候,谢以津抬头看了眼时间。

“那么,今天的工作差不多了,我该下班了。”

他抬眸望向秦灿:“我们周一晚上见,可以吗?”

过了很久,秦灿干涩地开口道:“……好,周一见。”

周一晚上的九点十分,演出入场的二十分钟前,谢以津下了出租车,来到了约定好了的剧场门口。

洛嘉嘉和郝七月已经早早地到了,两人都化了淡妆,打扮得格外精致。看得出来对于今晚的演出,她们应该是做足了准备,真心期待了很久的。

见谢以津过来,洛嘉嘉冲他招了招手:“来啦?快,先把票拿好了。”

谢以津接过票,礼貌道谢。

“客气什么。”

洛嘉嘉眨眨眼:“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么好位置的票要是浪费了,我才是真的心痛呢。”

“不过谢哥,提前高能预警一下哈,今天我和嘉嘉姐会有点疯。”

郝七月腼腆道:“还请你不要介意,我俩疯过头了的话也麻烦你拦我们一下……总之辛苦你和秦哥当一晚的护花使者啦。”

谢以津:“不会,你们尽情享受演出就好。”

“话说到这,另一位护花使者呢?”洛嘉嘉问旁边的郝七月,“怎么还没到,发个微信催催他,还有十分钟就要进场了。”

郝七月有点纳闷地掏出手机:“还真是,秦哥今天怎么回事?我先发个消息问问好了……这样吧,再等五分钟,不行我打个电话轰炸过去。”

五分钟后,郝七月挠了挠头:“消息没回,算了,我打电话吧。”

她拿着手机,刚拨通号码,抬起眼随意地往街上瞥了一眼,突然愣住:“欸,这不会是——”

洛嘉嘉看了一眼,也怔了一下:“……我的老天。”

郝七月捂住了嘴。

谢以津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动作也骤然一顿。

伦敦夏日的夜晚,微风温热,灯火灿烂的繁华街道上,谢以津看到秦灿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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