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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概率百分百(100)+番外

秦灿愈发虚弱:“老爸你也太…… ”

秦可薇在旁边开始指指点点:“秦大卫,路上都教了你多少次了,‘你好’这两个字都是三声,怎么还是说不明白呢?”

大卫神色迟疑,又对着谢以津问了一遍:“倪薅?倪薅?!倪薅不薅?”

秦灿:“这个似乎是一声,也不太对。”

大卫的眉头愈发紧锁。

眼看着好好的一顿生日晚饭要变成汉语拼音大课堂,谢以津开口打破了僵局:“没关系的,先进来坐吧。”

秦灿的父母踏入这间屋子的五分钟后,谢以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切忧虑似乎都是多余的。

秦灿的家庭关系非常松弛,他们一家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像是朋友一般,吵闹中带着温馨。

秦灿的父母首先对谢以津做的菜赞不绝口,表现出了极大程度的喜爱,一个体现在语言上,一个展示在了行动上。

“小谢,你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秦可薇感慨道:“秦灿这小子路上就一直和我说你手艺好,我还心想现在年轻的男孩子哪有会做饭的呀,谁能想到啊……简直比我们那边的中餐馆做得还要地道。”

大卫一边吨吨吨地喝汤,一边竖起大拇指:“霉味!”

秦灿听得头皮发麻,在旁边赶紧纠正道:“是美味,美味,爸你其实真的可以说英文的算我求你……”

谢以津轻声道了谢。

“哎呀,还有这秋葵鸡蛋羹用酱油提了鲜,做法也太细腻了。”

秦可薇叹息着感慨,同时下意识地开口道:“小谢,是你妈妈教的手艺吗?”

秦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谢以津的侧脸。

谢以津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答道:“不是,读书时自己摸索出来的。”

“那真是太厉害啦。”秦可薇笑眯眯地说,“对了对了,你本科在哪里读的啊?听秦灿说,你现在已经是博士后了对吧?欸,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秦灿感到头痛欲裂。

他知道谢以津一向不喜社交,自然也不会喜欢被别人像查户口一样没完没了地问问题。

然而谢以津神色倒是如常:“我的本科和博士是在加州读的,今年25岁,比秦灿大两岁。”

秦灿若无其事地在旁边清了一下嗓子:“准确点来说,过了今天,应该就只差一岁了哈……”

秦可薇惊呼:“哎呀呀,这么年轻就已经这么厉害啦。不过美国生物不是强项吗,你是怎么想到来伦敦发展的?”

“这边研究所给出的条件比较符合我现阶段的需求。”

谢以津停顿片刻,注视着秦灿的眼睛,轻声答道:“而且伦敦的气候……很有趣。”

秦灿刚低头咬了一口鸡腿,听到‘很有趣’三个字喉咙顿时一紧:“我,我咳咳咳——”

谢以津面容沉静地为他递上两张餐巾纸。

秦灿的耳根子都咳嗽红了:“谢,谢谢,我咳咳咳咳……”

秦可薇虽然不明白秦灿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但却清楚地看到了两人之间自然的小互动,于是脸上的笑意变得更灿烂了:“嗯嗯,伦敦就是雨多,但机会多资源多,是个好地方呢。”

大卫在旁边附和:“耗弟方!”

桌子上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变少,屋内其乐融融。

他们轻松且随意地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比如秦灿和谢以津手头正在做的课题,还有秦可薇和大卫在利兹那边经营的小农场。

“……我们俩啊,上了年纪之后就喜欢到处旅游,今年冬天继续打算去瑞士度假。”

秦可薇热情好心地开口道:“对了小谢,你到时候也可以叫上你的父母,咱们一起去啊。”

谢以津的手颤抖了一下,勺子里刚刚舀起来的一勺豌豆无声地滚落到了盘子里。

秦灿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回想起谢以津之前说他和他的父母已经“不再来往”,心头顿时一紧。

他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来强制打断秦可薇的输出:“妈,你饭吃饱了是吧?咱们要不要把蛋糕切了吧?”

谢以津闻言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我来拿,蛋糕在冰箱里。”

“你别动了小谢。”

秦可薇拉住了谢以津的手,冲秦灿扬了扬下巴:“臭小子,人家做了这么一桌子的饭,你还好意思叫人家继续忙活,还不快去和你爸去给我和小谢一人切一块过来。”

“别给你爸切太多,一小角就够了,少来点奶油,不然血糖又要出问题。”她叮嘱道。

秦灿应了一声:“我知道啦。”

大卫的耳朵很尖,闻言急得不行,终于开始和秦灿说起了母语:“憋听她的son,pick the slice with more cream please please please…… ”

秦灿:“你小点声,我偷偷给你切。”

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秦可薇:“……这父子俩,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谢以津有些出神。

秦灿家庭的相处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吵闹很多,埋怨也不少,没有人将爱挂在嘴边,但话语中又无处不是充满烟火气息的爱意流露。

秦可薇盯着谢以津的脸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小谢,我是个嘴巴特别快的人,说话比较多,你别介意呀。”

谢以津微怔:“没有。”

他停顿片刻,意识到自己需要补充一些什么,让“没有”这个答复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敷衍。

“您和秦灿,都是很温暖的人。”他说。

秦可薇爽朗一笑:“我是之前运动员,秦灿这孩子吧,从小时候就比较随我,爱动又调皮,不爱学习只爱打篮球,可给我愁得啊。”

“结果到了高中之后,这孩子突然转了性子,说是喜欢生物,一定要考U大的基因所。”

她说:“但是我当时更愁了,因为科研这东西太熬人也太看脑子,一学进去,就是无底洞啊…… ”

“——但是他在科研上很有天赋。”

谢以津第一次选择打断了秦可薇的话:“他足够努力也足够聪明,也还年轻,现在他有的成果和同龄人相比,已经非常可观了。”

秦可薇看向谢以津的脸,笑道:“是呀,结果证明,我们以为正确的路并不一定是最适合他的。”

“所以学业也好,感情也好,人生的路是他自己走的,我们不会干涉,全交给他自由选择。”

秦可薇对着谢以津眨了眨眼:“朋友也好伴侣也好,伴侣的性别是女也好是男也好,只要是他自己选的,我们相信,那一定就是最适合他的。”

谢以津的身子蓦然一顿。

“只要对方也是个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的孩子。”

秦可薇看向不远处的父子两人,感慨着开口,“两个人能够一起安安稳稳走完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秦灿端着切好的蛋糕回来的时候,看到秦可薇正亲昵地拉住了谢以津的手,热情地聊着什么。

竖起耳朵一听,发现自己不过离开了五分钟,两人对话已经上升到了他从未预想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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