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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他圈养的金丝雀都有病(5)

这句话和三年前的那句:哥,我觉得很恶心糅杂在一起,变成桀桀的惨笑,残忍地贯穿着沈岸的耳膜和心脏。

见沈岸再一次沉默,穆无涯无奈道:“哥,你又不说话了,和我说话,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沈岸咬牙说:“穆无涯,我真的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爸这周需要手术,我……”

穆无涯突然笑出声,打断了沈岸的话。

沈岸噤声,辩解的语言显得苍白而无力。

穆无涯又抿了口红酒,边将高脚杯放在桌上边说:“我知道了哥,我听胡金说你不想被包养……”

沈岸吐了口气,抬起头,和穆无涯对视:“原本是你想包养我吗?”

穆无涯点点头:“是我。”

沈岸说:“如果是你,就可以。”

穆无涯双眸微微睁大,然后笑道:“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岸说:“我知道。”

他边说边撩了撩头发,然后走近穆无涯,伸手极其暧昧地环住他的脖子,沈岸比穆无涯矮上几公分,需要仰头才能与穆无涯对视。

沈岸看着他,灯光晕染在穆无涯的墨黑的眼眸里,那是他魂牵梦绕求而不得的三年:“倒是你,真的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吗?”

穆无涯看着他,淡淡地说:“哥,我没打算……”

沈岸说:“是我想。”

穆无涯说:“哥,你的演技真的很好,好得我都快要信了。”

沈岸忽然觉得心脏钝痛,那丝疼痛还没来得及蔓延全身,一阵天旋地转,沈岸被穆无涯压在进了柔软的白色羽绒被里。

穆无涯的双手按着沈岸的手腕,炙热的温度从紧紧贴合的部位传来,几乎要将沈岸烫伤。

三年前,他们的身体俩从未如此亲密过,但是那时候,两颗心挨得很近,像冬日抱团互相取暖的野猫,可是如今,肢体交缠皮肤相亲,却让沈岸觉得冷得不行。

穆无涯温热的呼吸扑在沈岸耳边,他说:“哥,我给你一个推开我的机会。”

沈岸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住穆无涯。

那是一场极为粗暴的床事,没有扩·张没有前戏没有亲吻,只有恶狠狠的贯穿和内·射,不知是发泄还是三年未见的不知所措,沈岸的演技就如穆无涯说得那样好,他疼得甚至连欲望都没有起来,却能演出愉悦沉迷情欲的模样,三年了,见面后不到两个小时,沈岸就骗了穆无涯一次,骗得他将这场折磨当做是情事。

于是后半夜。

疼,撕心裂肺的疼。

恶心,令人作呕的恶心。

慢,水流得太慢了。

受伤了,不知道多严重,不能去医院。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七章 错意

清晨,第一缕曙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沈岸眉眼上,沈岸睁开了眼。

昨夜他清理完自己又慢慢地挪回了床上,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劳累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沈岸慢慢撑起身子,一眼看见西装革履的穆无涯端着咖啡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手机,见沈岸醒来,穆无涯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岸:“醒了?”

沈岸口舌发涩,嗓子干疼,应该是昨夜着凉了,他怕穆无涯察觉异样,于是不多说,只是点点头。

见沈岸又不愿多和自己说话,穆无涯眼眸略有晦暗,但还是笑着坐在床上,伸手掀开被子,冷风灌进带走温暖,浑身赤裸的沈岸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连忙止住。

穆无涯没有将被子完全掀开,只是一角,露出床单,床单上还有昨晚惨烈的痕迹,穆无涯看着那些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抬头问:“哥,每次都这样吗?”

沈岸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嗓子又仿佛有烧红的炭在灼烧,只得选择沉默。

穆无涯站起身:“算了,你不想和我说话就算了,我喊了早餐,等等会送到客房,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得先去公司。”

说完,穆无涯走出客房,抛下沈岸一人在房间发呆。

不一会果真有人送来早餐,可是沈岸哪有胃口吃,他忍住身上的不适和疼痛,穿好衣服往医院赶去。

沈岸刚打车到医院,就接到了胡金的电话,他说话十分含糊,似乎在斟酌:“喂,小沈啊。”

“说。”

“就是,就是,之前那个六万啊,之前,我真的,真的和穆总都说好了,可,可刚才穆总说,没必要给,这,你看这。”胡金磕磕巴巴地解释完,本以为沈岸会破口大骂自己一顿,谁知那头沉默半晌,然后道:“那他是不是不打算继续包养我了?”

胡金:“啊?继续,继续什么……”

“包养我。”

“噢,这个啊,我知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

“什么?!”胡金忍不住喊出声。

那头一片沉默,不愿再多说一句。

胡金几乎要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只得愣愣地回答:“噢噢……好,好的,我,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穆总的。”

沈岸挂了电话,觉得身上疼得有些站不住,于是往冰冷的墙壁上靠,他闭眼缓了缓,不由地又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穆无涯扑在自己背上,笑着对自己说:“哥,我吃不起食堂了,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三年,不过三年,物是人非,当真变化得这么快吗?

沈岸不愿多想,又打通了一个电话:“喂,师兄。”

杨松潭惊讶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沈你声音怎么了?你感冒了?”

“师兄,你知道高利贷哪能借吗?”

杨松潭声音一下严肃:“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岸自嘲地笑了一声:“当然是借钱,难道无聊和你唠嗑唠这个?”

“小沈你要多少?我看看我能不能借你。”

“师兄你的公司刚要开,哪有什么钱,废话少说点,来个途径,要不是现在卖血犯法,我都要去卖血了。”

“还是不要借高利贷吧,你知道利滚利有多可怕吗?我的一个朋友……”

“师兄。”沈岸打断他,“还有半个小时,我爸就需要交手术费了。”

杨松潭沉默半晌,说:“那我去问问朋友,你先给叔叔办手续。”

“谢了。”沈岸点点头,挂了电话,一瘸一拐慢慢地挪进住院部大厅。

虽然不是周一,但是缴费窗口还是排起了队伍,好不容易轮到沈岸,他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缴费窗口的小姐姐察觉出他的异样,友好地询问他有没有事情,沈岸摇了摇头。

“嗯,给1201病床的沈先生交手术费是吗?”小姐姐迅速地敲打键盘,然后愣了一下,又问了沈岸一遍:“您确定吗?”

沈岸点点头:“嗯,我确定。”

“可是……”小姐姐眨眨眼睛,疑迟地说,“沈先生的住院费和手术费已经全部缴清了。”

沈岸一愣,重复道:“缴清了?”

“对呀。”

“谁缴纳的?”

小姐姐翻出一张缴纳单递给沈岸,沈岸急急忙忙接过,往签名出看,然后蓦然瞪大眼睛,指尖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