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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他圈养的金丝雀都有病(48)

穆无涯爬上床,伸手抱住沈岸,闭眼埋在沈岸怀里。

四周都是暖融融的,可沈岸却觉得冷的不行。

他应该是发烧了,可能是从昨晚开始的。

沈岸不太记得这事是哪里开始脱轨的,他一开始是想着先留在穆无涯身边,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确保穆无涯不会再自残。

所以那天穆无涯将他反锁在房间里后,沈岸没有提出质疑,甚至非常配合。

可后来慢慢的,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在放飞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第五十九章 转机

一开始,穆无涯只是希望沈岸不离开房间不联系他人,沈岸也欣然妥协。

穆无涯怕沈岸无聊,将客厅的电视机搬进了房间,又借了很多DVD碟片,沈岸知道这种碟片已经不好借了,感受到穆无涯的用心。

沈岸每天临睡前会给穆无涯上药,查看他的伤口,穆无涯也不再自残。

沈岸觉得一切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种日子维持了整整七天。

沈岸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这样的生活两人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却处处写着病态,第七天的时候,沈岸想开窗通通风,谁知竟被穆无涯阻止了。

“我只是想透透气,有点闷。”沈岸解释到。

穆无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声音发抖:“不闷啊!一点都不闷啊!不用开啊!!!”

手腕上传来疼痛,沈岸连忙慌张安抚他:“不闷,不开,不开了。”

穆无涯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沈岸也第一次慌了。

他迷茫地看着未来,如同一团不知所云的杂物,分辨不清里头糅杂了什么东西。

沈岸发现,与其说是穆无涯将自己拘禁在身边,不如说是自己拘禁了穆无涯。

暗示也好,明示也罢,不知不觉中,穆无涯竟渐渐将自己视为一切,如果沈岸表现出一点要离去的意图,穆无涯的精神就游走在奔溃的边缘。

并且这种状况愈演愈烈。

等沈岸回过神来的时候,俩人的关系早已脱缰,根本无法掌控。

这日,两人照旧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沈岸靠着床边,却显得十分心不在焉,他不停地用余光扫着穆无涯。

这些日子穆无涯也消瘦了不少,他总是半夜惊醒,然后看看沈岸还在不在身边,极差的睡眠质量让他眼底起了一圈青色。

“无涯……”沈岸双手攥拳,忍不住开口。

“嗯?”穆无涯看向沈岸。

沈岸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穆无涯,见他嘴角缀着浅浅的笑,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深呼吸两下,说:“你……你为什么不愿去医院看看?”

穆无涯一瞬间收敛了笑意,他扭回头,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广播腔,一下回荡在寂静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气氛蓦然不对,沈岸忍不住整个人绷紧。

大约过了整整一分钟,穆无涯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之前有去找过冯医生……他……建议我住院观察,可这样,我就不能经常见到哥了……”

“可以常见的。”沈岸脱口而出。

穆无涯转头看他,面无表情,目光却极晦暗。

沈岸有些被吓到,他躲开穆无涯好似能刺破皮肤的目光:“我只是……”

“你后悔了吗?”穆无涯突然问,“后悔在我身边。”

沈岸摇摇头:“不……”

“那为什么想让我去医院?我们这样……”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啊,无涯。”沈岸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穆无涯的肩膀,吼了出来,“我不能成为你人生的全部啊,无涯,我……”

“你想走吗?”穆无涯平静地打断他,“你终于受不了我了吗?哥,你要和我分手吗?”

沈岸愣了愣,摇头:“不是的。”

穆无涯:“那你爱我吗?”

沈岸笃定地点点头。

穆无涯扭过头,不再看沈岸:“好,那我答应你,明天去医院好吗?”

听见穆无涯的话,沈岸先是怔愣,随即喜悦溢上心间:“真的吗?”

穆无涯起身关掉电视,伸手抱住沈岸,轻轻地吻他:“哥,我们今晚先睡,好吗?明天的事,明天再详谈。”

“好。”

既然穆无涯愿意去医院,沈岸也就不再多嘴,老老实实地躺回床睡觉。

谁知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哥……哥……你在想什么?”

几声呼唤将沈岸从回忆中拉扯回现实,他睁开眼,看见穆无涯躺在自己身边。

穆无涯一手揽紧沈岸的腰,在他脸上落下吻,沈岸嘴里有布条压着,穆无涯于是一路吻下,亲在沈岸白皙的脖颈上。

沈岸有些失神地将目光从手腕挣不脱的布条束缚上移到天花板。

几天了?

沈岸心想。

自从那天劝说穆无涯去医院后,自己就被这样束缚了起来,如同脱轨的火车终于撞到崖底,随即燃起舔舐天空的烈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沈岸这才发现一开始自己就错得离谱,他害怕被抛弃、也恐惧穆无涯的离去,所以看似是他在纵容穆无涯的无理,其实却是为了成全自己的被需要的心理,结果最后反而将穆无涯推进深渊。

于是沈岸时常会想,如果一开始他就全力劝说穆无涯去医院接受治疗,拖也将他拖过去,会不会有不同结果。

“你爱我吗?”

沈岸听见穆无涯在问。

于是他点点头。

却见两人在沼泽地里又深陷一分。

但是穆无涯不自残了啊。

沈岸的内心有个声音小小声地说,带着自我满足感。

肩膀传来疼痛,沈岸抬起头,见穆无涯因为不满他的分心,在上面留下了带血的牙印。

沈岸看着他,不但身体没有瑟缩,眼里没有恐惧,而且还往穆无涯怀里挪了挪。

穆无涯无言地揽紧他,在沈岸额头上落下吻。

自己应该也病了。

沈岸心想。

而且还病得不轻。

拉紧窗帘的房间光线晦暗,一束暖光倔强地透过缝隙落在房间的角落,尘埃弥漫在光线里头,静谧安然。

忽而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声声,不急不缓,却也敲在穆无涯的神经末端上,他蓦然睁开眼。

沈岸也毫不意外地听见了不依不饶的敲门声,他感到身边的人先是浑身一僵,但是很快放松下来。

穆无涯起身走出房间,又仔仔细细地锁好房门,这才走到门口。

老旧铁门的猫眼已经刮花,穆无涯无法透过猫眼看清外面是什么人,他心想也许是程志明,也许程志明发现自己有什么事忘了叮嘱,所以返程。

穆无涯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的状态看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然后打开门。

穆爸爸站在门外。

面容刚毅带着时光的沧桑,不苟言笑的眼睛里全是沉稳。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开口:“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