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总裁和他圈养的金丝雀都有病(24)

沈爸爸偏头看了俩人一眼,无奈道:“吃着饭傻笑什么呢?真是两个傻孩子。”

吃完面,穆无涯指了指沈岸受伤的手指,把人推出厨房,然后开始刷碗。

沈岸心想没事做,干脆去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恰好撞见穿戴整齐的穆无涯。

沈岸愣了一下,问:“你要出去?”

穆无涯点点头:“我打算回家一趟,有些事还是要……”

话说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沈岸安抚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今晚还回吗?”

穆无涯笑了笑:“明天回。”

沈岸说:“好,记得……算了,你家的事,我也不多问,就……早点回。”

穆无涯伸手抱住沈岸,沈岸都习惯他突然抱自己的行为了,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在沈岸没看见的地方,穆无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岸的房间。

刚才他偷偷往沈岸的房间里放了信。

信心满满,年少意气,却也孤注一掷。

沈岸送穆无涯到玄关,沈爸爸见了,问:“这么晚了,小穆还要出门啊?”

穆无涯说:“叔叔,我回趟家。”

沈爸爸点点头,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沈岸送穆无涯出门后,陪爸爸看了一会电视,眼见时间不早,沈爸爸该休息了。

沈爸爸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问:“岸岸啊,我的医保卡是不是在你那?”

沈岸说:“在我房间里呢,爸你去拿吧,我去给你拿药,吃完药你该睡了。”

沈爸爸应了一声,起身进了沈岸的房间。

沈岸准备好爸爸要吃的药,放在桌上,却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沈爸爸出来,他想着是不是没找到,起身要进房间询问。

两人在房间门口差点撞上。

沈岸问:“爸,找到了吗?”

沈爸爸神情恍惚:“啊?什么?”

沈岸Y。X。D。J。疑惑:“医保卡啊,你怎么了?”

沈爸爸回过神来:“噢,医,医保卡,没找到呢。”

沈岸走进房间,伸手打开床头柜拿出医保卡递给沈爸爸:“一直放在这的。”

沈爸爸没接,再一次走神。

“爸?”沈岸困惑,“你怎么了?”

“啊……”沈爸爸抬头,“没事,没事,没事。”

他喃喃了三句没事,一句比一句轻。

沈岸脸上露出担忧,叮嘱:“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吃了药赶紧休息吧。”

沈爸爸抬头看了沈岸一眼,因为病痛,沈爸爸的身体日渐消瘦,此时两鬓斑白,眼底全是沧桑,他嗫嚅半天,轻声回答:“好。”

第三十二章 底线

第二日清晨,穆无涯还没有回来,沈岸一大早赶到片场拍戏,直到傍晚才收工。

由于拍戏的时候很忙,沈岸一直没看手机,傍晚拿到手机的时候发现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穆无涯的。

沈岸心里一慌,连忙回拨过去。

手机嘟了三下被接起。

沈岸说:“喂?无涯?!”

那头没有出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沈岸急了:“你在哪?你没事吧?”

那头终于出声,带着很轻的笑意,是陌生的声音:“他没事,他只是决定回家了。”

沈岸愣住,片刻后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再然后穆无涯接起了电话:“喂,哥?”

沈岸哽了一会,轻问:“你已经决定要回家了吗?”

穆无涯呼吸急促起来,他犹豫了一会,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打电话给你,我……没忍住……你别讨厌我……”

沈岸一头雾水:“讨厌你?我怎么会讨厌你?”

两人话还没说几句,那边又是一阵对话,隐隐带着争执。

沈岸急了,喊:“喂?无涯?听得见吗?你现在在哪?在我家吗?我现在回来,我们当面谈一下!”

许久,穆无涯的声音再次传来:“哥……我觉得很恶心……”

说完穆无涯就挂断了电话。

沈岸疯了似地冲回家。

可是当沈岸回到家里的时候,穆无涯却消失了。

穆无涯连东西都没收拾,只带走了一些必需品,就这么消失得干干净净。

电话关机,短信、微信联系不回,他甚至连再见都没和沈岸说。

沈岸被逼得要去大学找穆无涯,却被沈爸爸拦下了。

沈爸爸说:“算了吧,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沈岸沉默了整整一分钟,说:“好。”

沈岸仿佛又听见十岁的自己在哭,他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全都是被殴打的淤青和伤痕,他看着老师和警察来了又走,他哭着说为什么都不要我?为什么都不带我走?

为什么?

-

沈爸爸的葬礼那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沾衣湿身,格外地令人讨厌。

沈爸爸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去世的早,算来算去,亲近的只有沈岸,所以送葬的那天显得有些冷清,但还是有几个老同事和学生来,他们一边夸着沈爸爸为人和蔼善良,一边赞叹沈岸这些年的孝心。

葬礼结束后,沈岸站在墓碑旁,突然有些迷茫。

他沉默伫立许久,蹲下身,用袖子慢慢将墓碑上的雨水擦去。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他头上,他抬起头,对上穆无涯的眼睛。

穆无涯将沈岸拉起,脱下黑色大衣外套披在沈岸身上,然后笑着对墓碑说:“叔叔,我要带哥回家了,您要是同意,就笑一笑。”

照片上的沈爸爸笑容憨厚,温暖又和蔼。

穆无涯说:“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哥的。”

沈岸看着穆无涯,这些天为了让沈爸爸走得安心,他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眼底的疲惫那样明显,说出的话却带着笑意。

穆无涯对着沈爸爸的墓碑说完话,转头看向沈岸,轻声道:“哥,你脸都冻白了,我们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

沈岸点点头:“好。”

下着小雨的公墓寂静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香纸燃烧的气味,两人一起往公墓外走去,一时间有些无言,良久,沈岸呼出一口白雾,说:“这些天,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应该熬不过去。”

嶼、汐、團、隊、獨、家。 “哥,见外了。”穆无涯笑道。

沈岸抬头看他,话语在喉间滚动,终是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厌恶我。”

穆无涯蓦地停下脚步。

天色昏暗,两人身着黑色风衣,撑着一把黑伞,肃穆又庄严,沈岸与穆无涯对视,在后者眼里看见了惊讶。

沈岸说:“我以为你包养我,是为了羞辱我。”

穆无涯轻轻勾起嘴角,说:“哥,假设我想要羞辱你,你离开我的底线在哪呢?”

沈岸说:“别人对我温柔一分,我的底线就降低一分,而对于你,我没有底线。”

穆无涯微微偏头,眼底全是饶有兴趣:“没有底线?每次做之前都不拓张不带套,就想看你身下全是血,奄奄一息在我怀里哭,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