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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艳(30)+番外

工人把东西收拾干净走了。

陆明易先是到阳台柜子里拿个什么东西出来,插上墙上的插孔,对着沙发一阵操作。

辛苍这才看清,是一个手持的小型吸尘器。

她家里什么时候买过这个东西?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这个系着围裙的男人,正无比专注甚至强迫症似地把沙发上每一个角落都吸了一遍。

重新放回吸尘器,陆明易脱下围裙晾在阳台晾衣杆上,又转身在水池洗干净手,才重新回屋。

辛苍神奇地看着这一切,实在无法把这么一个居家的男人同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陆明易联系在一起。

接着,陆明易坐到沙发上,试试弹性,像是很满意。

他对辛苍招招手,“过来。”

辛苍依言过去,也坐上去试试,确实很好。

陆明易说:“之前的太小,我躺着不舒服。”

辛苍见证他刚才做的那一系列再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见她有些呆呆的心里好笑,轻挠她腰。

辛苍很怕痒,身体立即缩成一团,他趁机轻拽着她随他一起倒下来。

“喜欢吗?”陆明易搂住她腰,讨好地问她。

辛苍趴在他身上,有些不自在地说:“喜欢,但是下次不准擅作主张。”

“知道了。”

陆明易贴近她耳朵说:“我喜欢你穿裙子。”

说着,手已经从裙下探进去,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轻轻摩挲。

辛苍忍不住一阵颤栗,勉强按住他手,暗恼,刚才还夸他是居家好男人呢,一转眼就变成大灰狼。他喜欢她穿裙子恐怕是因为方便他动手动脚吧!

按住这边,他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继续往上,隔着衣服停在她大腿内侧。

辛苍羞恼,忍不住叫:“陆明易……”

陆明易只听这一声简直就已经快要失了魂,她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叫过他,又娇又嗔,直叫人心旌荡/漾。

“嗯?怎么了?”

“不要碰那里……”

陆明易手指摩挲了下,“像这样?”

“不要……”

“宝宝,说你嫁给我。”

陆明易呼吸已经开始紊乱。

辛苍狠狠掐他手,不让他动,“我……昨天说了……等我存好买戒指的钱。”

陆明易胸膛剧烈地起伏,“我给你,借你也行。”

“不行。”辛苍语气坚决。

陆明易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就像他等待六年,期待她如约而至的那一刻被破坏时,他心中是极其愤怒的。

就像在她二十岁的前一晚,他已经箭在弦上也想着要等到第二天和她领完证以后再拥有她。

他如今还是想听她亲口同意嫁给她,再去和她做那件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事,这样一切才会完美,不负他六年等待。

他抱紧她,一动不动。

辛苍夹紧双腿,抬起潮红的脸,不耐烦地催他:“不是出去?还走不走了?”

陆明易心中叹气,艰难地把手从她裙下抽出来,又不甘心地轻拍一下她屁股,这一下真是又恨又爱。

辛苍捂着被他拍的地方,又羞又气,看看他盯着她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就会不顾一切把她怎么样。

她躲开他视线,手脚麻利地爬起来,迅速离开沙发,回到房间。

陆明易也缓缓坐起来,难以平息自己,索性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清醒一下。

不一会,辛苍出来,换了一条裤子。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避开视线。

陆明易看看手表,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屋子。

上了车,气氛还是有点怪怪的,谁都不说话。

辛苍打开车上的CD播放器,发现里面有张音乐碟,她拿起看了下,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和文字,像是自己刻录的。

她重新把它放进去,点开播放。

有轻缓的音乐声流淌出来,男歌手在浅吟低唱。

辛苍没听过这歌,几句歌词却是听得很清楚。

“如果能把你忘记,

付出什么都可以。

如果真把你忘记,

生命有什么意义。

相遇之后是别离,

当初又为何欢喜。

哪管这么多道理,

把你刻在我心里。

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今生与你错过。

我怎能,

如僧人般洒脱。

……”

一曲唱完,播放器依旧放着这一首,早已设置成单曲循环。

辛苍安静地听着,心里触动。

她能想象出陆明易曾经坐在车里无数次听着这首歌时的样子。

“这歌叫什么?”她转脸看他,轻轻问。

陆明易沉默两秒后把音乐关掉,终于提起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四月四号为什么没来见我?”

辛苍转回脸,“小欧出事了,我去找他。”

“借口。”

辛苍透过车玻璃看着前方,承认,“对,是我害怕。”

“怕什么?”陆明易追问。

辛苍语气变淡,“怕只有我记得这个约定,你早忘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辛苍突然转脸,“六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

陆明易怒急而笑,“辛苍,是你不准我联系不准我见面!”

“我叫你不联系你就真的不联系?”

“是,你父亲因为我父亲去世,你对我发那么大火,我怕惹你厌烦真的要分手!”

陆明易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辛苍瞪着他,突然红了眼眶哭起来,替自己委屈更替他委屈。

这是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

“该死!”

陆明易气得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又急急回头对她说:“我说的是我自己!”

辛苍索性放开声音恸哭。

她想起头一年他走出那个宾馆时绝望怨恨的眼神,想起自己在异国他乡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

她像男人一样拼体力工作加班,回到住处累得沾床就睡。她几乎不敢想起他,怕一想起他就熬不下去,她一年中只允许有一天把自己放在喧嚣的赛车场里尽情地去想念他。

听到她的哭声,陆明易心里钝痛,心脏像被刀子硬生生割了一块。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也解开她的,小心抱住她,轻声哄着,“快别哭了,是我的错,你想打我骂我都行。”

“谁说是你的错了!”辛苍哭着问:“那天晚上你来我家等我了?”

“嗯。”

陆明易闷闷地回答,亲她还在流泪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真的做过一个梦。”

辛苍望着他又哭又笑,“我梦到你在我家里等我,开门的时候,你系着一件米色围裙,围裙上画着切开的西瓜。”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下。

陆明易接话,“我还准备了一桌菜。”

辛苍讶然,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我回来什么都没有。菜呢?”

“楼下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