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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在下白无常(41)

“我……我……”红苕咬着唇,目光在柳厌离和掌勺小哥之间不断徘徊,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柳厌离见状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冷不防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肩膀,吓了一大跳。

“哎呀,哎呀,红苕,你和雨琪小俩口有什么心里话先进去说完,反正小柳在外面等着又不会跑掉,是不是啊,小柳?”成功找回脑袋的老板笑呵呵的说道,收回被柳无常怒目而视的右手,顺势把呆住的红苕往掌勺小哥那里推了推。

掌勺小哥往这边扫了一眼,冷着脸拉着手足无措的红苕进了后厨,柳厌离下意识的想迈步跟上,却不想,被脚下的辛巳死死搂着,半点移动不能。

柳厌离:你想造反是吧?

辛巳:大姐头饶命啊QAQ

先不提老板心里是怎么个想法,辛巳拦住柳厌离可不是跟老板心有灵犀,或是吃里扒外,他纯粹是感觉到了自己跟了有数百年的老大罕见的气息极度不稳,害怕大姐头要是真跟上去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变故,这才大着胆子抱住了柳厌离的小腿。

大姐头,辛巳我忠心耿耿,日月可裱,天地可鉴啊!

也许是被辛巳泪汪汪的小眼神恶心到了,柳厌离并未就此深究,况且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被自己连累惨死的红苕。

连累……

连累惨死……

咦?红苕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诬陷与人私通的?为什么她记不清来龙去脉,却认定了红苕是被自己连累的?

明白现在不是沉思的时候,柳厌离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一转头看到老板闪着金光的大黄牙,被攻击了钛合金狗眼的她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只怕这回是我不会逃走,他们却把这私房话说回家了吧?看不出来老板娘你如此体恤下属,只是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清了清嗓子,黄泉路女霸王端出了生前的贵女款,开始向大黄牙,不,自称老板娘的某人发难。

“哎呦!这你可冤枉死贫道了!”闻言,老板绿豆般的小眼里迅速飘起一层水雾,满脸的委曲求全,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虽然小柳你只是短期工,可贫道心底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而小红她好歹在贫道这里干了有些年头,还嫁给了贫道一手养大的雨琪,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贫道虽然不知道你和小红有何恩怨,只是见你们今日都过于激动,也不知这是好是坏,不得已出此下策,小柳你要明白贫道的苦心……”

“这种苦心真是鬼都看不来。”

“哈哈,莫非你小柳你觉得贫道偏帮他们,吃醋了吗?”

“你这是暗示想让我帮你变成真真正正的老板娘吗。”

讽刺出口的柳厌离正等着老板的回击,对方却安安静静好久都没开口,她疑惑的望过去,却差点被对方眼里闪烁的不明光芒闪瞎了眼。

“小柳你……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跟贫道说话呢。”老板怔怔的站在那里,神情很难琢磨。

之前谁会跟发工资的老大过不去啊,又不是嫌工钱多,要不是红苕这件事对她的冲击过大,她也不会为了撒气用话刺他。

“怎么说呢……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很愉快?”老板神色入迷的看着她。

卧槽,不会是不小心把这个老变态的什么难以启齿的开关打开了吧?

“对啊!对啊!”还躺在脚底的辛巳像遇到知音一样喊了起来,“一开始很刺耳,可是越听越想听……真想让大姐头每时每刻都对着我爱的鞭挞啊!”

柳厌离被辛巳的话雷的囧在原地,她今天绝对是端盘子的姿势不对!

“……你们俩个的大脑都被僵尸吃掉了吗?”她铁青着脸勉强回应。

“糟糕,好像真要陷下去了……”老板一脸的目眩神迷。

“还想要听更多,更多啊……”这是抱着大姐头小腿小花朵朵的辛巳。

“你们这俩个XXXXX,快离我远点!!”

筋疲力尽的走出包子铺的大门,柳厌离觉得自己整个鬼都不太好了,明明还有堆积成山的问题需要细心思考,可是她连一点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

“我这辈子都不想迈进那个变态集中营一步了。”

认识了几百年的前辈和小弟一秒变变态真是伤不起啊!

幸好自己及时突围,不然让他们再继续下去,她都可以想象到明日的报纸头条会是什么了。

#黄泉路女霸王遭当众示爱#

#两个变态当街跪求女王鞭挞#

#节操哟,你碎了一地为哪般#

#揭秘抖M:你所不了解的神秘快感#

如果酆都镇充斥着这种东西,她宁肯去自尽第二回!

脚步蹒跚的走到荀记棺材铺门口——现在打死她也别想让她回到那个犹如地狱的地方——奇怪的是,平日里门庭冷落的棺材铺里竟破天荒传来了人语声。

“……您……不必生气……这件事……迟早……我家主人……为小姐好……”

还没等她凝神细听,就见一个黑影快速飞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定睛一看,那人一双异于常人的碧绿色眸子格外抢眼,原来是在义庄中见过的赶尸人钟淼。

钟淼抬手擦去嘴角流下的鲜血,对着身旁的柳厌离笑了笑。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就得知道,瞒是瞒不住的,您说是不是?”

第五章 挑拨离间是门艺术

放下一句疑似挑拨离间的话,钟淼没有等柳厌离的回答,像是逃命般拔腿就跑,铺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仿佛在说“算你小子跑的快”。

还真的是在逃命。

柳厌离在原地一顿,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进入棺材铺避难,虽说钟淼挑拨暗示的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不过经历过了义庄一事,这位拖家带口来酆都讨生活的赶尸人自登场后的所作所为,例如故意指点林苑博,到义庄去寻柳非宓的棺材等等,都有了明确的答案——这货是邢凌珍的手下。

别看柳小姐平日里表现出跟邢女王相处融洽,相谈甚欢的样子,其实她非常忌惮对方,不光是因为那过于强大的实力,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以前总是能感受到邢凌珍身上传出的淡淡杀意。即使这股杀意已经被极力压制约束,可是柳小姐好歹修行了九百余年,即使没有练就火眼金睛这等通天神术,单单这直觉就被磨练的准确无比。

虽然不知道她起杀意的原因,又被何桎梏导致不能下手,但是邢凌珍对她起了杀意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近来能感受到她散发的杀意已经完全消失,但谁能保证不是她隐藏的更深了呢?

对于一个为了转世能狠下心分裂自己的狠人,如何防备都不为过。

在这种大前提下,无论钟淼说了些什么,在柳厌离这里都是要大打折扣的,再加上他这次出场的形象实在是不佳,又被荀掌柜直接扫地出门,最后的行为难免要带上几分挟私报复的色彩。

一个是不怀好意的危险人物的心腹手下,一个是虽有疑点却真真切切护了自己几百年的老祖宗,三岁孩童都知道该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