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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在下白无常(39)

柳厌离实在想不通她们家怎么会跟鬼神扯上关系,要知道人间的皇亲国戚对于邢凌珍这样的存在而言毫无意义,就算是她自个,用链子捆着拖走的九五之尊没有一千也由八百了。

到底谁会对她们家出手呢?在这其中邢凌珍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还有能让邢凌珍顾忌到无法说出口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环套一环的疑问顿时搞的柳某人头都大了。

拜托,她是白无常柳厌离,不是某个瞪谁谁惨死的万年小学生,更不是神探狄某某好吗!

邢凌珍没有打扰陷入沉思的柳无常,反而兴致勃勃的帮她梳理这不听话的额发,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柳厌离偷着恨恨的瞥了悠闲的邢女王一眼,老妖怪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等等,老妖怪?

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以彗星撞地球之势在她堵塞的思路上生生撞出了一条血路。

说起来,她们家确实跟一个老妖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最亲爱的七舅老爷荀某某。

柳厌离的心就像被咬钩的鱼漂一样沉了下去,仿佛是回到了刚刚得知兄长想杀自己的时候,大概是发觉了她情绪的陡然低落,邢凌珍安慰般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邢凌珍的力道很轻,轻柔到能充分的感觉到对方从心中透出的温柔。

说实话,柳厌离对这样的邢凌珍有些陌生,她自六七百岁时就与邢凌珍相识,至今已逾三百多年,说是老熟人也不为过。可这三百多年,她每次遇到的邢凌珍都与上一个有些微差别,从初见时的冷漠绝情到后来的肆意张扬,再到前些日子表现出的愤恨疯狂,最后才是现在的温柔稳重,简直就像一个极端不安定的物品慢慢稳定的全过程。

对于邢凌珍的这些原因不明的变化,柳厌离实在不知道是好是坏,她本能的对此怀抱有无法言说的恐惧,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柳厌离那时候不知道,她当时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我今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上次为了让你回到过去,我不得已,绑架了孟婆。”

“?!”

“还记得那个厨娘吗?”邢凌珍笑得眉眼弯弯,“你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呐。”

卧了个大槽!被孟老大自称“奴家”的经验谁能忘得了啊!那种恨不得终生失忆的画面不需要友情提醒!

这是在威胁吧?这绝逼是在威胁吧!敢不敢维持你的温柔的表象一炷香!

柳无常心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的涌上误上贼船的不详预感,然而事到如今,哭着抱大腿求下船已经为时已晚,不管愿不愿,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工作这个万年大魔王的可恨之处就在于,哪怕你昨天晚上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胁迫,第二天还是要强打精神乖乖上班。送走了卑鄙的邢女王,在清晨努力振作精神的柳厌离绝对想不到,等待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狱……

第三章 谣言是怎么炼成的

要说起谣言这种大杀器,古往今来大摇大摆的占据了杀人不见血排行榜的榜首不说,还拥有一批数量相当可观的死忠拥护者。

普通人一旦被谣言缠身,那真是轻则被黑出翔,重则家破人亡,那种无处伸冤,无处辩解的憋闷感,足以让人在沉默中变态。

虽然总是有人唧唧歪歪的强调什么“谣言止于智者”,不好意思,虽然完全不想承认,可这世上还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怎样的信口开河都照单全收的二愣子多。

既然见识了谣言的无比威力,那如何精心炮制一个核武级的谣言呢?

首当其冲,一个团结向上的谣言必定要有一定的事实依据,俗话说的捕风捉影,指的就是如此。当然,随便看到点什么就信口胡说也是完全不可取的,类似于两个女生一起走就是百合,男女说句话就是好上了,男男关系好就一定有基情等等。这种纯属编故事的谣言流传出去,简直是在侮辱听众的智商,还暴露了自己眼瘸嘴瘸脑子有坑,却不甘寂寞的想把睿智的广大群众拉到自己同一水平线上的奸诈阴谋,实在是其心可诛。

然后,仅以微弱的差距屈居第二的是——天花乱坠的口才。想要编排出一个脍炙人口的谣言,不求把活的说成死的,也不求把死的说成活的,但是嘴上没有两把刷子那是自取其辱妥妥的,深谙此道的某些高手高高手甚至可以在忽略了第一条的情况下全凭口才取信于人,被给周围所有的听众一个智商降低百分之四十的长久状态,可见其中利害。

逻辑作为第三条,总是被人们有意无意的忽略着。也是,在智硬BUG层出不穷的种马话本都有人看的津津有味的现在,要逻辑回家炒菜吗?不过,每一个完美杰出的谣言都是有理有据有节的,在情理上合乎人情,在逻辑上毫无漏洞才是谣言的最高境界。比起散播一个充满了智商硬伤的谣言,再被瞬间揭穿真相,还不如回家捧着种马话本享受全体智商—5的快感好吗。

其他细微琐碎之处,由于作者智商也不怎么超凡,就不一一列举了。

什么?你说还不够形象具体?

不要紧,还好作者早有准备,让我们本着严肃活泼生动求实的态度来看下面一组实例。

众所周知,柳无常因为长期旷工,终于惹怒了顶头上司杜主薄,被罚劳动改造,于是就有了以下发展。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一个时辰后,

“喂,听说了吗?老在黄泉路上练短跑的小柳惹事啦!据说她不满鬼差待遇过低,竟然罢工抗议,被高层们无情镇压,一口气免了她的职,如今只能在包子铺靠洗碗过活。”

“哎,上头剥削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小柳这是何苦呢。”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两个时辰后,

“听说上次范无救大人工伤后,杜主薄不仅将应给的工伤抚慰金中饱私囊,还克扣慰问用的水果,范无救大人的师侄小柳为了替师叔出头,与杜主薄嘴上大战三百回合。谁知这杜主薄心胸狭窄,对此怀恨在心,趁机抓了小柳一个把柄公报私仇,把她赶出了地府流落街头。”

“哎?杜主薄是这样的人吗?”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三个时辰后,

“出事啦!出事啦!”

“怎么了?”

“他们说杜老儿从小就心思不正,好色如命,偏偏平日里装的道貌岸然,哪里知道他早对咱们小柳心怀不轨,借这次小柳照顾范无救大人的机会,诬蔑她消极怠工,用辞退来威胁小柳从了他,可是小柳宁死不屈,竟然拼着全力与杜老儿同归于尽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我的心肝宝贝小柳啊!你死的好惨吶!”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四个小时后,

“要说啊,这包子铺老板虽然是个善鬼,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在某次蹲在街边调戏萝莉的时候,对偶然路过的柳无常惊为天人。这柳无常啊,来头也不小,她是白无常谢必安大人的爱徒,咱们十大鬼帅里最帅的黑无常范无救大人的师侄,据说跟荀记棺材铺的掌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尽管包子铺老板之后多方设计,诡计迭出的想要得到她,都碍于她的师长们的竭力阻拦,一直没有成功。没想到,包子铺老板并未死心,他竟然与跟他臭味相投的杜主薄狼狈为奸,故意让谢必安大人和范无救大人在任务中不治身亡,在找了个由头将柳小姐赶出地府,强迫她卖身进了包子铺,每日饱受□□,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