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瑞恩说，他靠在克拉克的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克拉克又安抚地亲了下瑞恩的脸颊，“相信我，只是个噩梦。”他说，抱着瑞恩的身体，把他塞到了柔软的被窝里。
瑞恩磨蹭了几下，躺到了熟悉的位置，他趴在枕头上，看着克拉克脱下了身上的浴袍，用浴巾擦拭着自己依旧有些潮湿的头发。
——克拉克确实有个好身材，看着背对着他的丈夫，瑞恩在脑袋里胡乱想着。
他顺着对方宽阔的脊背一路看下去，发现对方的脊背上有一些伤疤，但他记得自己上次和克拉克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些。
“克拉克。”瑞恩喊。
克拉克回头。
“你的背后。”瑞恩伸出手指，“你最近受伤了吗？”
克拉克的表情看上去是十足诧异，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后背，好一会儿后才明白了瑞恩问的是什么。
“只是一些以前的伤疤。”克拉克说，他扔下手中的浴巾，干脆转身走到了床沿。
他一只腿半跪在床沿，让瑞恩去看自己背后的那些伤痕，“很久之前留下的。”
瑞恩闻言，钻出被窝，撑起自己的身子，凭借着卧室内暖黄的光线，仔细观察起了克拉克背上的这些伤口。
这些伤痕有些异常狰狞，几乎横跨了克拉克的大半个背部，但因为时间久远，都已经变成了颜色发白的伤疤——瑞恩伸手，触碰了下其中最长的那一道，看上去是被某种匕首划卡的，他肯定这个伤口一定很深，或许在那个时候，克拉克的半个身体都被划开了——当他触碰这个伤疤的时候，他感觉到克拉克的身体颤抖了下。
瑞恩立即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很疼？”他不太确定。
“不……”克拉克说，他稍微换了个坐姿。
瑞恩这才发现克拉克的一些反应——他知道邦尼族的身体很容易受到刺激，却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触碰也可以。
这让他想要收回手指，却突然又发现了克拉克身上的另一道伤疤，那居然是一个弹痕？
“克拉克。”瑞恩触碰着那个弹痕，“新移民计划里……”
“文职也需要上战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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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不。”克拉克握住了瑞恩的手指，亲吻了下他的指尖，他似乎天生就爱和人类身体接触，即便结婚两年，他对瑞恩的爱也依旧维持在一个可以称之为热恋的层面。
“邦尼族天生弱小，对于宇宙中的其他种族来说。”克拉克解释道，他伸长手臂，摸到了自己身后的那道弹孔，以及那些足够把他身体劈成两半的其他伤口，“这是以前留下的，在开荒的时候。”
“开荒？”瑞恩接触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
“所有星球在没有被宇宙联邦承认之前，都不具备任何权力，甚至这些星球上的生命，对宇宙联邦来说什么都不是，没有价值的星球，只会变成新的垃圾星。”克拉克说到这里，换了个姿势，他跨坐在床上，把瑞恩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拉高被子，包裹住了他们两个。
克拉克此时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被包裹在严实的被子里，瑞恩的鼻腔内都是对方身上那股好闻的草药气息，他被揽在丈夫的胸前，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像是一个被对方抱在手里的娃娃。
丈夫柔软的发丝触碰着他的脸颊，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当然也有别的什么，但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手术，克拉克和他都没有提出更进一步的想法。
“邦尼族是被泽维尔王虫发现的……在开荒时代，泽维尔王虫杀了邦尼族的很多人。”克拉克抚摸着瑞恩眼下的伤口，“当然，开荒时代结束，邦尼族受到宇宙联邦的保护后，即便是泽维尔王虫也不能随便杀死邦尼族。”
瑞恩微眯着眼睛，克拉克的体温一向偏高，两个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他把自己的手臂伸出被子，揽住了丈夫的后劲，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你的伤口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其中一些。”克拉克说，他顺从了瑞恩的动作，亲吻了下瑞恩的嘴角，“还有一些是我少年时留下的疤痕。”
他并没有再向瑞恩解释，留下疤痕的具体原因，但联想到刚刚的故事，瑞恩的脑袋里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猜测——他想这多半是因为邦尼族在宇宙里过于弱小，所以总是被其他种族欺凌。
他张开唇瓣，对丈夫说，“只是以前的事……”
“只是以前的事。”克拉克肯定道。
他与瑞恩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瑞恩也觉得自己屁股下的热度有些危险，两个人才停止了亲吻。
他们在温暖的室内光线下又对视了一眼，克拉克笑着亲了下瑞恩的脸颊，“晚安。”说着他伸长手臂，关掉了房间一端的灯。
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倒是克拉克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许的光芒，让他看上去就像地球时代里的那些猫一样。
克拉克抱着瑞恩，慢慢躺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里，他拍打着瑞恩的肩膀，“也许今天不会做那个梦。”他说。
“……也许。”瑞恩并不确定，这个梦毫无规律，但无疑是个噩梦。
“记得去做反精神操控检查。”克拉克在黑暗中提醒道。
“柯拉每周都和我一起。”瑞恩表示。
“晚安。”克拉克又抚摸了下趴在自己胸口的瑞恩的脸颊。
“晚安。”瑞恩说，他靠着克拉克温暖的胸膛，觉得自己今晚应该不会做那个噩梦。
……
事实上，当瑞恩在第二天早上10点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昨晚确实没有做那个可怕的梦。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的床铺上倒是留有一些痕迹，他伸手摸了下，没感觉到任何温度，猜测对方大概离开了一会儿。
瑞恩坐在床上，他安静了一会儿，直到思绪开始逐渐清醒后，才从床沿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然后踩着拖鞋准备去其他地方寻找克拉克。
最后，他在厨房里找到了对方。
对方在喝一些营养剂，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大概是刚刚运动回来。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叼着营养剂的克拉克回头，金色的眼角在看见瑞恩的那一刹那变得柔和起来，“早安。”
瑞恩走进厨房，发现对方拿的是一管肉食营养剂——大部分家庭每天都吃这个，有各种口味，其实味道并不算差，品牌也很多，但总是让身为地球人的瑞恩感到厌烦——但因为方便且价格便宜，大多数家庭里都备有这个。
“想要什么口味？”克拉克问。
“任何一个都可以。”瑞恩对这些口味没有特别的偏好，对他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些类似于煮豆子和土豆混合物的糊糊，没有任何区别。
他偶尔也会开始想念在地球的食物——但事实上，现在的地球已经变成了宇宙联邦的度假区，地球人再也无法回去——这么说也许不太准确，但地球度假区目前只对有钱人开放，而被赶到垃圾星的地球人，暂时还没有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