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杀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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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感觉月底之前肯定能完结！
后面几章也会有些线索，后面就是揭秘和结局
第15章
15
通话那边的克拉克没有说话，沉浸在噩梦中的瑞恩并没有发现自己丈夫与往常不同的态度。
对方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入睡的时候，却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黑色制服，他背后的空间呈现一种金属的光泽，不像是传统的飞船，更像是一艘战舰。
瑞恩几秒之后，才注意到那边克拉克的沉默，而当他的目光又看过去的时候，克拉克的表情再次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
“这可太不幸了。”克拉克说，他声音很轻，似乎在想着怎么安慰瑞恩，最后他也只是对瑞恩说，“我会很快回来。”
通话那边的克拉克依旧是那头熟悉的白色头发，神情也十分温柔，然而瑞恩却敏感地觉得不对劲。
他看了一会儿克拉克，几乎忘记了自己心底的恐惧，而是被另外一种其他的心情替代。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丈夫一样，仔细看着对方，然后发现自己对他居然一无所知，他知道克拉克供职于联邦政府下的新移民计划，是个文职，和柯拉的丈夫认识。
他们都是在新移民计划的安排下，认识的，并且很快就缔结了婚姻关系。
这件事仔细想想就很奇怪，与无法选择的新移民不同，这些供职于联邦政府的人，似乎完全没必要参与这项计划。
虽然在现在的宇宙联邦政府统治下的星球，不同种族之间的通婚已经变成了常见的现象，但更多人依旧喜欢和自己族群的人待在一起。
无论从习惯还是语言，都更熟悉也更方便。
并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克拉克都似乎是个完美的丈夫，他供职于一个看起来前途光明（至少没那么糟糕）的机构，有着还算不错的薪水，虽然经常无法待在家里，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他和瑞恩在见面之前毫无感情基础，但却那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一个身上有伤痕的地球人——对大部分宇宙公民来说，那种没开发的星球本土居民和野人也差不多——他甚至完全没有犹豫过。
当然，瑞恩也不是没有对此感到怀疑和不安，在最开始和对方结婚，搬到这栋房子里的时候，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个外星人。
但对方出乎意料得友善，甚至偶尔会让瑞恩产生点不真实的情绪，瑞恩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的缺点在更加隐蔽的地方——但两个人同床后的那晚，这点怀疑也打消了。
克拉克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甚至远比瑞恩以为的做得还要更好。
即便是让瑞恩自己来做，兴许也不会比他更强——而在两个关系逐渐变得亲密之后，在客厅的沙发上，瑞恩曾经窝在克拉克的怀里，询问过对方这个问题。
为什么会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男性？
当时克拉克的表情很奇妙，一定要说的话，大约就和现在他的神情差不多，他虽然表情温柔，但眼底却藏着些别的情绪。
他对瑞恩轻声说，“你不普通，瑞恩。”
“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在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得和你在一起。”
当时的瑞恩感动于克拉克满溢的热情，但现在，坐在床上，从噩梦中惊醒后，又看着露出和当时如出一辙表情的克拉克，心底却头一次升起了怀疑的想法——
他的丈夫真的爱他吗？
他甚至能够从克拉克的眼底深处，感觉到对方隐藏的恶意。
那一瞬间，瑞恩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从又一层梦境里醒来，不明白他为什么之前会把克拉克的所有行为都美化了一遍。
尤其是地下室的那几天，瑞恩弓着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现在想来，当时克拉克的动作太粗暴，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肚子被捅穿了，痛苦远大于其它的感受。
甚至他从心底感到恶心，厌恶这种行为。
但在他从地下室醒来，再次和克拉克亲吻的时候，却又弱化了那种痛苦，反倒是加深了对于快乐的理解。
在地球时代，瑞恩曾经听过一句话，当然他不记得是谁说的，那个人对他说，就算忘记了很多东西，身体的本能和肌肉记忆也会帮你记住的，人类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不要害怕沉睡，沉睡只是为了再次苏醒。’
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男人声音，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这个声音让瑞恩的脑袋再次疼痛了起来。
他看着通话那边的克拉克，最后还是露出了虚弱的笑容，“我有些累了。”
“你会回来的是吗？”瑞恩问。
“会的。”克拉克许诺，“很快就会回来。”
瑞恩于是点点头，“我想我只是压力太大。”他看向了卧室的四周，然后他才对克拉克说，“我只是压力太大了。”他又重复了遍，然后挂断了通话。
……
瑞恩再也没有睡着，他倒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会浮现梦里的场景。
然而他和柯拉以及那些斯拉姆族人约好了在公共图书馆见面（这点倒是和地球一样），一起商量关于深渊监狱的事情。
早上10点左右，瑞恩来到了图书馆门口，就看见了柯拉和那些斯拉姆族人在说话。
柯拉在看见走过来的瑞恩时，几乎被对方的脸色吓到了，他仔细询问了瑞恩究竟发生了什么，瑞恩也只是摇摇头。
“只是噩梦。”他并不是很想在那些斯拉姆族人的面前说起这个。
意识到瑞恩的想法后，柯拉也没有继续询问，他们一起走进图书馆，找到了前天晚上他们预约的房间——那是个小小的讨论室，可以正常交流，正适合他们这样需要做小组作业的学生。
瑞恩刚刚坐下，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发现他的通讯器又收到了一条讯息——是新移民计划的反精神控制中心，提醒他最近再去中心检测一趟。
这让瑞恩从心底觉得烦躁，他略有些粗暴地把通讯器塞回了包里，然后发现对面的三个斯拉姆族人正在看着他——
“你心情很差？”斯拉姆族人问。
“反精神检测控制。”瑞恩抱怨道，他又和柯拉说，“我明明记得我才去过。”
“反精神控制检测？”斯拉姆族人重复了下瑞恩的话，然后互相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甚至有人的身体也改变了颜色。
“这是什么？”
斯拉姆族人的反应大大超出了瑞恩的预料，他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打开那个通知消息——
“所有新移民计划中，与联邦雇员结婚的人都要参与的检测。”他说，“防止宇宙里的一些种族做出精神控制，从而干扰到宇宙联邦政府的工作执行以及泄露机密。”
几个斯拉姆族人因为这句话，互相对视了几眼，他们看向瑞恩和柯拉，“你们是认真的？”
瑞恩皱眉，“我们每周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