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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大佬,尾巴藏好(66)+番外

“你误会了,”沈初淡淡道,“我和他是朋友。”

白绯不太信:“就…朋友啊?”

季泽是真的喜欢沈初,白绯从分班那天就知道。

沈初垂下眸子,话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出来的浓浓失落:“是好朋友。”

好到愿意惯着你的小脾气,无限包容的朋友。

白绯咬了咬唇:“那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

沈初一步一步走着,听到白绯这么问他,难得笑了笑:“因为我和他是朋友。”

只是朋友。

-

“初哥你行啊,今晚和白绯溜操场都在班里传开了。”

刚进寝室,方恒就说道了起来。

沈初懒得搭理方恒,他有点累,直接踢了鞋子扎进床上。

“什么情况?”橘猫胖子从床上探出来一个脑袋,“多年兄弟要为一个女人反目了吗?”

“滚啊,”方恒道,“我和白绯清清白白。”

“所以我们寝室拉出去联姻的是初哥?”橘猫又问。

方恒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

“闭嘴。”

沈初两个字让寝室安静了下来。

方恒和橘猫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各干各的事去了。

沈初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空调开到二十四度,适合盖着被子安静睡觉。

沈初心中酸胀,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和白绯的这一通话,表面上是人小姑娘解了心结,可实际上也让他看清了内心。

他喜欢季泽。

没误会,就是那种喜欢。

所以他才会在隐约察觉到一点后就迫不及待地去询问,可是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慌乱地回绝掉。

他太草率了。

像只无头苍蝇,没有方向感的横冲直撞,再大刀阔斧地处理问题。

不过还好,还好他回绝掉了。

沈初又想,因为季泽并没有喜欢自己。

如果当初答应了,暑假之后季泽意识到他只是误会了,那岂不是更尴尬?

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沈初有些啼笑皆非。

老天爷可真会跟他开玩笑。

-

九月初正式开学,班里重新安上了深色的吸光窗帘。

靠近窗边的“天选之子”们都纷纷把座位挪回去,然而沈初却仍然在季泽身后坐着,稳如泰山。

“正式开学了,还乱七八糟的坐着,”狗腿子指了指沈初,“给我搬回去坐!”

沈初千般不情愿,百般不乐意,最后却还是把桌子搬回了季泽身边。

坐了近半个月的前后桌,两人的说话次数已经降为每日个位数。

在排除掉“交作业”“老师来了”之类的废话,差不多已经约等于零。

沈初坐回季泽身边,有点心慌。

他最开始还能把两人没话说的原因归结于“前后桌不好沟通”,但是现在又成了同桌,如果还没话说,那就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换个座位,”季泽突然开口,目光却仍停留在课本上。

这话跟把刀似的,往沈初心上狠狠就是一捅,他诧异抬眸,不明白季泽为什么突然这么排斥他。

“这边靠近窗子,的确晒人,”季泽又补充道,“大夏天挺热的。”

沈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季泽说的原来是这个。

“没事,”沈初的手握住桌子边缘,低声道,“有窗帘。”

季泽停下手上的笔,偏过脸看向沈初。狼崽子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哦,你不嫌热就好。”

沈初对上狼漆黑的瞳,突然发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样正面看过季泽了。

少年额前碎发长了些,但眉眼依旧锋利,是他熟悉的酷哥模样。

和过去看他不同,现在看的,是喜欢的人。

“扑通——扑通——”

沈初的胸口发胀,心跳敲击着耳膜,一下又一下。

他的呼吸微乱,不忍移开目光。

可是下一秒,季泽却率先将视线收回,重新转过脸去。

黑色的水笔在他指间转了几个来回,一个没接住,飞去了沈初桌上。

季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把笔重新拿回去。

没话说了吗?

沈初低头看着书上一行行的小字,心里酸涩不堪。

因为自己的莽撞武断,他和季泽才会变成如今这幅局面。

要道歉吗?要怎么道歉?

他正这么想着,桌角突然推过来一颗橙色的小糖。

沈初心心念念的少年正轻抿着唇,有些不安地看向他。

“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想多的。

第48章 看你咋了?

季泽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怂。

狼崽子活了十几年, 爬高上低, 飞扬跳脱。

除了偶尔迁就马堂以外,没对谁这么忍让憋屈过。

沈初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季泽每天都给自己打着跟沈初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的预防针, 就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怕越雷池一步。

这种患得患失纠缠了季泽好些日子,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态, 沈初就为了躲阳光连桌子带人一起搬到他的身后坐着了。

不知道是躲太阳,还是躲他。

于是季泽心态更崩了。

两人不坐在一起,肢体接触少了,语言接触更少。

季泽每天都在琢磨着跟沈初说点什么, 但真要说了,又总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纯添尴尬。

大兔子本来话就少, 五句里面三句都在让他滚远点。

现在两人关系不像之前亲密, 那些标准国骂又不好直接脱口而出。

于是沈初的话渐渐变成了“嗯”“好”“知道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回复。

一个没有感情的敷衍机器。

直到正式开学,教室挂上了吸光窗帘,躲太阳的同学都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躲季泽”的, 却迟迟不愿意回来。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 可以换个座位。”

季泽目光停在书本上的某一行字, 像是在认真看书, 其实心疼得滴血,咬着牙把沈初从自己身边推开。

被抛弃也太惨了,不如让他先开口。

沈初走得没心理负担,自己也落个潇洒自在。

季泽说完, 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沈初会不会多想,会不会内疚,会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又给沈初找了个借口,让对方走得自然些。

“这边靠近窗子,的确晒人。”

“大夏天挺热的。”

离开是因为太阳晒人,不是其他的原因,是真的很热。

理由充分,离开是迫不得已,是不得不。

季泽自认为把沈初的所有感情都照顾到了,却不曾想,大兔子淡淡来了句“没事”。

像是真的没事一样,沈初把桌子对齐,说有窗帘。

季泽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没想过这个结果,所以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哦,你不嫌热就好。”

只能干巴巴地说着客套话,像是真的在替沈初担心晒不晒得到太阳的问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