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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上有芜(63)+番外

作者: 偶弥陀佛/魏阿央 阅读记录

我意识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我竟是挡在了木长风身前,帮他挡下那厚实的一砸。

我皱了皱眉头,到没想到我竟是有了这点同情心,只觉无聊,正想避开身子,不再管木长风,木长风却是睁开了眼睛,他含糊道:“师兄,方芜师兄...”

方芜师兄?

这是他很多年前经常这样唤我的,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同其他人一样,直接叫我师兄,那时他笑得腼腆,却是依旧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扭扭捏捏道:“因为这样唤着方芜师兄,总觉得师兄和我与其他人的关系不一样。”

当时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当是他想搞出什么与众不同。

直至那日他挑开我的剑,他事后一直讷讷叫着我:“方芜师兄,方芜师兄,你别生气...”

我那时怒道:“别叫我方芜师兄!”

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我瞬间明白我是抓到他的痛点,又道:“我和你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木长风红了眼眶,缓缓低下头,不再发一言,却是抬起手,擦拭着眼泪。

那时,我才明白,他所说的与众不同,是想我和他的关系与众不同。

从那之后,他除了冷冷地唤着我“方芜”或者嘲讽似的“师兄”这个“方芜师兄”对于他和我来说,都像是一场隔着太久岁月有些恍惚的梦。

此刻他再次唤我“方芜师兄”看来真是伤重到彻底糊涂了。

我将木长风拉起,让他靠在我怀中,想着他若是真的死在这里,到时又是一把糊涂账,不如救他一救好让他知道他欠了我一份恩情,日后也好拿这个事嘲讽他一番。

“啪”一堆泥巴又砸在我的背后,我怒火中烧,虽然我现在无法动用灵力,但是拿起泥巴砸回去也不是做不到。

可是我心里又算计着,我堂堂云亭的大弟子,在这里和这些乡野小畜生互相砸打着泥巴,传出去我当如何?

正在我乱想之际,“啪”得一声我的侧脸居然是被他们砸上了。

我随手就抓起一把泥,往砸向我侧脸的孩子丢过去,正中那孩子脑门,我的力道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孩子能比的,那孩子立马“哇”得一声张大着嘴巴哭了起来。

我又抓了一把泥,往他张大的嘴巴里砸了过去。

那孩子瞬间吃了一口泥,一下坐在地上,捶着地边吐泥边哭了起来。

我一时只觉快意不少,正要再说些狠话,可是灵光一闪,马上改口道:“我是苍华庄无镜,尽管将我今日之事告诉你们的爹娘叔叔伯伯阿姨大姑邻居街坊,让他们来为你报仇!”

我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那个刚刚挑出事情的最大孩子,还没等他抓起泥巴向我砸过来,我便是抓起一把对着他的脸砸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让他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水田里。

那男孩先是懵了,然后也大哭起来,他伸出手,朝着田岸边的三个小孩叫道:“快拉我起来!快拉我起来!”

那三个小孩立刻七手八脚地去拉。

我慢悠悠道:“你们若不把我庄无镜今日壮举宣传个人尽皆知,我必将你们一家人全都埋在这水田里。”

男孩被三个小孩费力地拉了出来,他们一边哭唧唧地说要他爹娘拿着锄头来对付我,一边脚底抹油地跑得飞快。

直至很远,我还能听到他们叫着:“庄无镜,你给我等着!”

我懒懒地应着:“我庄无镜自会等着。”

混账庄无镜说什么我是千年天劫,竟是想要杀我,那我败坏你的名声,你也是活该。

而这时,木长风却是拉着我的衣领,轻声道:“方芜师兄,我不是乞丐...”

我皱了皱眉头,见他这幅迷迷糊糊的模样,便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

也对,与林辰晰缠斗一番,之后又失去一条胳膊,现下又在这水田里待这么久,不发烧才怪。

我拍了拍他的脸,冷淡道:“喂,木长风,清醒点。”

木长风却是看着我自顾自道:“方芜师兄,我虽然没有爹娘,可是我不是乞丐,你不要因为我的衣服又脏又破,就不让我跟着你,我没钱买衣服,我也想穿得干干净净的,师傅说了,等我好好练剑,他会给我很多很好看很干净的衣服穿....那时,他们就不会再笑话我了....我不是故意要将师兄的剑挑开,我只想穿上好看的衣服,希望他们喜欢我,还希望方芜师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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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明天要坐一天车回家,所以……这几天感冒加有点忙。更新有点不稳定,小可爱别抛弃我呀【尔康手】

第48章 番外之溯光

今日云亭上下皆都战战兢兢,原因是百年不出户的苍华庄无镜庄大仙人今日竟是奇了怪哉不请自来‘拜访’云亭。

起初,一个小弟子在云亭不远前的瀑布前打坐,然后只听到“咻”得一声,一道黑影落在自己面前。小弟子惊得赶紧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一个极为好看的蓝衣道人站在自己面前。

那道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眉心处有一抹艳丽的梅花印,他的头上工工整整地插着一支木簪,手上搭着灰色拂尘,很普通的道人打扮。只是小弟子不知为何,却觉得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呼吸都被压抑地喘不过来了。

难道这就是师傅常说的修为低的人遇上高手前辈所产生的压迫感?

那蓝衣道人嘴巴没动,清冷的声音却是实打实地传到小弟子耳中:“云亭怎么走?”

小弟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人虽然看上去年轻,可是明显不是普通的小道士,这气质这风姿普通人是学不来的呀,于是他赶紧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道:“前辈,你只要往北走两百米,再往西走五十米,再往南边拐个弯,便就难看到云亭的石柱门了。”

小弟子还连比带画,自认为讲得十分清楚。

蓝衣道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他听完后,便什么都没说往前走了。

小弟子抹了一把不知不觉流出来的汗,暗嘘道:大佬就是不一样,尔等凡人不可逼视。便又继续打坐了。

这蓝衣道人便就是庄祖庄无镜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太阳,东,南西,北,这是东,这是北,这是西,这是南...

庄无镜又继续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下似乎在思索什么,又走了回去,接着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却是又停了下来。

如此循环几次,庄无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浮现出怒气。

天底下居然有他庄无镜都觉得困难的事,那“东南西北”这几个方向,根本就是有违天道!所有的路都该是一条直线,而不像现在弯弯曲曲,浪费修道时间!

“这位道友,我看你在这里转了几圈了,是在想什么大道玄机吗?”

今日云亭的警示钟突然响了起来,预示着云亭今日要来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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