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时候，记得戴上这个。”
维斯特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金色手环——这是公司的特别产品，专门为了那些能力不稳定的人研发的，当你戴上手环之后，你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普通人——这对他们这些能力者来说，和坐牢没有任何区别。
维斯特深呼了一口气，“我刚刚在电梯里做了什么？”
“你突然大喊，然后对着监控器说‘你看见我的女儿了吗’。”阿普顿的表情严肃，“你必须戴上这个才能离开。”
第43章 收音机01
维斯特看着左手上的金色手环。
他知道这是监视也是警告, 无论祭司怎么说，公司上层传达的意愿只有一条——他不再是个优秀的调查员，而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分子。
但更让维斯特心底感到恐慌的, 却并非来自公司上层的怀疑，以及萨沙的威胁，是更深的猜想——如果育儿所不是第一个场所呢？
也许再更早之前，就有人接受了库娜塔的祝福, 变成了一个被替代的寄生怪物。
没人能够分辨出他来自于哪儿，任谁来看, 都会觉得他就是本人。
维斯特甚至怀疑，也许当时从育儿所里离开的怪物并非只有萨沙一人，只是那些人不在他们的调查范围内。
也许他们已经进入了公司, 又或者公司的上层也有人暗中信奉着库娜塔。
——这才是真正的灾难。
但这都与他无关，维斯特想，现在是他的休假时间。
公司这次给他放了一个月的长假, 在这段时间内，他都不需要去公司, 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任务。
……
回到家里的时候，维斯特的目光转向了空荡荡的厨房，还有那个空缺的烤箱，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在幻觉里看见的场景。
即便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走到了厨房里, 打开了所有的柜子，包括那些放着包装的角落也全部看了一遍，理所当然的, 他没有发现利维所说的收音机。
——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那儿的东西。
维斯特看着空旷的柜子, 在心底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于是他甩上柜子的门, 走到冰箱前给自己拿了一瓶水。
他回到书房，打开自己的电脑，却发现电脑页面还停留在他上次打开的时候——恰好是他那个假身份的视频账号页面。
账号是真的，只不过里面的视频都是假的。
他正准备关闭页面，却发现就在一分钟之前，自己那条视频下有了新的留言——
“我试了它，它真的棒极了，戴维！”
戴维是维斯特假身份的名字，公司甚至懒得去想一个更用心的名字。
而这个叫做“维托”的ID却给维斯特的假身份留言了不止一条，维斯特推开椅子坐下来，慢慢拖曳着页面，开始查看戴维这个假账号下面的留言。
因为播放量不是太高的缘故，所以戴维视频下的留言不算太多，他一共只有五条视频，都是和调查各种神秘力量有关。
除了主动的探寻，戴维偶尔还会根据评论的反馈，却调查一些评论里感兴趣的神秘事件。
一年前，戴维就发过这样一条内容，他根据评论里的信息，查看了一条神秘的视频。
【据说每个看过这个视频的人，都会变得更加漂亮。】
视频里戴维说，他收到了一条讯息，对方说最近市面上有这样一条神秘的视频，视频内容很简单，只有一本不断翻阅的书，还有小声的呢喃，但是每个看过这条视频的人都说，自己在一周内变得漂亮了许多。
当你不断去收看这个视频的时候，你会变得越来越美丽。
戴维当然对此很有兴趣，于是他立即打开了这条视频，在维斯特看到的画面里，视频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自己对着屏幕观看的画面，一部分则是那个神秘视频。
——这条视频的内容，正如前面所说的非常简单。
胡桃木的桌子，泛黄的书本，昏暗的蜡烛光线，以及一双不断翻阅着手中书本的手。
因为这是一条戴维的反应视频，所以维斯特只能看到播放的画面，听不到视频里的小声呢喃。
这条视频不长，只有5分钟，但书本被慢慢翻阅完之后，视频也就结束了。
维斯特看见自己说，等一周之后他们再来看看成果。
紧接着他看见视频里的自己换了一件衣服，茶褐色的卷毛有些乱糟糟的，字幕上则打上了一周之后的标记，除了因为熬夜变得更憔悴一些，视频里的戴维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戴维夸张地表示很遗憾，看来这个视频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看上去非常敷衍，没人愿意看戴维的视频也很正常。
但是维斯特的心底却觉得十分怪异，他记得塞西尔说过，这个视频账号是假的，里面的内容都是公司里的同事运用【电影】这个能力制造出来的画面。
视频的播放量和留言当然也是虚假的。
毕竟这只是一个为了欺骗塞恩才做出来的假身份。
但是现在，这条假的视频下面，却同样出现了“维托”的留言，他最近的一条是在2周之前，他在评论里询问——
“这是真的吗戴维？你是第一个说没有效果的人。”
“这是我找来的其他人，他们都说很有效果。”
跟在这句话后面的是一连串的ID，维斯特搜索了一下，就发现是一些发布视频的名人，相较于维斯特，他们的播放量实在恐怖。
他们中有男人也有女人，就像戴维说的，他们都做了相同的反应视频。
最早一条来自于7个月之前，拍摄视频的是个棕色短发的男人，对方和维斯特一样，打开了那条视频，观看完了这5分钟的视频。
维斯特察觉到了视频里男人的漫不经心，相较于维斯特把两个时间的视频拼接在一起的做法，男人在是在一周后发了一条新视频。
从维斯特的视角来看，男人确实变得更加英俊，他的额头变得开阔，咬肌变得更加明显，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忧郁气质，少了些之前的轻浮感。
他认真地对着镜头说，这个视频确实很有效果。
维斯特仔细观看了一下他发的这条，又看了他之前发的，在此之前，他发布视频的规律是每三天一条。
只有这条隔了一周，但是在视频里他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
保留神秘感。
维斯特紧接着又翻看了他接下来的视频，以及最新的一条。
与7个月之前比，他简直大变样了，而且从视频内容来看，他甚至因为这种英俊参与了一部低成本的电影，在里面扮演一个角色。
这种转变让维斯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坏预感。
接下来他看的视频在是来自于一个黑色卷发的女人，和前面的视频一样，她同样观看了这个视频，并且直言也是因为看到了之前那个男人的改变，所以变得十分心动。
一周之后，她也发布了新的视频。
从维斯特的眼光来看，她无疑变得更有魅力了，头发顺滑散发光泽，五官也变得更加符合大众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