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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99)

白優澜神色平静的回视着她,心理面却很是惊讶的。

此间女人中,抛却那几个不入流的,便属王婉儿身份最低,不过是个夫人罢了!怎的这样嚣张。在敖烈的面前便敢这样挑拨是非。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秦王与秦王妃感情不睦的传闻。

果然,敖烈听后脸色猛然一沉。

旁边的玉玉儿见状,向着他柔柔一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敖烈便先一步开口道:“澜儿,随本王进来”。

白優澜自是遵从。

进了内殿,绕过一座竹影屏风。

白優澜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半卧在紫玉暖榻上,一身大红正妃礼服的女子。与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春光明丽的少女不同,十年后的柳清月脸颊消瘦,颧骨高耸,眉宇见似乎还积郁着一抹浓浓的“怨恨?”

“参见王爷”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皆俯身拜道。

敖烈丝毫没有叫起的意思,他眼神淡漠,声音更是淡漠的问道:“你病了?”

“王爷放心!”柳清月尖瘦的下巴高高抬起,眼神锐利的回道:“妾身还死不了!”

敖烈似乎连一眼都不愿都看她一般,对着身旁立着的丫鬟吩咐道:“去把新妇茶端过来”。

听见新妇二字,白優澜还未感觉到怎样,柳清月却恨的连连抓着身下锦被,一张本就消瘦的脸蛋更是扭曲了起来,昨儿的婚礼她全都听说了,敖烈亲自迎亲、八抬大轿、轰轰烈烈的把人从正门迎了进来。

这是纳一个侧妃的规格吗?

他把自己这个正妻至于何地?

柳清月又嫉又恨,一双眼睛中盈满了滔天怒火。

只见她嘴角高挑,满是嘲讽的说道:“妾身真是恭喜王爷又得一佳人啊!只是不知道您对这位妹妹的宠爱又能持续多久?来人啊……快给咱们的侧妃娘娘拿个蒲团过来,这要是跪在地上磨破了膝盖岂不是叫爷心疼死?”

白優澜微垂着头,对眼前这暗潮汹涌的局面置若罔闻,只盼望着这柳清月能够抿口茶,把这荒唐的过程速速走完。

周嬷嬷遵从主子的吩咐,把一个明黄色的蒲团放在了柳清月的暖榻前。

白優澜轻轻扫了她一眼,见这老妇眉间有戾,嘴角却微挑,不仅暗自警惕起来。

敖烈看到此处放在背后的双手不禁紧紧握了一下,然而,宗门礼法摆在那,白優澜以后若想名正言顺的在秦王府生活,这一跪是怎么也免不了的了。

“侧妃娘娘”周嬷嬷笑道:“您请吧!”

白優澜从侍女的手中接过茶盏,缓步走到榻前,心里琢磨着,这柳清月一会儿该不会要把这茶盏直接扣在她的脑袋上吧!

然而,事实上。白優澜还是低估了柳清月心中的恨意与从小就养成的跋扈程度。

当她的膝盖刚刚落在那蒲团之上时,一股无以伦比的剧痛,霎时让她:“啊……”的一下惨叫出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旁边倒去。

敖烈脸色猛然大变,大步一跨,把她半抱在怀里。

“澜儿,你怎么了?”

白優澜面色惨淡,眉间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她哽咽的喃道:“好痛!”

顺着下滑的视线,敖烈猛的掀开她裙子的下摆,瞬间,便被那雪膝上的大片殷红,冲击了整个思维。

“王爷……”白優澜死死的扣住敖烈的双肩,哽咽的说道:“腿好痛”。

此时此刻敖烈简直惊怒交加,又听白優澜不停呼痛,忙怒声吼道:“来人啊!传太医”

平安、紫鸳等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看见屋内乱成一团的景象,不由俱是一愣,又见白優澜半躺在王爷怀中,似乎受了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心下惊疑不定,还是平安先反映过来,想着那位柯神医此时应该还在王府之中,她可比什么太医都管用,忙一溜烟的去请人了。

“没事的,没事的,医生很快就会来的,澜儿你再忍忍”敖烈抬手小心翼翼的把白優澜整个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金丝楠木椅上。

“毒妇!”敖烈简直是怒火冲天,一把就拽起了暖榻上的柳清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本来正狂笑着的女人,被这一摔,瞬间止住了声音,再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啾啾的从额头上流淌了下来。

“娘娘……”周嬷嬷见状大叫的扑了上来。

这个人护在柳清月的身前,向着敖烈哭嚎道:“王爷啊,娘娘她可是您的妻子啊,您怎么能这样对她,那姓白的不过是个会爬床的贱丫头罢了,您还把她八抬大轿的娶回府中,您让世人怎么看您又怎么看王妃娘娘,这种宠妾灭妻的行径,怕就是连皇上、皇后、和安亲王府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啊!”

“一条老狗都敢在本王面前叫唤了,你安亲王府□奴才的手段高燃高杆”敖烈的视线中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阴鸷,冷冷的说道:“周嬷嬷以下犯上冒犯白侧妃,拉出去丈一百”。

周嬷嬷脸色猛然惊恐起来,就她这把老骨头怎么抗的了什么丈刑,王爷这是要她死啊!

“不、不”柳清月也顾不上额上的疼痛了,一把抓着周嬷嬷的衣裳,双瞳中散发出混乱的光芒,大声的尖叫着:“住手、住手、都住手、谁敢动嬷嬷,告诉你们我是秦王妃,本妃命令你们通通住手!”

本来已经上来要去拉人的奴才们,因为柳清月的疯狂阻拦,一个个的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白優澜半靠在椅子上,膝盖上的疼痛针扎般一波波涌上,忍着钻心的痛疼,她抬起头看着一脸狂乱之色的柳清月,不禁死死的咬了下嘴唇,这个女人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儿。有一种精神病患者突然发病的感觉。

而相比与白優澜满心的疑问,敖烈看着柳清月的目光却充满了一种矛盾的感觉,似怜悯、似厌恶、似可惜、似鄙薄,而所有的一切在暼到那只沾满血迹的蒲团时全数化为了寒冰。

“哗啦啦……”十几只铁鐵、倒刺、大块的琉璃片从撕开的蒲团上流出。

也让敖烈的冰煞的怒火沸腾到了极致:“拉出去,仗死!”

“不……”

柳清月尖叫的嘶吼声,周嬷嬷拼命的求救声,让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致。白優澜微微闭着眼睛,只感到自己的精神正在迅速消耗下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旁边紫鸳惊呼的声音,让敖烈迅速转过头来,看着已经半昏迷过去的白優澜,他脸色更加冷峻起来。

☆、82温情

“澜儿……”

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的呢喃着,让白優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敖、敖烈?”

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的她,迷惘的问道:“我怎么了?”

敖烈摸了摸她汗岑岑的额头,满是心疼的说道:“乖,你受伤了,好好养着啊!”

白優澜皱了皱纤细的眉头,这时才开始渐渐回忆起来,柳清月、惊诧、蒲团……

倏地,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自膝盖处传来,让她忍不住嘶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