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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127)

“是!”

啪啪啪…………随着落子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这主臣二人直至深夜,才方各自散去。

“梅香院”中,齐美华放下手中拨弄的琉璃发簪,淡声问道:“如何”。

大丫鬟习秋脸上显有不忿之色,飞快的看了主子一眼,低声答道:“殿下独自往羲和院那边去了!”

“呵……”半晌后,齐美华突地冷笑一声道:“我那澜妹妹果真好本事,人都不再府中,却还能把王爷勾在自己屋中”。

看着一改往日慈柔,面露阴森的主子,习秋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羲和院,白優澜卧室之中。

敖烈双手被缚,满屋子踱着步。

尽管十万分的不想承认,但是他自己却是心明的,他想那小丫头了。

唉!也不知道那丫头的气消了没有。

叹息一声,敖烈随步走到白優澜的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摆着的各种胭脂水粉、首饰盒子。那小丫头全身皮肤嫩的很,平日里也不怎么抹这些东西,就是连这些珠宝首饰也不常带。不过她不戴是不戴,却是极喜欢收藏的。

这样一想,便寻思着,前些日子手底下的人曾送上了一匣子极珍贵的夜明珠,那玩意倒是挺有意思,小丫头得了应该会喜欢吧!

唉!

带着怎样与心上人“重修旧好”的纠结,敖烈除了衣裳,侧身躺进了床上。

粉红色的荷花绣被中,隐约的还有些主人的香味。

敖烈双眸半眯,却没什么睡意。

一会儿想想朝中形势,一会儿又想想白優澜。

真个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然而,就是这个辗转反侧却让他转出了问题来。

敖烈一向是个外粗内细,警觉心极高的男人,且他从小习武,自是耳聪目明。

是以只要有一丝的不对劲儿都不可察觉出来。

他半坐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儿。

掀开底下一层一层的绣被,直到紫檀木做成的床板露出来为止。

曲起手指,他轻轻敲打起来,果然在极靠近墙壁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块夹层。

那小丫头往里面藏了东西。

这是敖烈脑中闪过的第一想法。

往常他来这里就寝时总是温香暖玉在怀,只忙着卿卿我我呢,哪有功夫注意到床底下,而今晚夜深人静的,他独自一个的,便察觉出这床的些许不对劲了。

夹层中只有两样东西。

一副画轴。

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那画轴敖烈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不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吗?

想当初,自己无意间得了那丫头画像,整日便“心心念念”翻来覆去的看,猛一日,却忽然惊觉此等行为的不对劲儿。

他堂堂皇子,大好男儿,整天沉迷个画像这成何体统。

越想他越觉得不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

可他又没那狠心把画扔了,竟起了另一个注意。

正好那段时赶上了白優澜的生日,他就让人把自己的一副肖像画当作礼物送给了她。

像这种“当你看见画时,就要想起本王”的小心思,恐怕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见白優澜这样谨慎的把这画藏起来,敖烈满意的点点头,藏起来好啊!因为是宝贝嘛!

可惜,他的切切得意,只维持到了打开画像的那一瞬间。

然后——便成了满面乌云。

画像上,一男子身穿玄衣,跨马而骑,其姿态风采,无一不是绝顶风流,然而,就是这么和绝顶风流的男子,却活生生的长了颗“猪头”。

那用黑墨勾勒出的硕大猪头,活灵活现,连脑门上的三根獵毛都画的清清楚楚。

那个胆大包天的死丫头,竟然敢如此糟蹋本王。

敖烈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脱了某人裤子,狠狠教训一番。

“哼!!!”恨恨的把那画放下了。

敖烈拿起了另外一样东西。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这里面的东西会更让他生气的预感。

敖烈完全无视那明晃晃的银色小锁,两指一用力。

“咔嚓……”两下,便给碎了开来。

最先入眼的是几页薄薄的纸张。

“十万两银票、……也值得藏吗?”

敖烈抖了抖手里的东西,依然气恨难消的喃喃道。

这盒子里面不光有那十万两银票,还有两处京中房产的地契。

这些都是白優澜出嫁时,白氏私下里陪送给她的,也可以说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敖烈的目光很快从这些东西上转移开来,下一秒却定在一个小小的荷包上。

淡蓝色,印白色云纹样式,属于男子用的荷包。

荷包里头,有一条极轻,极薄的锦帕。

上面无图无案,却有一行行米粒大小的字迹。

敖烈下得床来,借着桌边灯火,细细看了起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

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

……………………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

一个翱翔天际

一个沉于海底

敖烈的手在颤抖,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他那一双手臂上已经鼓起了数条青筋。

敖烈的脸在发紫,可以十分清楚的知道,此时那上面定是布满了杀气。

“白、優、澜!!!!!!!!!!!”

☆、103飞鸟与鱼(二)

白優澜从来没有看过敖烈如此暴怒过。

怒到几乎想要掐死她的地步。

两人已经月余未见,却没想到一见面,会是这种气氛。

“王爷,这是怎么了?”白優澜的胆子到底也就那么“丁点大”见男人如此怒意难忍,不得不压下心中不满,好声好气的问道。

敖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手把那方绣帕扔到了她身上。

白優澜莫名其妙的接过后,立马就露出了“晴天霹雳”的表情,而这幅样子,落在敖烈眼里无疑就是“心虚”的证明。

“好、好、好”敖烈满脸阴狠的说道:“亏得本王待你如珠似宝,想不道你那心理面早就有了别人,本王真是…………”敖烈这缸醋吃的着实不小,气的他似乎都快说不出话来。白優澜可万不能让他把这话坐实了,闻言眼睛一红,喊的比他还响:“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的女人”。

敖烈见她一脸决然的样子,不禁便存了些犹疑。毕竟他心里是极爱她的自是希望这事是个误会。

“你那说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本王,这手帕上的字迹不是齐云霄的!”

这事还得从好多年前说起,那时白優澜每日里总会抽出些时间来练字。 偶尔的“前世”一些诗歌,就被她拿来当作练笔的内容。而这首《飞鸟与雨》便是她的随手之作。也不知怎地,有一次,齐云霄突然来访,就被他看进了眼里去。红着脸拉着她不停的问三问四,白優澜这才发觉出不好,也是从那时起她发誓再也不“卖弄学问”了。齐云霄自打看了那首诗后便深深记在心里,后来,他亲眼看着白優澜登上花轿另嫁它人,心中自是凄苦斐然,真真觉得自己与澜妹妹就像那诗里描绘的“鸟和鱼”,怎一个痛苦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