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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魔教卖甜饼(51)+番外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舒浅对姚旭的本事也是了解的,点头赞同梁又锋的说法。

梁又锋带上了欣慰的口吻“这几月他也变了很多,我上回见他,还一下子有些镇住了。我还当要等他成亲后,我才能见到他有所改变。”

舒浅还记得她第一回见姚旭,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说来有趣,随着每日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日子又可见好起来,那人身上的矛盾,就在一点点的化开。

她听着这话,也很是欣慰“人的念头改变,不是因为成亲不成亲。只是日子过下去,渐渐有了念想,觉得这日子开始有了滋味,这才会变好。”

梁又锋听了舒浅的话,品了品。

他忽然笑开“教主话不深奥,却着实很有道理。听教主一番话,我也是受教了。算明白崇明教为何能变成今日这样。”

这回的话说得是情深意切。

客套和真情夹杂在一起,比舒浅还会讲话。

她笑眯细了眼,心中对梁又锋算是有了点概念。

无论是当初姚旭对他的评价,还是萧子鸿对他的评价,好像都欠缺了几分。

天赋,勤奋,固执,执拗,这些对于梁又锋这性子,都没到那种专门提出来说的地步。凡是能够在某些事上有所建树的人,大多都会这些。

要是让舒浅来评价梁又锋,她会觉得这人是面上不显却自视甚高的人,同时,心中本质是善良的。

这样的人处事,只要舒浅她自己能够足够有本事,基本上便不会让梁又锋看轻她,甚至梁又锋会真正当她是一个平辈人。

随口又说了两句,又是夸赞又是场面的话,他们就静等着小二送菜了。

两人用菜着实不用太多,小二不过送了几趟,很快就关上门不再打扰屋内两人。

舒浅跟着伸出筷子,尝了几口这菜色。

教中的几位厨娘,手艺是一日比一日有长进了。

没忍住,她还多吃了两口,觉得回头可以多来几趟蹭蹭口福。

前提是这群厨娘不会又一口气端上来不知道多少盘吃食。

门关上了,屋子里暂且安静了片刻。

梁又锋搁下了筷子,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看向舒浅“教主想来也听姚旭说过一些关于崇明山边上那块沙地的事了。”

他略带浅笑和舒浅说着,“那块地,本来瀛洲拿下是绝对可以的,不过崇明县到底还是靠得近一些,外加上通州又在边上看着。”

他话说得实在太过直白,以至于舒浅禁不住多打量了他几年。

梁又锋的目的极为明确。

这人很聪明,他几乎是在初见面,就已经打定了要用颇为诚恳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力求能够用最小的需求达到最大的效果。

没有摆高自己的姿态,也没有放低自己的姿态。

当然,这里头绝对又自家二当家的“功劳”。

舒浅心里头一时觉得姚旭转头就跑去吉武关,是不是怕留下来会被她吊起来打一顿。

她很是不在意对着梁又锋轻飘飘笑了笑“大人说得是,我听着大人很有把握的样子。不过就是要劳心劳累一些,省得这土地边沿一些被人给扯走点。”

她就是没有正面接梁又锋的话。

梁又锋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舒浅。

他颇为好笑摇了摇头“不仅是劳心劳累的事,一个不小心,那就成个麻烦事。”

这可确实是实话了。

天大地大,以如今这个状况,还是京城里那位天子最大。

这争夺土地,又要名正言顺,还要不能留下辫子,回头被另外几位给揪住。若是被揪住了,辫子一拽,帽子就掉了。

这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着实多了点,几乎还带上了一些上头的隐秘。

舒浅听着点了点头。

“所以那和我们教又有什么关联呢?”她望向梁又锋,很是诚恳,“我们虽说叫着崇明教,其实就是一群人做点小本生意。”

她看着很是不解。

“我听说那块地,似乎很适合种甘蔗。”梁又锋漫不经心说了一声。

在场无论谁,都在心里头暗自问候了一下对方。

舒浅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积沙出来的整块地,就像巨大的宝藏,让她极想染指。

舒浅吃了口菜,缓和自己的情绪“那可真是一块好地。”

“绝佳。”梁又锋附和。

舒浅考虑许久,缓缓开口“你们争这块地,必然会惊动上头。梁大人有没有想过,或许无论瀛洲还是通州,都不一定吃下。鹬蚌相争,常常是渔翁得利。”

梁又锋一顿。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周边的县城,比瀛洲和通州都更可能拿到这块地。

“万事总要试试的,万一成了呢?”梁又锋短促笑了一声。

舒浅见梁又锋半点没有放弃的样子,还是没有直接应下这事。她与梁又锋不同,她需要更加谨慎来考虑这事。

她拉出了姚旭“我二当家这些时日也不在,这事关重大,梁大人都要来与我一说,我也必然要将此事放在心头上,等二当家回来了,与他商量着来。”

梁又锋失笑。

舒浅可以帮梁又锋,也可以帮任何一位知县,甚至可以帮通州那位。只要最后那些土地能够给她分一杯羹。

好在她先前原定的想法,也就是和梁又锋见一面。

两人就着这个事,一来二去打了一整顿饭的太极。

等吃完后,两人笑盈盈互相告别,舒浅还送了梁又锋一小段路。直到两人确定完全看不到对方了,才将脸上那客套的笑收起。

真是成精了的人。

回到自己那儿的舒浅,等回头看墙上的地图,最终还禁不住在心中问候了一下自家二当家。

第39章

师华面无表情看着面前慌乱又无序的场景, 听着耳边那群婢女们的哭声, 只觉得所有的一切荒诞而可笑。一个月前,整个州府没有人会不羡慕师家,门口想要求取她的男子一个接着一个。

她家中两位兄长一位整日里读着之乎者也,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考不上秀才是对他的一个考验,等他考上了一定会名留千史。

另一位兄长畅想着上战场,兵书读了一本接着一本, 还将她屋子里都塞满了。他总对她说,乱世出英雄, 这世道还不够乱,他这才没有能够出头。

至于她的父亲,地方极有名望的师家当家家主,拥有着不知道多少的财富,后院里还有好些个艳丽女子,一辈子就算是无功无过,都能吃穿不愁。

谁料家中忽然就得罪了朝中重臣, 整个家当即跨了。

他的父亲死了,而他两位兄长,万贯家产,全部运送前往了另一个地方。在她那位二兄的建议下,那地方易守难攻, 以现在上头的势头, 就算有余力来收拾他们, 也带不出太多的兵力。

他们看着这天下的局势,“灵机一动”,决定造反。

女眷带着出行不便,于是全部留在了师家。

说是不便,其实不过是寻了个理由抛弃了她们。女眷能打仗么?不能。女眷行军是累赘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