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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攻都是病娇(60)

作者: 偶弥陀佛/魏阿央 阅读记录

当弓弦已经越拉越大,裴青喉咙都开始干燥,要知道被箭射到就算不死,也会被镇上人当污秽之物一把火烧掉。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了。

“青苗!”手臂被人拽住,裴青抬眼,才发现是辛苌集。

“少爷。”在镇民一副怕惹祸上身避裴青不及之时,辛苌集牢牢拽住他,将他护在身后.

辛苌集将裴青护在身后,直视着面具人,道:“射秽人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除去秽恶,保护镇中之人的来年和顺,生命常健。如今你却是将这应是“保护”之箭射向普通的人,这是不是本末倒置更甚是视生命为儿戏呢?”

辛苌集又看向两边围观却离裴青很远的人们道:“我记得以往的‘射秽人’都是射杀走兽杂物之类,从未将‘箭头’指向人,为何今天却打破此例?退一步讲,如果今天这个所谓的‘射秽人’以射秽名义,射杀一名普通人,那么哪一天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射秽人’伤害镇中之人,或许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又或许是你们的父母孩子丈夫妻子。到时你们还能袖手旁观吗?”

这话说完,虽然引起不少人的低声议论,但是依旧没人来阻止。

因为在镇中人心中,这支射秽人的箭具有不可动摇的神圣力量,就像是某种坚实的世世代代信仰,又哪会因为读书人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他们。

“呵呵”面具人发出低沉的轻笑,手中的箭已经蓄势待发,从鬼面具里传来声音:“不让开吗?你想让镇中无辜的人来年都大祸临头吗?”

“快点让开!外镇人!”一个矮小妇人拉住辛苌集的手臂,就要把他往旁边推。

这个“外镇人”的字眼刺激了在场的镇中之人,对啊,这个少年是外面的人,就算是大祸临头也连累不到他,他当然可以置身事外。

紧接着几个大汉也上前押住辛苌集,将他从裴青面前带走,一人难抗多手,再说了辛苌集又是个文弱书生,很快就被拉开,裴青暴露在鬼面具人的箭前。

鬼面具人已经不在犹豫,拉弓射箭,在辛苌集那声惊呼的“青苗”中,利箭已经飞向裴青,裴青闭上眼睛,叫道:“苏书儒!!”

“咻”得一声,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手中一颤,裴青紧拽在手中的那块“竹柄”被利箭射落下,直到周围人都“嘘”了口气,裴青才敢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头皮都因为刚刚一瞬间的紧张沁出了汗水。

面具人的一只手覆在鬼面具上,裴青盯着那个人,面具被掀开,首先入目的事瘦削的下巴,然后便是那张总是嚣张高高在上的脸,他对裴青笑道:“阿黑这么害怕?”

果然是苏书儒这个王八蛋!!

苏书儒又对其他人不甚在意道:“诺,烧了那块竹柄就好了。”

一群人也暗暗放下心,果然不会闹出人命,虽然说在他们眼里竹柄也同样重要,但是总比就这样直生生地看着他真的射人然后要一把火烧掉好。也算是有惊无险。

辛苌集被人放开,马上来至裴青面前,拉着裴青道:“青苗,我们先走。”

裴青深呼一口气,压下愤怒,点头道:“恩,少爷。”

苏书儒摘下面具放在手里把玩,他继续向前走着,后面的一行人的歌声响起,舞蹈又开始跳动,他们还要继续游/行。

只不过在经过裴青和辛苌集的时候,苏书儒停下脚步,道:“阿黑,今晚回来拿你所谓的戒指。”

裴青愣了下,他侧脸看着苏书儒,苏书儒也看向他,竟是鲜少有的好脾气对裴青微微一笑,便向前走去。

裴青不懂苏书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耍他玩吗?

裴青微微叹了口气,戒指是肯定要拿的,苏书儒又是他的正牌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苏书儒真的见面眼红,不相往来。

“青苗今晚要回苏书儒那里吗?”辛苌集问道。

裴青点点头,解释道:“那个戒指,也就是指环,是我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回去拿的。”

辛苌集微笑着说:“恩,既然是对青苗重要的东西,一定得拿回来才安心,青苗会再回来的吧?”

裴青暗道:苏书儒也没准备留他啊。

“当然了。”

辛苌集拉过裴青的手,“那就好。”他牵着裴青往一群戴着面具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走去。

裴青看着围在中间的是一团裹在一起红线,裴青问道:“这是干嘛?”

辛苌集道:“这是姻缘线,别看它一团乱的裹在一起,其实只要一个人捏住一个线头,往后退,直到发现线的另一头被另一人捏住,那么就说明两人有红线的姻缘。呵呵,虽然不太可信,但也值得试一试。”

说罢,他丢了红线旁边看守的老人几个铜钱,便拽着裴青道:“青苗,我们来试试。”

裴青与其他人一样随手捏住一个线头,向后退去,红线越拉越长,辛苌集也是同样,裴青眼见手中长线越来越直,他原本不太在意此刻也有些期待起来了,与他捏住的是同一根红线的人是谁呢?

红线拉直,裴青停下脚步,他抬起头,顺着红线看去,只见这条红线接连着两根线,一根捏在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手中,一根捏在辛苌集的手中。

三人对视,皆都尴尬。这是鼓励他们搞三角恋?

裴青刚想笑着对辛苌集说果然当不了真。

那个看守红线的老人却是呵呵笑道:“三位年轻人不要大惊小怪,有段情是虚的,你们继续看。”

只听“咔”得一声,辛苌集的那根连在裴青长线的红线断了。此刻在看起来,就像是两人一人捏着红线的一头。一头是裴青,一头是面具人。

裴青看着那个戴面具的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他。

辛苌集捏紧手中的红线,轻轻道:“原来我与青苗的线是虚的。”

那人摘下面具,是张端正的脸,虽然没有苏书儒那般精致,也没有辛苌集那样俊美,可也正气十足,像个日后能为百姓多做好事的文臣。

裴青眨巴眨巴眼睛,这人他认识,他就是住在苏书儒前面的修道天才之一的周缠亭。

以前苏书儒没事就诅咒前面的周缠亭早死,后面的辛苌集立刻亡,没事就拿着他们两说事尤其说周缠亭是个没用的书呆子,是个蠢货以后修个讨饭的道诸如此类的坏话。所以裴青对这人也可谓是“如雷贯耳”

周缠亭向裴青作挹,然后抬起头来道:“你好,有缘人。”当真刻刻板板,一丝不苟。

裴青只能有样学样,尴尬道:“你好。”

周边人轰然一笑,姻缘线结两个同性之人是很少的,几乎不常见,当然也没人当真,因此被当成一场失误的笑话。

老人道:“笑什么笑,这也是缘分啊。”可是他自己也是笑着说的,说明,这确实当不了真。

可是有人当真了,辛苌集微微转过身子,借着周围其他人的暗影,抬起手,擦拭完他嘴角溢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