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朝幸福生活手札(7)

“福晋的意思是——?”

甜儿嘟了嘟粉嫩的小嘴,轻轻地叹了口气,小脑袋瓜以45度角仰起,明媚而忧伤的叹道:“额娘说了,贝勒府不好混啊!”

珊瑚:“……………”

休息了一会儿后,某个爱迷糊的小松鼠又突然起了性子,非要参观一下“自己的家”,不过她也不敢乱走,只在院子中晃了晃。

“清院”看着散发着阵阵古朴意味的硕大牌匾,甜儿歪了歪头,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她绝对要给院子重新换一个名字,像这么充满文艺气质的两个字与她庸俗爱热闹的本性很不相符咩

在甜儿看来贝勒府真的又大又气派,单就是自己的院子,堪堪就赶上了整个钮钴禄府,只是——她心想,这里实在是有点冷清啊!

譬如说,院子里有树,可大都是些松树,虽然劲松挺拔高洁,但是松针尖尖,既不会随风飞舞,更不会让人产生去摘叶的冲动,出了能节省扫地下人的工作量外,她实在是没有找到它们为什么会存在的理由。又譬如说院子偏北处有一水塘,塘内碧波荡漾,一道虹形石桥横跨其上,远远看去当真是别致非常,可当甜儿兴冲冲奔过去后,去发现这塘里既无美丽的睡莲也无可爱的小鱼儿,活脱脱的就是一滩死水。其他的,像是院子里那些形状奇怪的山石啊,颜色老旧的墙壁啊,更不又说屋子里头的各项摆设了,甜儿通通地都不太满意。

于是,到了傍晚时分。

甜儿的脸上便带上了抹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胤禛放下手中的白瓷茶盏,抬起头,看着她道:“怎么了?”

甜儿今天插人下去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这个府里真正的主人,不过对此胤禛并无不满,隐隐地还带上了抹肯定,暗道,看来这丫头也不算太笨。

听得夫婿大人的问话,甜儿就像是找到突破口了似的,大眼睛眨了眨,腼腆地把自己想要将院子“稍稍重整”一下的意愿给说了。

胤禛只当她小女孩心思,倒并无不可,微一沉吟后说道:“爷明日让内务府派些匠人过来,把院子改成合福晋心意的!”

甜儿一听,小脸立刻粉红了起来,伸出玉白的小手指在胤禛标着暗纹的衣袖上摇啊摇,撒娇的样子懵死个人。

“爷真好!”趁了心意的某姑娘,整个人甜的都能化成水。

这丫头实在是太爱撒娇了,不够福晋的体面。

胤禛恨恨的想道,然而,一双幽幽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勾着他的白嫩指尖上,软软嫩嫩的,葱段一样,看上去竟是那样的可爱。

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样,甜儿脸上羞意更弄,慢慢地把自己的小爪子缩了回来。

她低着头,轻轻地说道:“甜儿还想给咱们的院子换一个名字,爷说,叫什么才好?”

女孩子秀首半垂,红霞映颈,满是娇意的样子实在太过可人,可人到连一项冷厉自持的胤禛也不由自主的看愣了一瞬。

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胤禛道:“依福晋的意思便好。”

哇塞

夫婿大人对自己好温柔、好纵容哦!甜儿心里鼓起一连串幸福的小泡泡,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咳咳……四爷觉得家和两字如何?”

“嘉和?”胤禛微一沉吟道:“嘉:善、美、懿行也。和:睦、谐、乐从也。此名可用。”

这就是文化程度的差异吗?甜儿心里内牛满面,果断的把“夫婿大人不是嘉和而是家和,您误会鸟”这句话掐灭,无上欢喜的点着小脑袋,一副夫婿大人好有学问好厉害哦!的崇拜表情。

沐浴在小妻子“仰慕”的目光中,胤禛的心情不知为何竟突然大好了起来,一瞬间,这对成亲不过一天的夫妻间,竟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氛,温柔、软和、甜美、还冒着很多很多粉红色的气泡泡。(某姑娘自己是这样认为滴

这种相谐的舒服气氛,一直持续了很长,直到傍晚,两人上了床才宣告结束。

甜儿无力的挂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泪眼蒙蒙地哭的一塌糊涂,快感与疼痛像是两把尖刀,不停滴刮着她每一寸小骨头,压榨着她每一分的思绪,她要收回前言,胤禛其实一点儿都不“温柔”,她都快要被撞的魂飞魄散了!

明天她的小腰会继续疼下去的吧。甜儿满脸是泪的,这样想道。

☆、第6章 微惆

苏培盛站在嘉和院正屋的房门外,用力的揉了下双眼。

徒弟小喜子机灵,赶忙端上了杯热茶过来,笑着说道:“师傅,快喝两口解解乏。”

苏培盛笑着骂了一句,手却把茶盏接了过来,一杯下肚,倦意果然压下了一些。

“喜子,你认咱家做师傅有多少年了?”

“回师傅”小喜子眼睛闪亮的回道:“有三年了呢!”

苏培盛笑着睨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咱家也不跟你绕圈子,直说了吧,爷吩咐给福晋派两个得力的内侍过去,咱家想让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小喜子闻言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谢师傅抬举,您的大恩大德,小喜子一辈子都不忘。”

苏培盛满意的点点头,亲自扶了他起来,又说道:“除了你之外,这院子里还要进一个人,咱家嘱意冯三你看如何啊?”

小喜子脸上笑容更甚,不停鞠躬道:“冯三老实安份,正是合适的人选呢!”

老实安分的另一种叫法就是木讷不识趣,和这样的人一起当值,在主子面前才不会被夺了风头,所以这冯三可不就是“正合适”嘛!

苏培盛这样安排,无非也是顺便卖个人情罢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话,这时天色也渐渐白了起来。

一队下人,躬身走了过来。

每个人手上各端着铜盆、皂盒、痰盂、还有烫的平整的朝服、东珠等物。

苏培盛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当先躬身走了进去。

“爷,辰时了。”他眼睛垂地,轻声叫道。

但听那朱红色的厚实棉张帐中,传来些微的动静,不多时只着里衣的胤禛便下得床来。

苏培盛刚想走过去,伺候主子更衣,一声酥软地连骨头都能化掉的呢喃声突然响了起来。

“四爷去哪?”伴随着这个声音,一直莹白的小手软软地揪住了他们家主子爷的衣襟下摆。

苏培盛默默地向后头退了两步。

“爷去上朝,你再睡会儿吧。”胤禛转过头对着棉帐里的人儿说道。

他的声音里有着某种餍足,心情显然很是不错。

苏培盛本以为新福晋听了这话后,会主动起身伺候爷穿衣,没想到那软软的女声只“哦!”了一下后,便再无声响。

胤禛摇了摇头,捉起那只不听话的小手,把它塞回绣被中,又压了压棉帐的边角,这才转过身对着苏培盛道:“更衣。”

“是!”

苏培盛决定以后对小喜子再好一点儿,他有预感,许是不久后自己还有仰仗他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