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放开那具尸体(8)+番外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江乐转头看了看主卧,又看了看次卧:“你想睡主卧还是次卧?”

主卧其实比次卧大不了太多,可床铺怎么说也要大一个尺寸,那是双人用床。可次卧的床铺不小,也只是单人用床。

周珍反问自己师傅:“师傅你想睡主卧还是次卧?”

这个院子是由于周珍,江乐才得以有这个机会住进来的。姜知府是看在了周弘宥的面子上,更是看在周珍的面子上,给两人安排了这个院子。

说实话,其实姜知府的想法是主卧给两个人睡,次卧一个给侍女,一个给侍从。

这样又有人伺候这两个人,又有人能护着两个女子安全。

可惜江乐和周珍都不习惯有人伺候,多年隐居住习惯了,日常都是自给自足的,根本没有想过身边再加两个人。

两人面面相觑,觉得有点麻烦,一时间没什么好想法。

晴雨端了煮好的水出来,给两个人分别倒上了茶,随手用茶筅一个搅拌,茶碗上还起了一层沫。薄薄一层泡沫并不碍着美观,配着小黑碗,别有风味。

这一手点茶的技巧,可谓是熟练至极了。

她还备了一点煮茶常人爱放的东西,搁在了边上,又细声说了糕点正在蒸。

见江乐和周珍没怎么说话,她巧笑着主动和江乐说起了关于打铁铺的事情,问了有什么她需要帮忙先准备的东西,比如纸笔模具之类。

江乐给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晴雨竟是转头就轻易复述了一遍,和江乐确认了细节。

等厨房飘出一股香甜气息,晴雨再度回厨房时,江乐拉起自己徒弟的手,语重心长,格外诚恳:“我觉得有人伺候真的非常好,我们回头就去要个人!”

周珍: “……”

“我们今后经常出门,家里头还是要有人守着比较好。”

永州地界那么大,偶尔县城要需要人去破案子,他们必然是要外宿的。过去两年,他们三个人基本都宅在家里,这和今后日常需要出门可不一样。

江乐压低了声音,更加诚恳:“再说我以后每个月能拿五两,你随身带不了。”

周珍:“……”

说得很有道理。

两个在荒山野岭过习惯了苦日子的家伙,当下拍板决定好了回头去问问知府夫人,这永州哪里可以找个方便伺候她们生活的人。为此,江乐和周珍把两人的东西全部扔去了主卧,决定暂时睡在一起。

晚上晴雨没有留宿,她确定伺候着江乐和周珍睡下后,便趁着夜色匆匆赶往了知府衙门。

从后门进入后,她让人通报了一声,到了姜知府的面前,朝着还未睡下的姜知府和知府夫人行了礼。

被免了礼后,晴雨细细给他们说了江乐两人的情况:“两位郎君已经睡下,都住在主卧里,看起来关系极好。只是两位年纪尚小,诸多事情也都还不习惯。江乐郎君更是脾性洒脱。”

晴雨也是用词委婉了,所谓的脾性洒脱,便说江乐完全对礼仪之类一窍不通。

姜子建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王氏略作思考:“谢嘉当年有个乳母,没有跟着谢嘉出嫁到周家。我派人将人请来吧。周珍是谢嘉唯一的孩子,想来那乳母会尽心的。”

姜子建知道后院的事情还是他夫人懂得多些:“劳烦了。”

王氏笑开,很快又压下了嘴角,眼内闪过忧愁,颇为感叹:“想当年,谢嘉可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

可惜走得比周弘宥还要早。

姜子建跟着叹口气,挥手让晴雨退下,低声安抚起了自己夫人。

第7章 剖尸用的(笑)

马蹄声哒哒,在幽静的小路上格外明显。

一大早这时候,空气里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泥土草香的清新。眺望前方,远处的景色都被掩藏在了浅淡的雾中,早早冒头的太阳照亮了路,却没有猛然升高温度,似乎是在照顾马上的那青年。

路,有一辆马车宽,来往该都是行人。

青年穿着深色的圆领袍衫,脚上踩着胡靴,风尘仆仆。

行人太少了。

青年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他眼帘轻抬,扫视着周圈的状况,唇角带着一丝冷笑。明明眉目清朗,该是个爽利的才俊,可笑却笑得相当有深意……嘲讽,不屑,带着冷漠。当然,他很快将自己那点笑一点点收敛起来,板着个脸,满是肃然。

“人可真是多。”青年说了一句和现下场景完全相反的话。

那语气淡淡,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平白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抽出了自己配着的剑。

剑并没有多少华美,通身漆黑,唯独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宝珠。若是细看,还能看到剑身上有着不少浅槽。若是知道青年是谁的,自然是知道他这把剑的。

这剑名叫嗜血,凶名在外,入敌躯体必见血,轻易能带走人大半条命,半点不像马上这个青年。

坐骑虽说通体棕黑,毛色极好,可并不是什么绝世好马。它察觉到了不安,脚步顿时有些乱了节奏,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

青年驾马是一把好手。

他微微调整了身子,抬高了自己的臀部,大半身子像是趴到了马身上。双腿一收紧,马便如离弦箭一般飞驰出去。生物有灵,当马意识到背上的人英勇无畏,能带它走出不安,它便信了,也找回了自己的步调。

无人的路上冒出一声爆呵:“射!”

原本躲藏着的人纷纷冒出,对准了马背上的青年一顿扫射。

青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动作,整个人便到了马的侧面,剑一个挥舞,挡住了另一面的箭羽。

一边的箭羽被挡住,另一边的箭羽可是活生生刺到了马身上,引发了这匹马一阵嘶吼。

它又一次陷入慌乱。这点慌乱让它下意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想要冲出这一段路。明明是普通的马,愣是跑出了战马的水平,一个狠劲冲向了——路边小径。

当然,这是由于青年垂在它一侧,愣是让它转了方向所致。

莫名其妙突出重围,马匹后方追上不少人。

不过这群人是打着埋伏的意思,自然没有多少人准备了马匹。

青年重新翻身上马,避开了马身上的箭矢伤口,收回自己的剑,摸了摸马鬓:“辛苦了。”

马可听不懂人话,跑了一段路,将自己弄得满身狼藉不说,屁股上又中了一支箭。

它大概也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危险了,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根本不管身上那人到底会不会被摔下去。

这路越跑越偏,青年低着身子,努力辨别着路线,身上和身下这匹马差不多,也是狼藉万分。头发凌乱早没了发型,衣服被树枝勾勒,变得破破烂烂。

天气尚好,他本就穿得不多,为了护着脸,他手上身上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不是他不想拔出自己的剑来开路,只是现在马上太危险,他要预防自己被甩下去。从马上摔下去,他怕是还没被身后的人发现就变成了半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