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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凌霄(99)+番外

“世人奔忙多为了宗族子女,左丞大人自己受不起这大富贵,依然可以隐蔽后人啊。”凌霄嘴下不饶人,讽道,“不似我家王爷,年纪轻轻几番要为国捐躯,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左丞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凌小侯爷怎么比他爷爷还难缠,凌老侯爷心眼再多那至少还是个笑面虎,这凌霄确实从不给人任何面子的,一张嘴就要人命。

“凌小侯爷明见……”左丞后悔不已,一开始不该挤兑褚奕峰的,谁都知道凌霄这个佞宠回护褚奕峰的紧,自己何苦呢,泣道,“臣不过是为慧王来劝和的,小侯爷真是错怪了我了。”

见左丞服软凌霄才冷笑一声坐回座位上,敢跟褚奕峰叫板,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谁下马威呢。

褚奕峰命人扶左丞坐下,淡淡道:“我大哥说什么?”

左丞擦了擦脸上冷汗,诺诺道:“慧王说,王爷想要什么就说,都是自家兄弟,何故闹成这样?”

褚奕峰扫了左丞一眼,低声道:“本王所求不多,不过就是要给父皇送终。我北部将士虽说是镇守边疆不得皇城中官员受宠,但吃了一辈子朝廷的俸禄,最后了也要来皇城中磕个头才能安心。”

褚奕峰说别的还好,说到这里帐中将士不禁想到太祖殡天时自己也未来磕头的,乌戟等人不禁红了眼眶,左丞自己也禁不住唏嘘。

左丞咬了咬牙,褚奕峰说是进城给先帝磕头,但磕完头再如何谁还知道?沉声道:“如今王爷带着二十万大军,进城不适宜吧?”

褚奕峰淡淡一笑:“有这些人大哥还会派人来刺杀,要是不带一兵一卒进城只怕我与凌相的尸骨都不存了呢。”

“何来刺杀一说?”这个左丞是真的不知道,茫然道,“有人来刺杀王爷?”

“就在大哥命我不许还朝的当天,有刺客埋伏在我府邸外伤了凌霄,若不是凌霄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已经见了先帝了,那刺客不堪受刑已经招了是大哥派来的。”褚奕峰每每想起那日的事心里还恨的如刀割,冷声道,“左丞大人不知道么?”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左丞心里叫苦,肯定又是慧王背着他们做的糟心事!

左丞泣道:“实是不知……”

褚奕峰淡淡一笑:“不知就不知吧。”

左丞几乎已经没脸待下去,但无奈肩上使命重,无奈道:“王爷不如要些别的?老臣暗佩王爷已久,不管王爷要何物,老臣拼了命也要向慧王要来。”

左丞心里叫苦,不管是要地还是要人,你给个话儿吧。

褚奕峰依然淡淡的:“本王说了,我只要进城给父皇送终。”

左丞险些吐血,想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最后竟是败在了一个愣子手上,左丞苦劝了半日无果,最后只得告辞,转身又道:“老臣恐王爷如今怒上心头心里不明白,到不如先在湖这边冷静数天,两位王爷都静一静,休战数日可好?”

“不好。”凌霄接口道,“左丞大人恐怕是忘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先帝出殡的日子了,王爷不会耽误了送先帝的日子的。”想什么呢?先帝出殡后新帝就可继位,到时候慧王登基了,他们马上就成了乱成贼子,傻子才答应。

左丞望了凌霄一眼,知道他心里想的通透,叹了一口气,搭上小舟去了。

送走了左丞的夜里褚奕峰与凌霄分析地形,曹容轩这个败家子儿已经趁他们赶来之前将八台桥毁了,褚奕峰对各处的地形地貌如数家珍,对帐中将士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八台桥这里本是八台湖两岸间最近的地方,从桥上过是不行了,剩下两条法子,一是搭船过去,二是绕道,我的意思是绕道而行,宁翻山不过海,老话总是不错的,这水里很多不确定的东西,咱们的兵也没有多少谙习水性的。”

凌霄静静的看着地图没有说话,是他一开始思量不周了,因为要收编那些叛军晚了一步过八台湖,如今竟被曹容轩这畜生毁了桥……渡船肯定不行,若是绕道那又是功夫……

先帝马上就要出殡了,凌霄没功夫跟他们虚耗。

还有一个办法……凌霄指着地图上的八台桥道:“这桥是怎么被毁的?你可看见了?”

“下午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从中间毁的,那本是石桥,从中间被砸了。”褚奕峰看着凌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笑,“你是想修补是吧?这个我想过了,但中间被毁的有四丈多,要是修补至少得要六丈长的木材,咱们一时找不到这么长的,要是用拼接的木材恐怕又撑不住,没法子。”

这些乌戟也想到了,点头道;“而且咱们能接的了上面接不了桥墩子,四丈多底下不设桥墩子……到底险了些。”

凌霄摇头:“不是用木材,我想用钢铁青铜之类的来修补。”

褚奕峰一下子愣住了:“哪里……哪里铸的出来这么长这么大的材料来?”

凌霄一笑:“我又不是要直接造出个这么长的铁板来,你现在派人去将附近人家,铁铺中的长的铁丝,钢丝,青铜丝之类的都采买了来,越多越好,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修补。”

即凌霄设计出床子弩来,褚奕峰又目睹凌霄创造了另一个奇迹。

凌霄使人采买了大量的金属来,都是杆状的,长的有丈余,短的不过尺长,凌霄也不挑拣,照单全收。

凌霄自己先用绳子绑着细细的竹騀做出了个支架,又唤了军中十几个臂力极强的武士来,他指挥一句他们做一句,先用长的青铜杆在他做的支架上搭建,形成无数“井”字搭建,再用短的钢丝从缝隙间绕上去,金属丝间相互缠绕、密密麻麻的编织起来,凌霄让武士们将采买来的金属全用了上去,最后凌霄一开始搭建的竹騀不堪受力,“啪啪”爆裂。凌霄将竹騀抽出,命人用细金属丝继续往上拧,直到再也插不进一丝缝隙为止。

乌戟看着凌霄的成果也是震撼,但心里还是打鼓,侧过头问褚奕峰:“王爷……这个,连个桥墩都没有,真的能受的住那么大的力?”

褚奕峰点点头:“凌相说他见过五百丈长的用金属拧成的桥,也是一根桥墩子也没有,一样承受的住万人踩踏,想来这个是可以的。”

乌戟禁不住瞪大了眼:“五百……丈?五百丈的桥……是末将孤陋寡闻了……”乌戟听了这话心里更没底了,他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能有五百丈的桥。

凌霄指挥着武士们将铁桥固定好,自己又命人取了大钢钉,麻绳之类的东西,回头来对褚奕峰一笑:“这就差不多了,东西准备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将这桥补上,直接杀到对岸去。”

褚奕峰一笑:“好。”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褚奕峰带着三千先锋军先一步到了八台桥,凌霄先命人将尺长的钢钉打进石桥中,又用麻绳将铁桥与四根大钢钉连接完成受力的最后一步,武士们将铁桥放好,凌霄又命人取了木板铺上,自己率先上马,笑道:“知道你们心里打鼓,我先跑一圈给你们看看。”

褚奕峰一笑也上马:“我同凌相一起。”

众人马上拦阻,无奈两人已经上了铁桥,不少将士将嗓子提到了喉咙眼,但凌霄与褚奕峰的马却稳稳的并肩在桥上跑起来,到那边石桥落地后又转回来,晨光依稀中二人仿佛是再世的战神,无畏无惧。

凌霄与褚奕峰下马,褚奕峰做最后的安排。

褚奕峰命弩手排出五百架弩车来准备好,只要对岸的敌军靠近就往死里射,务必确保军士们有足够的时间从桥上过去,重型弩车先过,之后是骑兵,最后是步兵,等到步兵过后前面的一千架床子弩也就绪了,再由前面的床子弩车来掩护后方,后方的五百架弩车再过,来做最后冲锋时的掩护。

褚奕峰与凌霄俱是先锋骑兵,借着床子弩的攻势,又有羌胡的战马助力,这一战三个时辰将曹容轩的兵杀的溃不成军,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追到了皇城城外五十里的柴儿庄,凌霄一路上一直紧紧的跟在褚奕峰身边,见落霞遍天,大声道:“王爷!王爷!天色实在太晚!且这柴儿庄内人家太多,不宜再征战!”

褚奕峰回头凌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凌霄心里明白,抹了下脸上的鲜血,紧紧的扯住缰绳,大声劝道:“王爷!全军已经征战一日,滴水未沾,经不得再战了,成大事何必急于一时?!”

褚奕峰看着凌霄一身的风尘狼狈,点点头,正要传令时一支箭矢携着风声向着凌霄射来!凌霄犹自未察觉,褚奕峰眼中一片血红,提刀就挡,无奈离着太远刀尖只扫到了箭羽一点,堪堪解了箭矢三分力道,说时迟那时快,凌霄下意识转头,箭矢直面而来,凌霄猛地偏过身还是没躲利索,箭矢擦着凌霄左肩而过,鲜血瞬间喷出!

“畜生!!”褚奕峰眼中燃起滔天怒火,转身鹰目一扫,反手抄起大刀来奋力向敌军方向掷去,大刀入箭一般射过去,越过数个兵士将一弓箭手的头颅生生削去!褚奕峰竟是隔着一射之地直取刚才射箭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