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佞臣凌霄(56)+番外

说毕扶了翠云的手,淡淡笑道:“大小姐歇息吧,姨娘也是。”说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凌依被荆玉的一席话的气的肺差点炸了,但也听进去了一句,自己出嫁在即,现在跟娘家闹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她十几年来处处要凌雉的强,如今女儿家最风光的时候却被凌雉压了不只一头下去!

“去……你去跟父亲说,我的嫁妆太少……我定不依的。”凌依忽然想起了凌儒学,现在能帮着她的也就只有父亲了,连忙对夏兰急道,“快去啊,去和父亲说!”

“行行。”夏兰拿了帕子忙不迭的去了。

这时的凌依和夏兰还不知道,早在几日前施夫人就叫了凌儒学去教导了一番了:“稚丫头出门子时你给了什么,等到依丫头出门时你只能给比那个例少的,寿康侯府是最有礼数的府邸,嫡庶之别不可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凌儒学这些年一直对自己这个大姑很畏惧的,虽然也想到了凌雉出门子时自己并没有给什么,但当时也连声应下了。只是当时他还未想到后事罢了。

……

上栏围场那边到了傍晚的时候狩猎才告一段落,凌霄猎了两只兔子,褚奕峰猎了四只鹿两只狍子六只狐狸,或者说褚奕峰是在猎狐狸的时候顺带打了些鹿和狍子,他原本也没想到,只是猎到头一只狐狸时近侍随口说的一句秋日里的皮毛最好,做了袍子冬天里穿不错,褚奕峰就上了心,专找狐狸打。

两人就是早上在马车上吃的那点东西,现在早就饿了,凌霄吩咐内侍去收拾狐狸,自己带着褚奕峰回行宫里,行宫里早就安排好了烤肉的东西,凌霄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迂念,不让内侍动手,自己净了手去收拾肉腌渍了切了片来烤,行宫这边的人虽说是受了他的恩惠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凌霄不欲让他们碰褚奕峰入口的东西,再说也不放心他们的手艺,干脆自己来做。

收拾的差不多了凌霄就命近侍退下了,两个人围着炭炉子烤肉,自得其乐,凌霄让褚奕峰将腌好的肉片码在丝网上,自己去取了一个竹篓来,那竹篓上面盖着不少宽大的叶子,褚奕峰探过头来看,好奇道:“那是什么?我刚看你们府上的人送来的,什么东西这么急?”

凌霄一笑将竹篓打开,里面竟是一只只绑好的碗口大的大闸蟹。

褚奕峰一看这些螃蟹还活着眼都发亮了,惊喜道:“怎么……怎么还是活的?今年的份例不是都已经分下来了?”

今年螃蟹的年景不好,进上的分下来再到了英王府不过也就这么半篓,凌霄知道褚奕峰没吃够,吩咐去南方进丝绸的伙计们去莲花岛高价买了螃蟹快马运来,几日的功夫死了不少,还好买的多,伙计们回到皇城的当日听说小侯爷去上栏围场了连忙赶着送了来,这是节气东西,就算是不死过的日子越长这螃蟹的分量就越轻。

“就知道上回你没吃够。”凌霄取了水冲了冲,也不解开麻绳,直接掀开了脐往里面抹些酱汁放在了丝网上,看着褚奕峰要流口水的馋样一笑,“平日里都是蒸着吃的,其实这个烤着吃也不错,一会儿你尝尝。”

“嗯嗯。”褚奕峰也不再去管烤着的肉片,就盯着丝网上的螃蟹等着,不一会儿凌霄拿了银钎子试了试,递给褚奕峰笑道:“熟了,吃吧。”

褚奕峰颠颠的接过来掀开盖子,凌霄让人买的全是母蟹,饱满的蟹黄经果木炭烤过后几乎要滴下油来,褚奕峰拿了小勺子将蟹黄挖出来,还是老规矩先让凌霄先吃,凌霄一笑也不接过,就着他的手低头吃了,咽下道:“快点吃,这个凉的快。”

褚奕峰答应着,一脸幸福的开始饕餮,凌霄想到以前听闻一骑红尘妃子笑自己还觉得奢靡,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到心里了,再奢靡也只会觉得自己给他的还是不够多。

凌霄又命人烫了酒来,这里比皇城里还要冷一些,凌霄怕他吃了螃蟹再受了凉回来闹肚子,褚奕峰兴致很高,给凌霄满上酒,两人围着热乎乎的炉子边聊边吃。

第五十二章

凌霄和褚奕峰在上栏围场玩了足足四天才回了皇城,褚奕峰收获颇丰,猎的狐狸足够给凌霄做一件大毛的衣服了,凌霄倒是没有猎到什么,不过是一些兔子狍子之类的。

回了皇城褚奕峰先进宫将猎到的野味进献给了老皇帝和东宫的太子太子妃,凌霄离家多日也带了一些野味回了寿康侯府。

回了府凌霄给凌侯爷请了安就去了后面施夫人那,屋里施夫人正教荆玉怎么记账,见凌霄回来了忙命人沏茶收拾干果上来,对凌霄笑道:“如今这出了宫也不常在家里,是把英王府当家了吧?十天里得有五六天在人家那里。”

凌霄轻笑饮茶不言,施夫人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在家的时候他也总会在晚上翻墙。凌霄放下茶盏笑道:“圣上怕英王郁郁寡欢,叫我陪着去上栏猎场打了几天猎,我也猎了几只兔子呢,还有狍子,已经运到大厨房去了,晚上您尝尝孙子的手艺。”

施夫人听了更是高兴,又问了半日累不累这几天吃的可好睡得可好之类的话,凌霄都一一答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帐册子笑道:“这是记账呢?”

施夫人闻言脸上淡了几分,待要说什么又碍于荆玉在这,荆玉如何看不出来,连忙起身道:“这会儿哥儿约摸该醒了,我回去看看去。”

“去吧。”施夫人看着荆玉去了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府上的大小姐……”

凌依又怎么了?马上就要出嫁了还能有什么事,凌霄心里冷笑等着施夫人说,施夫人冷哼一声:“前几日你不在府里,咱家大小姐又折腾了一顿,说什么也要多给她陪送些嫁妆,笑话!这算是什么事?没听说有待嫁女儿家自己要嫁妆的,成个什么体统?!”

“我没给她好气,还有脸跟凌雉比,做的什么美梦。”提起凌雉来施夫人的脸色好了一层,对凌霄笑道,“现在他们小夫妻和睦恩爱在皇城都是有名的,前几日有人看见茗城下了朝后特特的跑到香满园给雉儿买桃酥吃,正好让郑太太看见了,回来说给我听时乐的我不行,本来被凌依惹的烦心全散了,想想也是……管她们如何呢,雉儿过的好才要紧的。”

凌霄轻声笑,又陪着施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

转眼就要到凌依的花妆之日,前一天的清晨凌霄早早的就去了衙门,半路上马车被史沛拦了下来,凌霄放下帘子来,史沛低头轻声道:“已经都准备好了,就是今天,主子等信儿吧。”

凌霄一看史沛脸上藏不住的雀跃就知道办的不错,这种发坏水的事他向来积极。凌霄淡淡一笑:“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事,还是多去和聂光商议上回交代的事,办的慢没事,但一定要小心要稳扎稳打的来,懂吗?”

“省的,不耽误主子的正事了。”说着退了一步看着凌霄的马车驶去。

同一时刻的寿康侯府,夏兰吓得失手跌了手里的茶盏,失声尖叫道:“你说什么?!那畜生是怎么说的?”

来传信的婆子也是一脸的苦色,为难道:“没听真切了,但前面那人一直闹着,说咱家的大小姐本是许给他了,还拿了大小姐的一样物件,只是不知真假,大姑太太动了怒,偏生老爷少爷们都去衙门上了,太爷好像也知道了,正往前面去呢。”

“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畜生来污凌依的清白!”夏兰气的要炸,这些天因着嫁妆的事已经受了不少气了,明天就是花妆的好日子了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个事,夏兰嘴里骂骂咧咧的脚底生风直往前面去了。

话分两头,前面凌侯爷看着来人,这人端的也是个体面年轻人,长相周正但一身整齐的衣衫遮不住内里的一股市侩之气,凌侯爷命压着他的家丁放开这人,自己慢悠悠的端坐下来,缓缓道:“刚刚听闻家里奴才说,你在我侯府门前大闹,说我府上毁婚约贪富贵,你说的毁的是哪庄婚?贪的又是谁家的富贵?”

这人见凌侯爷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也怯了,但他本就是拼着一条命来的,成不成也就这样了,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一股怨气,几下子汇在一处,咬牙怒道:“毁的是我与大小姐的婚!贪的是于尚书府的富贵!”

凌依的事,凌侯爷微微沉吟,他对凌依确实谈不上喜爱,有了当年的事他也实在对这两个庶出的孩子激不起什么慈爱之心来,但凌依从小到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凌依的夫家是凌侯爷自己挑选的,绝没有问题。

“你有何证据?平白无故就污我府上小姐的名声,你想没想过后果?”凌依出嫁在即,凌侯爷说什么也不愿意出事故的,况且他笃定这人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讹钱的,他不信这个人能和凌依有什么牵连,一般这么一说他自然也就怯了。

谁知道这人听了这话后更有了底气,翻出怀里的一个荷包递给身旁的家丁,大声道:“这是大小姐给我绣的一个荷包,里面还有她用过的一张帕子,其他的还用我说吗?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也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