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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男友(65)+番外

裴轻栎点点头,“好,我、我明天找你去拿吧。”

接着头都不回往南边跑。到南门时,蒋颂眠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见裴轻栎走的缓慢,他掐了烟迎上去,十分自然地接过画并顺手丢进了后备箱。

裴轻栎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蒋颂眠!你都知道!你还骗我会得奖,害我白忙活了一个月。”

蒋颂眠承认:“嗯,直接跟你说就太打击人了,这叫善意的谎言。”

一句话把裴轻栎气的够呛,抱着蒋颂眠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蒋颂眠任他咬,咬着咬着蒋颂眠先笑了。

“总得给你找点事干吧,挺有意义的。”

“屁……”裴轻栎皱着眉噘着嘴,坐上副驾,脸朝外看去,给蒋颂眠留个后脑勺,这是他生气时惯用的动作。

安全带被抠得“嗤嗤”响,蒋颂眠刚要开口提醒,裴轻栎冷哼一声,“我就要抠,你管我?”

“好好好,抠抠抠。”蒋颂眠不敢再发表任何言论,动车子,带裴轻栎回了画室。

到了家,裴轻栎下定决心不想搭理蒋颂眠,跑去卧室,把门猛地一关。

“栎栎。”明明门没锁,但蒋颂眠还是在外面敲了敲门。

“栎栎?真生气了?”

“别烦我!”裴轻栎走到门前,冲门大喊一声。

“怎么了?程归跟你说什么了?”

裴轻栎背靠在门上,仰头朝天花板看去,好不容易把泪憋回眼眶,听见蒋颂眠的话,又忍不住酸了鼻子。

“今天……今天哥哥去接程归了。”

“嗯,我知道。”蒋颂眠也转过身去,背靠在门上,“我不是说了,让你去南门找我,怎么还是去那边了?”

“我没注意时间……”

裴轻栎这才明白,蒋颂眠是怕他碰上裴溯,所以才让他十二点之后去南门。

“好吧。”蒋颂眠的话隔着门板传进来,变得有些模糊,“还以为能帮你避开的,但还是没做到。”

裴轻栎歪过头,嘴巴凑近门缝,小声问道:“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哥哥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那是程归的哥哥,去接程归才是正常的。”

“没有。”蒋颂眠立马否认,“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占有欲,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时候,都会不舒服,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果是我,我可能还要跟裴溯吵一架。”

第二天,程归给裴轻栎打来电话,特意挑了个蒋颂眠不在的时间,约裴轻栎出去见面。

两人约在一家书吧的包间,裴轻栎来得早,取了本漫画书看起来,没一会儿程归便敲响了包间门。

裴轻栎把程归迎进门,顺带把门锁上,“你也没必要怕蒋颂眠,他又不会打你。”

程归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耸耸肩,“那你锁门做什么?”

裴轻栎:“……”

程归走到沙发坐下,把怀里的纸箱放在茶几上,看了眼裴轻栎手边的漫画书。

“这书我在别墅书房看见过,你很喜欢吗?我帮你把书带出来。”

裴轻栎摇摇头:“那都是小时候看的了,挺有意思的,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我都多大了,那都是小孩子才看的。”程归摇摇头,把纸箱拆开,“其实就收拾出这么点东西,其他的都是些衣服家具什么的,如果你想去看,这是地址和钥匙,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好,程归,谢谢你。”裴轻栎收起钥匙和写着地址的纸条,上面精准到哪个县城的哪个街道,没有楼号,应当是那种还未来得及开发的平房。

“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要了解那两个人的过去,毕竟在我给你讲的故事里,他们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那边马上要拆了,所以我拿了一些照片回来,应该是些照片吧,有很多袋子我也没打开看。”

程归说着,把里面各色的塑料袋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有黑的有红的,花花绿绿摆了一桌。

“如果你也不想看,出门右拐,丢了就是,也别退还给我了,我无法接受。”

裴轻栎拿起一个塑料袋拆开,里面放了一摞老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女人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死板又平静。

程归解释道:“这是你的母亲,她抱的应该是我,那时候她已经回到县城了。”

裴轻栎点头,多看了几眼。

对于他的亲生父母,裴轻栎觉得十分陌生,他长得并不像照片上这个女人,而女人冷漠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亲和力。

裴轻栎一张张看过去,觉得有些窒息。

“我……”他张了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点无法接受。”

程归抢过他手里的照片,重新塞回袋子里,“那就别看了,待会儿丢了吧,这些东西,不管在谁手里,就像一块源源不断散发黑暗的石头,压的人喘不上气,太煎熬了。”

“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程归突然说起裴溯,“昨天……我也不知道他会去接我,应该是妈——应该是妈让他去的。”

谁知裴轻栎认真道:“程归,你应该叫哥哥。”

“什么?”

“你应该叫他哥哥,他是你哥哥,不是‘他’。”

程归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表情轻松了许多。

“我是来安慰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开了。”

裴轻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我昨天脸色很难看吗?你都看出来了。”

“是,裴——哥也看出来了,回去路上都没给我什么好脸色。”

裴轻栎笑了一下,“那我给他打电话说说他。”

程归也笑了,两个人又聊了聊比赛的事,程归才站起来告别。

“我先走了,下午还要上课,小时候没上过学挺吃亏的,这么大了还要学高中课程,英语太难了,每次英语课我都想睡觉。”

裴轻栎“噗”地一声笑出来,把程归送到店门口才回来。

几个袋子还躺在桌子上,裴轻栎没打算再看一遍,他提着袋子走出去,想把这些东西直接丢掉。

袋子似乎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刚走到垃圾桶旁边就漏了两个,裴轻栎把完好的袋子丢掉,蹲下身去捡拾散落一地的纸。

泛黄的纸飘得到处都是,他一张张捡起来看,突然停下动作。

手里是一张华清医院的检验报告,来自一个名为程建国的男人。

病名一项是医生的手写字,连笔又花哨,裴轻栎勉强辨认半天,只能认出一个“胃”字。

他突然记起,程归曾经说过,程建国在程归三岁那年就得病去世了……

裴轻栎看了会儿,把这张检验报告叠好收起,又在其他纸张里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才丢进垃圾桶。

程建国是得了某种胃病去世的,而他的胃似乎也有些问题。

裴轻栎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回到书吧,跟前台借了纸笔,把那行字认认真真描下来,最后只留下这张纸,回家之前,把那张检验报告也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