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变色男友(50)+番外

蒋颂眠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把人揽进怀里,凑到他耳边偷偷告诉他:“其实是几天不见,太想你了。”

裴轻栎一下就被哄好了,他晃着脑袋,使劲往蒋颂眠胸前扎,把头发蹭得乱糟糟的。

“蒋颂眠,我也想你,你还欠我998朵玫瑰呢,你不会忘了吧?”

蒋颂眠低头吻他的发顶,“我们去花房。”

巷子被一场暴雨冲刷得前作未有的干净,裴轻栎站在画室门口,仰头看向天台的花房,眼珠子不住地颤抖。

阳光房的房顶不知何时被吹走了,只剩四面玻璃墙,玻璃墙也仅剩几条钢架苦苦支撑着。

蒋颂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而瞅着身旁的裴轻栎,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你说的,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裴轻栎故技重施,这回捂住了肚子,“蒋颂眠,我感觉做完胃镜还是不太舒服,我先去休息一下。”说完掏出钥匙要开门,越着急手越抖,最后还是老手蒋颂眠拿过钥匙把门打开的。

两个人一起爬上天台,种在花盆里的玫瑰在经历一场暴雨之后又被暴晒两天,花枝干的干,折的折,眼看着是救不回来了。

“啧。”裴轻栎蹲下,拨弄了一下离他最近的花盆,满面愁容,“蒋颂眠,怎么办啊?它们好像都死了。”

“没事,我们可以种新的。”

“都怪我……”裴轻栎懊恼道:“我该走之前仔细检查一下的,花房本来就只有一层薄薄的玻璃,这么大的风和雨,怎么能指望它保护玫瑰花?”

因为这句话,蒋颂眠失神片刻,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拽着裴轻栎往楼下走,“不怪你,天灾罢了,待会儿我喊人来收拾一下,你病还没好利索,先去休息。”

把裴轻栎哄睡之后,蒋颂眠一个人回到天台,看着满地狼藉,给自己点了根烟。

娇弱的玫瑰连一场风雨都挺不过去,裴轻栎也是。

单薄的花房保护不好这些玫瑰,那蒋颂眠呢?

三天之后,蒋颂眠跟裴溯一起,带着裴轻栎回疗养院拿体检报告。

蒋颂眠看了眼表情严肃的裴溯,笑着摇摇头,“别紧张,没事的。”

裴轻栎也疑惑:“哥,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你的体检报告?”

裴溯白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医生很快把档案袋取来,先是抽出胃镜那张,放在三个人面前。

“这个胃啊……”

一个拉长音,裴轻栎也开始紧张起来。

“肠胃炎很严重啊,胃壁已经有糜烂现象了,平时是不是不注重饮食习惯?”

裴轻栎松了口气,老实点头,“是。”他胃一直不怎么好,所以裴溯才总是喊他不要吃辣,有时候吃得不对付了也会胃疼。

“建议回家之后多养养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凉的,辣的,就不要再吃了,我给你开些药,坚持吃,你呀,实在是太瘦了,把胃养好才能吃胖点,其他的呢,没什么问题,各项指标还是很健康的。”

听医生这么说,裴溯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临走之前威胁裴轻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吃凉的吃辣的,你画室就别开了,跟爸妈去澳洲吧。”

裴轻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这会儿已经敢跟裴溯跳脚了,“这么热的天!我吃根冰棍都不行?”

“不行,水也要喝热的,空调不准开26度以下,夏天不准洗凉水澡,在画室蒋颂眠监督你,在家我监督你,赶紧把你的胃养好,长一斤给你卡里划十万块钱。”

裴轻栎:“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岂是区区——”

一直沉默的蒋颂眠突然开口:“我追加二十万。”

裴轻栎:“区区三十万是吧,一言为定!”

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看他长个十斤二十斤的,把自己亏空的小金库全赚回来!

当天下午,画室小冰箱里的冰棍就被蒋颂眠全部带走,分给了附近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

裴轻栎抱着最后一瓶冰镇柠檬水依依不舍,把蒋颂眠衬得好像是来抢他孩子的恶人。

“这瓶是给程归留的,我不喝,我发誓!”

话音刚落,程归走了进来,看见裴轻栎跟蒋颂眠的姿势,慢慢抿起嘴角。

“程归!”裴轻栎一把夺过柠檬水塞给程归,“快喝!这是最后一瓶了!”

程归接过柠檬水,垂着脑袋往楼上走,“我先去打扫一下教室。”

路过蒋颂眠时,他没有向往常那样喊一声“蒋先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就匆匆去了二楼。

裴轻栎看出程归情绪并不好,狠狠剜了一眼无辜的蒋颂眠,也跟着跑上二楼。

第40章 争口气

“程归,程归?”裴轻栎蹑手蹑脚走到画板前,踮着脚尖在画板边缘露出一双眼睛,“程归,你没事吧?”

程归摇摇头,“没事,你身体好些了吗?我……”他突然低下头,“我去医院看过你,只远远看了一眼,那时候你样子很不好。”

裴轻栎眨眨眼,怕程归担心,没说自己肠胃炎的事,“我没事了,还做了个全身体检呢,特别健康!医生连夜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程归没被裴轻栎的话逗笑,反倒把眉头拧的更重,“可是你都吐——”

“栎栎。”楼梯口露出蒋颂眠的脑袋,他敲着楼梯扶手,眼含威胁往程归那边扫了一眼。

“怎么了?”

“下面来了位家长咨询课程,你下去接待一下吧。”

“好!”裴轻栎匆匆下楼,紧接着,一楼客厅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交谈声。

二楼教室只剩蒋颂眠和程归,蒋颂眠抬起长腿,三层台阶直接迈上去,缓缓走到程归跟前。

“裴溯应该提醒过你,不要告诉栎栎这件事,你是不长记性吗?还是说……就是故意的?”

程归手里的画笔刚蘸了红色颜料,指节微微颤抖下,饱满的颜色接二连三掉落在白色瓷砖上,像那天晚上砸在床褥上的血珠一般。

裴溯确实提醒过他。

蒋颂眠继续道:“我后悔了,我在可以对你动手的时候仁慈了一回,现在再想动手已经来不及了。”

程归现在的样子有些可怖,右眼死死向左边看去,可左眼的眼球却一动不动。

“你想做什么?”

蒋颂眠摇摇头,“我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我现在想做些什么,栎栎一定会挡在你面前。”

他原以为程归但凡存有一丝良心,就不会做出伤害裴轻栎的事,然而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根茎便会把整个人侵蚀腐烂。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说我?”程归忽地站起来,一脸怨恨盯着蒋颂眠。

“我当然知道你要什么,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亏欠你的不是我,不是裴家,也不是栎栎,亏欠你的人已经死了。”蒋颂眠走到画板后面站定,他比裴轻栎高出太多,无需垫脚就可以直视程归,“你一直拖着不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栎栎,你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