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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8)+番外

“靠,秒接?”傅辞洲惊讶于祝余的接听迅速。

祝余“昂”了一声,歪头把电话夹在脑袋和左肩之间:“有事儿?”

“你在干什么?”傅辞洲问。

“写蜀道难啊。”祝余语气轻松,甚至还给傅辞洲“噫嘘唏”了一句。

“你还真抄?”傅辞洲简直不可思议,“你抄几遍了?”

祝余数了数:“八遍。”

“你脑子没事吧?”傅辞洲似乎是急了,“你他妈还真抄啊!”

“你没抄?”祝余心情不错,“明天老陈又要批你了…”

“嘀嘀嘀——”

电话被傅辞洲直接挂断,祝余看了眼屏幕是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午夜一点了。

他这才停笔,把纸张对半一折夹进书里。

该睡觉了。

-

隔天,祝余起了个大早,屋里静悄悄的,祝钦已经离开家去诊所。

客厅的餐桌上搁了一包盒装牛奶,底下压了一百块钱。

祝余照单全收,戳开牛奶边喝边去学校。

六点四十朝后,是学校门口最热闹的时候。

不少和祝余一样卡着点来的学生,全挤在早餐摊子上买早饭吃。

祝余买了个杂粮煎饼,抬手递了张百元大钞。

“哎哟,这么大?”卖煎饼的阿姨往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了那张纸币,“要喝豆浆吗?两个一起正好五块。”

祝余刚喝了一罐牛奶,不是很想再喝豆浆。

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就听身后傅辞洲的声音道:“要,还要再加一个煎饼,卷鸡蛋火腿里脊肉的那种无敌豪华版。”

第6章 要点脸吧 “她是不是暗恋我?”……

傅辞洲早餐一个煎饼加豆浆,吃了祝余十块钱。

老板找给他八十六块钱,祝余抓了六个钢镚儿,再看看自己只加了一个鸡蛋的煎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惨。

“吃好点啊,”傅辞洲手肘抬起压着祝余肩膀,张嘴一口咬掉三分之一,“你看你矮的。”

祝钦是个医生,平时做饭很注意营养搭配,祝余一米七八的个头,和同龄人比着实算不上矮。

但傅辞洲纯属意外,他大概是吃了激素发育过早,以前小学上奥数班的时候就比祝余高了一个脑袋。

虽然现在祝余后期发力努力追上,但依旧没迈过一米八的门槛,只能卑微的接受着傅辞洲自上而下的鄙视——踮了脚的那种。

“吃了我十块钱,”祝余精打细算,“晚上请我吃。”

“请你吃个鬼,”傅辞洲手臂一曲,勒住祝余脖颈,“蜀道难抄完没?”

他嘴里吃着煎饼,说话一股子香肠味,祝余嫌弃的把脸挪开一点:“就八遍。”

“昨天打电话问你是八遍,现在又说八遍?”傅辞洲明显不信,“你骗谁呢?”

“昨天跟你打完电话我就睡了。”

祝余低头刚想打开包着煎饼的塑料袋,就听见学校门口有校纪委拦住了前面一位吃着早饭的同学。

他想了想,把煎饼扎结实装进了书包侧兜。

耳朵边上,傅辞洲还在劈里啪啦地说着:“我去,那时候你就睡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才睡!”

祝余“嗯?”了一声:“几点?”

“这位同学,”有人在傅辞洲回答之前把人拦了下来,“学校内不能吃饭。”

傅辞洲一愣,看了眼祝余,发现对方两手空空啥都没有。

“你煎饼呢?”傅辞洲问。

“没有啊?”祝余把手一抬,甚至还手心手背拍了拍,“我没有早饭。”

傅辞洲:“?”

“你可以进,”纪律委员对祝余说完,又对傅辞洲说,“你不可以。”

“再见了兄弟。”祝余把傅辞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放下来,极其不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得快点吃,还有两分钟就打预备铃了。”

傅辞洲眯了眯眼,看到了祝余藏在眼底的笑。

书包侧兜露出一小截塑料袋,他手指一勾,勾出了那包藏起来的煎饼:“哟,这是啥!”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傅辞洲笑得连牙龈都快给龇出来了。

祝余当即痛苦面具,直接抬手就要去抢。

“回来吧你,”傅辞洲勾着祝余的脖子,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吃!”

学校大门熙熙攘攘全是学生,傅辞洲能不要脸在这闹腾,祝余却不想跟这人一起。

他夺过傅辞洲手上的煎饼,把人推去校门边,两人肩膀撞肩膀,一边对骂一边吃饭。

“你属牛的?”祝余随口一问。

傅辞洲哪儿那么大的劲,跟头牛似的,被勒住跑都跑不掉。

“我属虎的,”傅辞洲说,“你不跟我一样吗?”

祝余嚼着煎饼,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嗯。”

“什么反应?”傅辞洲吃完煎饼,咬住吸管一口气吸了半杯豆浆,“自己几岁了都不知道?”

祝余煎饼吃的只剩最后一口,像是被噎着了一样,从傅辞洲手里把剩下半杯拿过来直接喝:“十七。”

“我又没问你,”傅辞洲更奇怪了,“我知道十七。”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有人走到祝余面前,递给他两个深蓝色的校徽。

祝余抬头一看,是他们年级高二三班的风纪委员禇瑶。

今天轮到三班校门口站岗,估计是远远看到他了。

褚瑶:“今天有领导要来检查,进校门得戴校徽的。”

女孩子穿着南淮一中的夏季校服,虽然尺码肥大样式简单,但是从衣袖中露出来的半截藕臂、短裤下匀称的小腿,都可以看出这是个漂亮姑娘。

“是哦,我忘了,”祝余接过褚瑶给他的校徽,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谢谢。”

老陈昨晚好像还特地强调了,他和傅辞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隔天都忘了个精光。

对于祝余的道谢,褚瑶小声地说了句“不用谢”,顺带着瞥了眼傅辞洲,红着耳根跑开了。

“她刚才看了我一眼,”傅辞洲的手臂揽过祝余肩膀,绕了个圈捏起校徽,“她是不是暗恋我?”

祝余一头问号:“你哪儿看出来的?”

“直觉,”眼睛一眯开始思考,“你不懂。”

他是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这么不要脸的自信。

祝余吃完煎饼,把傅辞洲的手臂一扔:“你可要点脸吧。”

两人胡乱别上校徽进了学校,踩着上课铃坐上了板凳。

今天的早读是语文早读,学委开始组织起大家背课后必备古诗词。

祝余把语文书掏出来往桌子上一砸,其中夹着的蜀道难就直接冒出了半个头。

傅辞洲手快,一把把纸抽出来:“卧槽!你还真抄了!”

“谁惜得骗你,”祝余把那几张纸又拿回来,“给我。”

“你抄就抄了,还他妈抄得跟字帖一样?”傅辞洲看着祝余那一行行标准的字体就头疼,“老陈不批我批谁?”

“写字好看怪我咯?”祝余嘚瑟地“啧”了一声,“你这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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