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撇了撇嘴:“其实还好吧。”
然后他勇往直前,怒送人头。
傅辞洲差点没把手机砸王应脸上:“你莽啥!”
“我上去卖啊!”他还挺有理。
“你卖个屁!”傅辞洲一踢凳子,“后面躲着去。”
祝余看着傅辞洲被气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先是在王应身边看了会儿,等王应死了之后又挪到傅辞洲身边去看他的手机。
这个游戏祝余借着别人的手机玩过,被骂菜之后就没再碰过。
他看着傅辞洲手指操作,没一会儿就杀了一个人。
“会玩吗?”傅辞洲空闲之余还有时间和祝余说话。
祝余怕自己像王应那样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忙摇了摇头。
“三好学生都没什么娱乐的吗?”傅辞洲往祝余身边靠了靠,“我教你玩。”
“我不玩,”祝余推推傅辞洲肩膀,“我看你玩就行。”
班级休息点搭了棚子,不晒人,也足够凉爽。
祝余把下巴搁在傅辞洲的肩上,看着他操作人物,最后赢得了游戏。
“好厉害啊。”他抬了抬头,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傅辞洲好像除了考试考不过他,干什么都挺厉害的。
而自己除了考试考得好,干什么都半吊子,没什么拿得出手。
在王应咋咋呼呼的笑声中,傅辞洲偏过脸,对祝余道:“难得听你夸我。”
祝余想了想,认真道:“我以前也夸过的。”
“忘了,”傅辞洲抬抬肩膀,“你再夸我一下。”
祝余重新把下巴压在他的肩头:“不夸。”
“老傅准备啊。”作为一条急切的上分狗,王应已经快速准备开始了下一把。
傅辞洲点下准备键,用手机撩了撩祝余的刘海:“长了,扎眼。”
“嗯…”祝余被太阳蒸得有些犯困,在游戏还未开始前闭上了眼睛,“有点。”
他的皮肤很好,光不溜秋得连颗痣都不长。
傅辞洲手指点着屏幕,点着点着心就跟着痒痒。
他抬手,轻轻捏了一下祝余的脸颊。
软软的,带着温度。
祝余皱着眉,把眼睛睁开:“干嘛?”
“有个虫,”傅辞洲搓搓手指,“没事,你继续睡。”
睡觉直接被对方拎出来说,祝余也不端着个看游戏的架子了。
他把头一歪,耳朵就贴上了傅辞洲的颈脖。
中午没睡下午崩溃,他真的想不通傅辞洲这些人哪来那么多精力。
少年的碎发挠着傅辞洲的下巴,他动了动脑袋,但肩膀以下依旧稳如泰山。
祝余坐在他的身边,半个身子都贴上了他的后背。
整天睡觉,像头小猪一样。
之前趴桌子上,后来趴小鲨鱼上,现在进化了,直接趴他身上。
那只白净的手就放在腿上,手指蜷着,手心朝上,看着就想让人一把攥住。
“老傅,你在泉水干嘛呢!”王应大声催促道,“开始了都。”
“你小声点,”傅辞洲用鞋子撞了撞王应的,“我同桌睡觉呢。”
第47章 路口 “少爷,太敏锐会招人烦的。”……
这种吵闹的坏境下,即便王应不说话,别人也要说话。
不远处就是跳高的比赛,那欢呼声一阵一阵的,压根睡不着。
不过傅辞洲这一提醒,祝余还是笑了。
“吵?”傅辞洲问。
“又睡不着。”祝余道。
傅辞洲手臂有伤,现在还发着红,祝余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得劲,用对方的肩头压着眼窝蹭了蹭。
傅辞洲心上一跳,以为他真困了:“去教室睡么?那儿没声音。”
“一会儿你有比赛吧?”祝余问道,“跑两场呢。”
“决赛五点半呢,”傅辞洲空出一只手揉了把祝余的脑袋,这会儿连游戏都不想打了,“你睡到五点半。”
他压根就没心思打游戏,人物在塔下挂机,连兵线都没吃到。
王应看了傅辞洲好几眼,见他和祝余说话,愣是没出声打扰。
“玩你游戏吧,”祝余把傅辞洲的脸推回去,“老王要打人了。”
傅辞洲的脸贴着祝余指腹,凉飕飕的,像是贴在了瓷瓶上。
虽然时间只有短暂的一秒,但是足以续上了十足的肾上腺激素,让他超常发挥几分钟解决游戏。
“不打了,”傅辞洲把手机往兜里一收,“带我同桌睡觉去。”
祝余哭笑不得:“你要是想回教室就回,拿我当什么借口?”
傅辞洲抓住祝余手腕:“走走走,这儿吵得我脑子疼。”
他不顾祝余意愿,强行把人带去教室,两人拉来扯去,把王应一帮子人看傻了眼。
“啥时候我同桌能这么关心我?”其中一人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王应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我同桌压根没找不到。”
非正常同桌关系。
可疑。
而当事人祝余也很奇怪傅辞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睡觉,这人积极的要死,连小鲨鱼都给他拿出来塞怀里抱着。
下午项目多,班里没几个人,估计都去操场了。
傅辞洲侧坐在凳子上,看着祝余轻轻拍了拍桌子:“睡吧。”
“我睡什么睡?”祝余把小鲨鱼招呼到傅辞洲脸上,“一会儿你比赛了吧?我给你加油去?”
傅辞洲胳膊撑着桌子,歪头托住自己下巴傻笑:“祝小鱼,你这人,怎么这样?”
祝余眉梢一挑:“怎么样?”
傅辞洲说不太好。
分明前几天还跟他闹别扭生气,甚至就早上的时候还说不想和自己说话。
结果下午就能枕他肩头睡觉,像只猫似的还乱蹭。
给一棒子再扔颗糖,傅辞洲这一天被他撩拨得心绪起伏,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完事儿后还笑眯眯地合不拢嘴。
真欠啊,这他妈就是爱情吗?
爱情果然使人卑微,他认了。
“三点比赛了,”祝余看了眼手机,“下去吧。”
“不困了?”傅辞洲问。
祝余从桌洞拿出不久前傅辞洲给他买的碘伏来:“一会儿出汗疼了我就给你抹点。”
这个动作连带着带出一颗奶糖,红蓝相间的大白兔像个蝴蝶结一样蹦出来。
傅辞洲弯腰捡起来:“想吃糖了。”
“吃呗,”祝余又掏出来两个,“吃完还有。”
傅辞洲捏住糖纸轻轻一拉,裹着糯米纸的奶糖就掉进了他的手心。
冰冰凉的,像是吸走了春天的寒,和祝余的皮肤一样。
“你俩挺像。”傅辞洲抚平糖纸,按在了自己的桌上。
“谁俩?”祝余给自己也剥了一颗。
傅辞洲手指一点桌面:“奶糖。”
祝余第一次被人说像奶糖。
“什么破比喻。”他心里觉得好笑。
人和糖也不能说像啊。
可是傅辞洲就是特别肯定,原本说着玩的,到后来变得格外肯定。
“糖还是奶糖,”傅辞洲说,“大白兔口味的。”